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可以走了。
他将三人送到門口,又對門邊的警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三位董事即刻離開了樓道。
“門外有個有趣的家夥,埃爾。
”警官說道。
“文森特·卡莫迪,弗蘭奇夫人的前夫。
該輪到我審他了吧。
——赫塞,兩分鐘後,帶卡莫迪先生進來。
”
“在樓下時,你查看過三十九街上的夜間貨物入口了嗎?”埃勒裡問道。
“那還用說嘛。
”警官若有所思地吸了撮鼻煙。
“那地方有問題,埃爾。
夜班員和司機都呆在小亭子裡,如果有人想溜進門,簡直是易如反掌,尤其是在晚上。
我非常徹底地查看了那地方。
看來兇手昨晚确實像是從那兒進來的。
”
“兇手可能是從那兒進來的。
”埃勒裡懶洋洋地答道。
“但不可能是從那兒出去的。
那扇門11點30就關了。
如果他從那兒出樓,那他肯定是在11點30前出去的,嗯?”
“但弗蘭奇夫人11點45才到這兒,埃爾。
”警官提出了反對意見。
“而且,據普魯提分析,她是在12點左右遇害的,所以,他怎麼可能在11點30分前就從那扇門出去了呢?”
“我隻能回答,”埃勒裡答道,“不可能,因此他也沒那麼做。
貨倉内是否有門通向主樓?他可能是從那扇門溜進主樓的。
”
“這件事他輕而易舉就能辦到。
”警官大聲說道。
“貨倉後的陰暗處有扇門。
門沒上鎖——從未鎖過——因為那些白癡們認為,如果外面的門鎖好了,裡面的門就沒必要再鎖了。
總之,這扇門後有條通道,它和夜班室門前的那條過道是平行的,但它伸得更遠些,一直通到一層大廳裡。
(注:見序言前圖示)兇手可能從這扇門溜出來,悄悄穿過過道,拐個彎,再走30多英尺就到了電梯和樓梯口邊。
在一片漆黑之中,這一切簡直太容易了。
”
“樓下辦公室的那把備用鑰匙,你查過了嗎?”埃勒裡問道。
“日間值班員有沒有提到些什麼?”
“一無所獲。
”警官悶悶不樂地答道。
“他叫奧山姆。
他發誓說,他值班時,鑰匙一直就鎖在抽屜裡。
”
這時,門開了,赫塞陪着一位高得出奇的英俊男子走了進來。
他目光深邃,灰白的胡子亂蓬蓬的,渾身洋溢着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埃勒裡頗有興趣地注意到,他有一副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衣着随便,但料子卻很考究。
他生硬地向警官欠欠身,便站到了一邊,炯炯的目光從衆人身上—一掃過。
“在樓下時,我根本沒機會和您談談,卡莫迪先生。
”警官愉快地說道。
“有些事我想問問您。
請坐。
”
卡莫迪坐到了椅子上。
當他和威弗的目光交錯時,他微微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卡莫迪先生,”警官開口了。
他在辦公桌前大步地來回踱着;埃勒裡靜靜地坐在桌後。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
它們雖非至關重要,但卻完全有必要問問。
哈格斯托姆,準備好了嗎?”他擡眼看了看偵探,哈格斯托姆點點頭,記錄本已拿在了手中。
警官又接着踱起了步子。
他猛一擡頭,正見卡莫迪目光灼灼地注視着他。
“卡莫迪先生,”警官出其不意地問道。
“據我所知,您是霍爾本古董行的老闆?”
“非常正确。
”卡莫迪答道。
他的聲音令人吃驚——低沉,從容,富有磁性。
“您曾娶弗蘭奇夫人為妻,7年前,你們離婚了?”
“這也沒錯。
”他的話音中帶着種刺耳的直截了當。
這是個自制力極強的家夥。
“離婚後,您見過弗蘭奇夫人嗎?”
“見過許多次。
”
“是在社交場合嗎?你們的關系并不是很不愉快吧?”
“絕對不是。
是的,我們在社交場合見面。
”
警官頗有些愠怒。
這位證人倒是問什麼答什麼,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你們多長時間見一次,卡莫迪先生?”
“在社交季節,一周能見上兩次。
”
“您最後一次見到她……”
“是在上周一晚上,在斯坦狄絲·普林斯太太家的晚宴上。
”
“您和她說話了?”
“是的。
”卡莫迪動了動身子。
“弗蘭奇夫人對古董很感興趣,這可能是在我們的婚姻生活中培養出來的。
”這男人似乎是塊鋼闆,看不出他有絲毫的感情。
“她急着想買一把奇本黛爾式椅子,所以,我們就談了會兒。
”
“還談其他事了嗎,卡莫迪先生?”
“是的,談了我們的女兒。
”
“啊!”警官噘起了嘴,撥弄着小胡子。
“你們離婚後,伯尼斯·卡莫迪小姐由您前妻監護吧?”
“是的。
”
“也許您定期和女兒見面吧?”
“是的。
盡管弗蘭奇夫人擁有我女兒的監護權,但按照我們離婚時私下達成的協議,我随時都可以和孩子見面。
”
他的話語中流露出一絲溫情。
警官看了他一眼,迅速移開了視線。
他換了個話題。
“卡莫迪先生,對于這個案子,您能否做任何可能的解釋?”
“不,我不能。
”卡莫迪頓時又擺出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不知為什麼,他的目光移到了埃勒裡身上,并在那兒專注地停留了一會兒。
“據您所知,弗蘭奇夫人有仇人嗎?”
“沒有。
她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