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威弗先生?”
“您并沒有問我啊,”威弗反唇相譏。
警官先是一怔,接着便笑了起來。
“算你狠,”他說道。
“不過,這倒是實話。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去那兒幹什麼?”
威弗同情地看着老闆。
弗蘭奇仍癱坐在椅中,周圍的一切似乎與他毫無關系。
“他昨天下午早早就走了。
他和法漢姆.惠特尼約好了去惠特尼家談生意。
是關于兼并的事,警官——早上開會就是為這事。
弗蘭奇先生告訴我說,今天一大早,惠特尼家的司機就把他送進城來了——9點鐘到的店裡。
您還想知道些什麼?”
“暫時還沒有。
”警官轉向瑪麗安。
“很抱歉,親愛的孩子,打斷了你的話……你到店裡後,去了什麼地方?”
“去了爸爸六層樓的寓所。
”
“是嘛?”警官咕哝了一句。
“請問,您去那兒幹什麼?”
“我并不常來店裡,但如果來了,一般都要去寓所轉轉。
”瑪麗安解釋道。
“另外,我知道威弗先生在那兒辦公,我想——應該上去和他打個招呼……”她提心吊膽地看了父親一眼,但他根本就沒在意她的話。
“您進店後直接就上去了?然後又立刻離開了?”
“是的。
”
“您是否可能,”警官彬彬有利地暗示道,“把紗巾留在寓所了?”
女孩沉吟着,沒有立刻回答。
威弗急切地捕捉着她的目光,他的雙唇蠕動着,形成了一個“不”的口形。
她搖了搖頭。
“很可能是這樣,警官,”她平靜地答道。
“明白了。
”警官露出了笑臉。
“您最後一次見弗蘭奇太太是在什麼時候?”
“昨晚晚餐時,晚上我有個約會,所以吃完飯就出門了。
”
“弗蘭奇太太看上去正常嗎?她的言談舉止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嗯……她像是有些擔心伯尼斯。
”瑪麗安慢慢地說道。
“啊!”奎因警官搓着雙手,問道。
“我猜,她是你的——異母妹妹。
對吧?——她沒在家吃晚飯?”
“是的,”瑪麗安略微躊躇了一下,答道。
“溫妮弗雷德——我的繼母說。
伯尼斯出去了,晚上不回來吃飯。
不過她看上去确實有些憂心忡忡。
”
“她沒解釋擔心的原因嗎?”
“她隻字未提。
”
“您這位異母妹妹姓什麼?姓弗蘭奇嗎?”
“不。
警官。
她姓她父親的姓,卡莫迪。
”瑪麗安低聲說道。
“明白了,明白了。
”警官陷入了沉思。
約翰·格雷不耐煩地挪到科尼利厄斯·佐恩身邊,輕聲對他說了句什麼,佐恩難過地搖搖頭,傾身靠在弗蘭奇的椅背上,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老奎因沒理他們,擡頭看着瑪麗安。
她無精打采地站在那兒。
嬌小的身軀透着疲憊。
“再問一個問題,弗蘭奇小姐,”他說道,“您就可以休息了……根據您對弗蘭奇夫人的了解——她的背景及平時的一些小事,或者通過最近——也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一些事,您能否,您能否,”他重複了一遍,“對這個案子做個可能的解釋?這可是起謀殺案,”不等她回答,他又急匆匆地接着說道,“我知道您心懷戒備,不過,别着急——好好想想最近發生的每件事……”他讓女孩考慮了幾分鐘,然後開口問道。
“弗蘭奇小姐,您現在是否能透露些我感興趣的事了?”
屋内突然靜了下來——靜得能聽到陣陣的心跳聲。
埃勒裡注意到,除塞洛斯·弗蘭奇外,一屋子的人都傾着身子,緊張地盯着瑪麗安。
他們的呼吸加快,目光變得異常尖銳,甚至連手都在微微地打着顫。
瑪麗安·弗蘭奇就站在那兒,面對着他們所有的人。
但她隻是淡淡地說了個“不”。
警官眨了眨眼,衆人如釋重負。
有人松了口氣,埃勒裡注意到,那是佐恩。
特拉斯克緊張地點了支煙,看着火柴慢慢地熄滅。
馬奇本克思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
威弗看上去有些失望……
“那麼,就這樣吧,弗蘭奇小姐,”他那漫不經心的口吻和女孩剛才的語氣相映成趣。
他興緻勃勃地盯着拉瓦利打得端端正正的領帶,似乎突然對它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請,”他又補充了一句,依舊帶着那副好興緻,“别離開屋子……拉瓦利先生,我能和您談談嗎?”
瑪麗安退到後面,威弗拽了把椅子沖到了她身旁。
她笑了笑,跌坐在椅子上,一隻手無力地遮着眼睛,另一隻手則悄悄地縮進了威弗熱烈的掌中……
埃勒裡注視了兩人片刻,随後将銳利的目光轉向了拉瓦利。
法國人微微一欠身,站到一邊恭候着,一隻手悠閑地撥弄着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