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形容得非常清楚,她就是一個迷人的女妖,一點不錯!”
派屈克-雷德方冷冷地說:“她的确會把男人變成豬猡!”
他繼續說道:“我對各位很坦白,我不會隐瞞任何事,再瞞又有什麼用?我剛才說過,我愛她愛得昏了頭,至于她愛不愛我,我一點也不知道,她假裝很在乎我,不過我想她是那種對某個男人一旦得手,就棄之如敝屣的女人,她知道她已經得到了我,今天早上,當我發現她死在海灘上的時候,就好像——”他停了一下——“我好像遭到當頭棒喝,我感到暈眩——人都昏過去了一樣。
”
白羅的身子俯向前來,“現在呢?”
派屈克-雷德方正視着他的兩眼。
他說:“我把真話都告訴了你們,我想要問的是——這件事有多少會公開出來?因為這事情對她的死沒什麼關系,而若是整個公開出來的話,對我内人來說會是相當大的打擊。
哦,我知道,”他很快地接下去說道:“你們大概在想,我早為什麼不多為她想想?也許事情确是如此。
可是,這話聽起來恐怕很虛僞,可是實際上,我真的很愛我的妻子——對她深為關切。
另外的那個”——他聳了下肩膀——“那是一種瘋狂——是男人都會做的傻事——可是克莉絲汀不同,她才是真實的,我對她盡管很不好,可是我心底裡一直知道她才是真正重要的人。
”他停了下來——歎了口氣——有點可憐兮兮地說:“我希望我能讓你們相信我所說的這些。
”
赫邱裡-白羅朝前俯着身子,他說:“我相信,真的,真的,我相信你的話。
”
派屈克-雷德方很感激地望着他說:“謝謝你。
”
溫斯頓上校清了下嗓子,他說:“你大概在想,我們很可能不會把這件事對外宣布,如果說你和馬歇爾太太之間的一段情和謀殺案本身無關的話,那就用不着硬插進這件案子裡來,可是你似乎不明白——呃——你們的親密關系很可能與謀殺案有直接牽連,你知道,這很可能造成了犯罪的動機。
”
派屈克-雷德方說:“動機?”
溫斯頓說:“是的,雷德方先生,動機!馬歇爾先生也許并不知道你們的關系,假設他突然發現了呢?”
雷德方說:“哦,天啦!你是說他發現了隐情就——就殺了她?”
警察局長冷淡地說:“你從來沒想到過會有這樣的可能嗎?”
雷德方搖了搖頭,他說:“沒有——奇怪,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種事,你知道,馬歇爾是一個非常沉靜的人,我——啊,看起來就不像會有這種事。
”
溫斯頓問道:“在你們交往之中,馬歇爾太太對她丈夫的态度如何?她有沒有覺得——呃,不安——怕事情傳到他耳朵裡?還是說,她根本不在乎?”
雷德方慢吞吞地說:“她——有一點緊張,她不希望他懷疑什麼。
”
“她是不是有點怕他呢?”
“怕?不會,我覺得不會。
”
白羅喃喃地道:“對不起,雷德方先生,這段時間裡,有沒有提起過離婚的問題?”
派屈克-雷德方很肯定的搖了下頭,“啊,沒有,從來沒談到這類的問題。
你知道,我有克莉絲汀,而艾蓮娜,我敢說她從來沒想到過這種事。
她嫁給馬歇爾,非常滿足,他是——呃,說起來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他突然微微笑了起來,“是個鄉紳——這一類的,而且相當有錢。
她從來沒想過可能會選我做丈夫。
我隻是她衆多可憐的面首中的一個——隻是用來排遣她空閑時間的,這種情形我心裡一直明白得很,可是,奇怪得很,這一點也沒影響到我對她的感情……”
他的聲音小了下去,坐在那裡想着。
溫斯頓把他從沉思中喚了回來,“呃,雷德方先生,你今天早上有沒有特别和馬歇爾太太訂下約會?”
派屈克-雷德方有點不解地說:“沒有特别約定什麼,我們通常每天早上都在海灘上碰頭的,經常劃着小筏子出去。
”
“你今早沒有看到馬歇爾太太,是不是覺得意外?”
“嗯,是的。
我很意外,完全不能了解是怎麼回事。
”
“你當時怎麼想呢?”
“呃,我不知道該怎麼想,我是說,我一直在想她就要來了。
”
“如果說她是在别處跟别人約會的話,你想不想得到可能會是和什麼人呢?”派屈克-雷德方隻瞪大了兩眼,搖了搖頭。
“你平常若是和馬歇爾太太約會,都在那裡碰頭?”
“呃,有時候我下午會和她在鷗灣見面,因為鷗灣一帶下午沒有太陽,所以通常那裡都沒什麼人。
我們在那裡約會過一兩次。
”
“從來沒去過别的海灣?小妖灣呢?”
“沒有過,小妖灣朝西,下午有很多人乘船和小筏子到那邊去,我們也從來不在早上約會,那樣太引人注意了。
下午大家會去睡個午覺,或是到處遊蕩,誰都不知道其他的人在那裡。
”溫斯頓點了點頭。
派屈克-雷德方繼續說道:“當然,吃過晚飯之後,天氣好的話,我們會到島上各個地方去散步。
”
赫邱裡-白羅喃喃地說道:“嗯,不錯。
”派屈克-雷德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溫斯頓說:“那你也沒辦法幫我們找出馬歇爾太太今天早上會去小妖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