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話說?”
沈一飛不禁面色微變,尚猶作鎮靜,哈哈大笑道:“當年長幸店沈某也是為友助拳,但沈某自信下手極有分寸,就是昔年在關外做案,殺的也都是貪官士豪十惡不赦之輩,絕不累及無辜,況陳某又是文弱書生,非沈某所做可想而知,大師既認明為毒砂掌所殺,當今武林中練就毒砂掌力的屈指可數,自可查明是誰,沈某雖知,但道義攸關,恕沈某礙難相告。
再秦天翔夫婦當年與六扇門勾結,定下惡計,沈某幾遭毒手,這才一怒夤夜尋仇,是非自有公論,若大師定欲入人以罪,就請二家後人出面,沈某定有一個交代。
”
話聲一落,蓦聞陳鳳斐姑娘怒叱一聲,霍地飛身縱在沈一飛身前,手中寶劍一指罵道:“老賊,既然當晚你也在場,又不肯說出那人是誰,這筆賬就算在你頭上,也是一樣。
”
說着,柳腰一閃,長劍遞出,踏洪門,走中宮,一招“白鶴亮翅”分心就刺,疾如閃電,端的快迅無俦。
沈一飛暗暗心驚,這女娃兒出手又狠又準,小的如此,老的可想而知,又心中惱怒姑娘不知禮數,武林交手中宮進招最犯大忌,不禁皺皺眉頭。
這時,劍已遞至胸前不足二寸,沈一飛倏地前胸一凹,劍已走空滑出,側身錯步,右手疾出兩指“神龍擺尾”在劍尖一撥,姑娘登時隻覺半臂酥麻,長劍幾乎把持不住,大驚老賊不可小視。
手中長劍微縮,就勢一翻變作“撥草尋蛇”又猛然向沈一飛右臂劃去,這種招中變招,錯非輕功、劍術已達火候,無法辦到,嶽文骧在樹上看見,不禁暗暗稱賞。
沈一飛是何等人物,一身武功較之“巫山三兇”猶有過之,豈可等閑視之,姑娘快,他更快,在姑娘變招時,業已飄出一丈左右,呵呵大笑道:“姑娘劍術端的不凡,隻是要找那仇人,仍嫌功力不足,非其敵手,奉勸姑娘還是随令師回山,再苦學數年,那時老朽當可為姑娘指點一條明路,姑娘意下如何?”
這番話明捧暗損,挖苦備至,氣得陳姑娘粉面绯紅,杏眼圓睜罵道:“誰要你買好,你們卻是一丘之貉,有甚好人,姑娘走遍天涯海角,也要訪出仇人是誰,隻是今晚姑娘要報那牢囚之辱,不叫你濺血五尺,姑娘誓不甘心。
”
沈一飛濃眉一皺,心想:“你既找死,焉能怪我。
”微笑道:“姑娘,既然你定要逼老朽出手,就請你進招吧。
”說道,雙掌一擺,-亭淵峙,立候姑娘進招。
此時,忽聞一聲嬌喚:“鳳妹,且慢出手,老賊與我有殺父之仇,尚待我親自處斷罷。
”微風過處,秦雲荷已晃身進場,柳眉倒豎,罵道:“老賊,還我父母命來!”
沈一飛心知今晚不能善了,拿心一橫,捋-低聲道:“秦姑娘,老朽不怪你,有道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姑娘志性可嘉,老朽與你十招為賭,若十招之内損及老朽一絲半發,任憑處置,否則,暫且回去,五年後老朽定可成全你的願望。
”
陳鳳斐見秦雲荷出場,囑道小心,便自躍回。
你道沈一飛為何說出這番話來?當年秦天翔也是他知交,後來為事反目,一氣之下,秦天翔即與官府定計,拟将他門下黨羽一網打盡,數月之間,羽翼折傷泰半,沈一飛含怒登門找上秦天翔當面理論,秦天翔說他縱容門下為非,情勢訛詐,殺傷淫掠,日有所聞,長此以往,不但良民無以為生,就是關外數十家镖行盡将歇業待斃,念在知交,乃代清理門戶,怎麼不稱謝而見怪起來?又說他這麼多年來,積攢已夠他一生化用不盡,何不就此放手遠離關外,豈不是好?當時怒火頭上,也不尋思,拂袖而出,半月後,秦天翔夫妻俱俱喪生在他手下。
此刻一見秦雲荷容貌、舉止,依稀就是秦天翔模樣,不由心頭泛起一絲愧疚歉意,又知今看對方無一不是好惹的主兒,不管誰勝誰負,均是不了之局,心頭盤算一會,這才定出緩兵之計。
秦雲荷雙眸含淚,見仇人就在面前,恨不得一劍将他戮個對穿,無奈仇人武功太高,适才他與鳳妹雖未正式過招,但是他舉手投足之間,輕雲俐落,由此可見一斑,聽仇人說出以十招為賭,不禁低首沉吟暗暗作難。
倏地場外又晃進一人,立在秦雲荷身前,一雙色眼瞄定場後陳、謝二位姑娘。
原來何人彥立在後面,瞧見陳、謝二位姑娘,無不貌美如花,比之徐姑娘并不稍遜,不禁心癢難熬,恨不得上前親近親近,此刻一見場中雙方僵住,拟乘機勸開雙方,激陳、謝二位姑娘出手,或可套上交情,至不濟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