西佬都不管他的事,他還自身難保呢。
天快黑的時候,經愚耕催促邵東人終于走形式似地勉為其難地帶愚耕到邵東人的建築公司去碰碰運氣,湊巧的是愚耕今天上午正好也一這建築公司問過了,但卻遭到拒絕,沒想到這就是所謂的那邵東人的建築公司,哭笑不得,結果也就可想而知。
邵東人果真還口口聲聲地向那建築公司裡的人說要找某某邵東領導人,卻不能如願,也就作罷了,愚耕更是無動于衷,無關緊要,也總算死了這條心,有始有終,愚耕也始終沒有向邵東人講起,其實他今天上午就到那建築公司過問了,領了邵東人的這片心意,邵江人則還不好意思似地對愚耕作出解釋,他實在是多有不便,不然隻要找到那邵東領導人,就能輕松搞定,還建議愚耕明天自己再去那建築公司問一問。
其實愚耕催促邵東人帶他到那建築公司碰碰運氣,是有些執迷不悟,不然會有遺憾,失敗後,愚耕總算醒悟過來,再也沒有遺憾,置之度外,了無牽挂,并正式向愚耕提出他明天就要自謀生路去,原本他打算今天就不能住旅社啦,岌岌可危。
邵東人一聽說愚耕明天就要去自謀生路,很過意不去,勸愚耕還多住幾天旅社,他來為愚耕提供幾天的吃住費用,等他把貨賣出去了就可以給愚耕兩三百元錢,那樣愚耕自謀生路就容易多了,而愚耕明天就去自謀生路,談何容易。
愚耕則強調說,明天他一心去工地上找活幹,三兩下就能搞定,邵東人不必為他擔心,他以前多次有過那樣的經曆,駕輕就熟,遊刃有餘。
後來愚耕又蹦蹦哒哒地跟着邵東人,東鑽西竄地來到某棟形似倉庫的房子裡一個卷閘門前,邵東人還神神秘秘地告訴愚耕這就是他的家,裡面還有好多貨物,但邵東人卻并沒有打開卷閘門,讓愚耕看看,還怕被人發現似的,不敢逗留,很快就帶愚耕走開了,弄得愚耕滿頭霧水,莫名其妙,也不便過問,将信将疑。
之後愚耕又跟着邵東人東遊西逛地來到某個旅社,邵東人與裡面住的幾位年青的邵東老鄉用邵東語音扯淡上,愚耕聽不太懂他們之間談了些什麼,但很快邵東人就直來直去地開口向邵東老鄉借錢,邵東老鄉好像對邵東人有所嫌隙,并沒有誰能爽快地借給邵東人一些錢,最後邵東人好不容易才借到五十元錢。
想必是有借無還的,再借更難。
邵東人借到五十元錢後立即就帶愚耕往回走去,還東拉西扯,百無聊賴,停停頓頓,邵東人明顯又很得意,又口無遮攔。
吊兒郎當。
特别是看到路邊站有兩三個女青年時,邵東人竟敢上前去,突然抱一抱其中一位,并遭罵了。
但邵東人一點也不在乎。
好像邵東人認為,城市裡晚上男女之間的關系就是這麼發生的,好像邵東人認為城市裡晚上抛頭露面的女人,大多是小姐之婁的貨色。
愚耕感到跟邵東人在一塊,真是同流合污。
感到别人是怎樣看邵東人的,也就是怎樣看他的。
邵東人嘴上還勸愚耕多住幾天旅社,卻無意請愚耕吃點什麼,愚耕徹底地對邵東人感到失望,心灰意懶。
最後愚耕還是向邵東人提出要回旅社睡覺去,不作奉陪,明天一早他就自謀生路去,邵東人則還是勸愚耕再多住幾天旅社,如果愚耕明天硬是要去自謀生路,哪還要不要他來旅社跟愚耕告别。
愚耕則不要讓邵東人再在明天跟他告别,無關緊要,無須弄得纏纏綿綿,百轉千回,各自好自為之。
8月24号愚耕還沒起床,邵東人就興部沖地來到旅社,并風風火火,神神道道很是得意地告訴愚耕說,昨晚上他叫了幾個人到了那江西佬家裡突然襲擊了一陣,那江西佬家裡人乖乖地不敢有反抗,并保證以後再也不與他作對,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愚耕聽了反響平淡,不置一詞,心想邵東人還不能高興得太早,好自為之吧,反正都不關他的事。
邵東人還過意不去似地勸愚耕再多住一天旅社,由他來負責愚耕的吃住費用,隻要明天早上愚耕幫他裝一下貨,他就給愚耕兩三百元錢。
愚耕再也不想分析邵東人說得是真是假,無論如何他一天也不能拖了,隻希望跟邵東人能清清白白地分開,邵東人實在太危險了,他應該要懸崖勒馬,才有驚無險,如夢一場地,否則後患無窮,一失足成千古恨。
實質邵東人特地來跟愚耕告别的,有始有終,也打心底敬佩愚耕的為人,難能可貴。
趕在九點鐘之前愚耕就正式提着包裹走出旅社,那邵東人送到客站門口前,就要正式跟愚耕分手了,邵東人還是最後一次勸愚耕再多住一天旅社,愚耕卻隻淡淡一笑,置若罔聞,并打着哈哈告辭職了,聚散随緣了無牽扯,邵東人則站在車站門口前看着愚耕的背景,久久沒有離去,愚耕回頭看見邵東人還站在那裡目送他,真是好不得意,蕩氣回腸,豪情萬丈,感天動地,自以為了不起似的,遊戲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