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立時幻成一片,使人無法看清他們誰是誰來了。
在場圍觀的沒有一個是弱者,但卻沒有人能看清他倆在這接觸的刹那之間,各揮出了多少變幻不定的攻擊招式。
鐵血君王感慨地搖搖頭,付道:“一山還比一山高,我鐵血君王雖然有個稱王稱尊的雅号,但與寒松齡這個無名無号,初出江湖不久的後生相比,卻仍然差了一大段,出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此言非欺人之談。
”
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寒松齡與心魔已互攻了将近兩百招了,表面上,自是個勝負難分的架式,但交手的二人心中卻各自有數。
心魔手無寸鐵。
更加之失去了右手,人一走動,手腕斷處,疼痛難忍,功力無形中已打了很大的折扣,雖然表面上仍能攻守自如,實際上他内心已起了恐慌了。
心不甯則氣不順,心魔很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在此生死關頭,誰能真個視死如歸的坦然無俱呢?心魔心血一浮躁,左掌的招式就開始亂無章法了,這正是高手相搏的大忌。
冷沉的哼聲發自寒松齡口中,劍光在他的哼聲中如熱油沾火般的“砰”然爆起。
似乎知道寒松齡緊跟着要出手的一招是什麼,也知道自己絕抵不住那最後的煞手,心魔暗自把心一橫,霍然淩空飛蹿而起。
一陣錐心蝕骨的劇痛起自心魔大腿上,紅色劍穗中隐藏着的利器,在心魔雙腿上連紮十幾個深達腿骨的深洞,但心魔終究還是脫出了紅光的包圍,射向白鳳公主。
速度太快,白鳳公主又沒料到心魔會舍命攻擊她,等她看清心魔彎曲如鈎的左手五指是向着她來的時候,那五根手指已距咽喉不滿一尺了。
這種距離,就算白鳳公主在有準備的情況下,也是無法躲得過白勺。
一聲冷喝聲中,揚起一片蒙蒙的劍芒,白鳳公主自己沒有準備,但她身邊的荒城孤劍燕行雲卻是早就在等待着了。
血光才從心魔胸口撤出,寒松齡回身的一招‘劍飛九洲雪’已然攻到。
血光随着荒城孤劍拔出的古劍爆射飛灑的刹那間,心魔一個巨大的身體己被交織如網的蒙蒙銳光分成了八十一塊。
一代枭雄,就這麼突然的從人間消失了。
荒城孤劍燕行雲持劍的右手撫在左肩頭上,他那條左臂已完全無法動轉了。
急步走到荒城孤劍身旁,寒松齡急切地道:“怎麼樣?”
荒城孤劍臉上浮着一絲安慰的笑容道:“沒什麼,小主。
”
白鳳公主關懷地道:“你左臂怎麼了?”
燕行雲笑笑道:“不要緊的,公主,沒什麼。
”
寒松齡沉緩地道:“告訴我,行雲,你那條左膀子是不是已經廢了,你的臉色告訴我你的情況并不輕松。
”
荒城孤劍道:“我原以為無法保住這條命的,事實上也确實是如此,要不是小主你在他攻來時先傷了他的腿,我絕保不住這條命的,廢了一隻膀子,算得了什麼。
”
白鳳公主一呆,美目中突然浮上了歉疚的淚珠,自怨自艾地道:“為了我,為了我使你失去了一隻手,你叫我怎麼能安心。
”
荒城孤劍平和安祥地朗聲笑道:“公主,假使你真那麼想的話,燕行雲就沒有理由該活到現在了,你知道,小主早就該殺我了,因為我曾立意要殺他,那情況你還記得嗎?哈哈,公主,知己不言恩怨,因為我們彼此都沒有存心要為對方做些什麼令他感激或感恩圖報的事,對嗎?”
歸劍人鞘,寒松齡十分吃力地道:“我想看看你的膀子。
”
燕行雲略做猶豫了一下,把撫在左肩頭上的手拿了下來。
寒松齡看罷,沉重地道:“肩頭骨碎了。
”
燕行雲忍住劇痛道:“這隻膀子等于是全廢了,我看還是把它切下來的好。
”
寒松齡道:“不必,北海幫的巧手神醫賀山崗現在白雲山莊,他醫術如神,肯定治好你的傷,你現在馬上就去白雲山莊吧!”
目光凝注在寒松齡臉上,荒城孤劍燕行雲道:“小主,此間的事你一處理妥當,就上松原嶺嗎?”
寒松齡道:“我是有那麼打算。
”
荒城孤劍道:“你的傷也不見得輕,對嗎?”
寒松齡道:“我知道,但也不很重。
”
荒城孤坦率地道:“你也知道靈佛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對嗎?”
寒松齡道:“是的,我知道。
”
荒城孤劍道:“這是最後的一戰,也是最重要的一戰,成敗在此一舉,你覺得我們不該慎重一點嗎?”
寒松齡凝重地道:“這些我全都知道,但是,夜長夢多,你想我有時間等養好了傷再去嗎?”
荒城孤劍燕行雲道:“小主,我知道你沒有時間養傷了,因此,我也沒有時間了。
”
寒松齡一呆,正色道:“行雲,你與我不同。
”
荒城孤劍燕行雲凝重地道:“因為我是外人,因為我在碧血中是客居身分是嗎?”
寒松齡長歎一聲道:“行雲,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以為……”
荒城孤劍燕行雲臉色依然很難看,肅容道:“小主隻是認為一條手臂廢了,對我的一生會有很大的影響是嗎?”
寒松齡莊重地道:“我的本意是如此。
”
荒城孤劍燕行雲道:“小主可願意聽聽我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