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放妥轉回,步入店内,隻覺氣氛不對,一人低聲輕道:“天到這般時分,怎還未舉燈,莫非蔡分堂主遇了意外不成?”
背後響起森冷如冰笑聲道:“真聰明,算你猜得對。
”
四匪徒聞聲知警,塌身挫腰,一個猛旋,四股寒電攻了出去。
那黑衣蒙面人右掌一揮,震開刀勢,橫踏一步,左掌疾攻中宮。
“叭”的聲響,接着一聲悶哼,一名匪徒心脈震斷,口噴鮮血倒下。
那黑衣蒙面人身手迅快,雙掌如飛,擊斃三人,朗笑道:“速把屍體清除。
”
回春藥肆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籠罩着恐怖氣氛……
金雞初啼,夜空如墨!
回春藥肆門外電閃急落下一條瘦小黑影,接着起了急劇的敲門聲響。
肆内應了一聲:“誰呀?”
“抓藥!吳老闆!”
店中火花一亮,燃着了一盞油燈,呀的木門開啟,門外那人疾掠而入,隻見一個瘦小老者惺忪雙眼,披着一襲褪了色的長衫,沒好氣地說道:“雖說抓藥救人,卻不能不睡呀!你老不嫌太急了點?”
那人面目森沉,聞言兩眼微翻,沉聲道:“哪來的這多唠叨,我是總壇來的,照方檢藥,可要真正的道地藥材,蔡分堂主咧?”
瘦小老者一聽是總壇來的,迅變和顔悅色,恭敬異常答道:“蔡分堂主方才因事率衆外出,店内隻有老漢一人,閣下請坐。
”說着接過藥方,按味抓藥,低聲唱出藥名。
店内秦麗珠聞聲,星眸中露出驚喜光芒,道:“翔弟巳安抵堡内與爹晤面,示意我等命小靈持劍暗蹑那人前往。
”
回春藥肆裡面人影紛紛,忙亂不堪,策劃一切,然而那買藥漢子卻蒙在鼓中。
天色放曙,買藥漢子提着藥奔返總壇,交與廚房司夯石老三。
石老三興緻沖沖走入秦錫壽卧房,高聲笑道:“老王你死不了啦!”
秦錫壽仍自瞪眼吐沫,氣喘咻咻,聞言似精神一振,掙紮爬起,親自檢視藥味,每味抓了一些,顫聲道:“老弟,有煩速用無根水熬,水三碗煎一碗服。
”
石老三接過藥奔往廚下而去。
秦陽壽待石老三的身影消失門外後,即在一味甘草中撥出―顆臘封藥丸塞入懷中躺下。
躺在密室中的霍文翔,他施展星河秘笈中的“倒轉經脈”心法,将蓋世巨邪佛面人屠鐵少川騙得信而不疑,認他真系江恒叟,但他煩慮的是七海神龍秦錫壽無法将訊息交到秦麗琪手中。
自鐵少川走後,一直未見回轉,他趁此良機策劃未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鐵壁緩緩開啟,隻見秦錫壽佝偻彎腰提着食盒走了進來,菜飯一一放置桌上後,趨近榻旁低聲道:“信已帶到。
”暗中遞與臘封藥丸及一冊線裝薄冊,又道:
此冊已耗盡老朽無數心血繪成圖說,險惡埋仗消息變化俱錄在内,賢婿速速參悟,但此中機鈕非稀世寶刃,切石若腐利器無法切斷。
”說着又走回案前。
霍文翔捏開臘丸,已知秦麗琪等群雄之一切布置,忙運内功傳聲其嶽父秦錫壽如何進行。
蓦地――,佛面人屠鐵少川與鐘離炎疾逾鬼魁掠入室中,目睹秦錫壽正在用碗盛飯,遂問道:“江大爺能說話麼?”
秦錫壽彎着腰唉了一聲道:“江大爺也真可憐,得了此離奇怪症,一直就沒說過話,中飯還是小的喂的咧!”
鐵少川望了鐘離炎一眼道:“看來,如不擒住霍小賊是無法解開江賢弟的禁制了。
”
鐘離炎道:“洗髓經達摩絕學,曠古淩今,其中必有解開江賢弟禁制的心法。
”
鐵少山沉聲道:“這個老朽知道,無奈老朽心境不能沉靜下來,參悟其解,風聞霍小賊已趕來,但無法查出其潛迹之處,是以老朽心亂如麻。
”
鐘離炎道:“半月之約,他必然前來,撒下釣餌,哪怕金鳌不上鈎,有威靈子在此,他如不解救,豈不令天下群豪失望,盟主威信何在?”
鐵少川冷笑一聲,又無限感慨道:“霍文翔小賊比北鬥令閻鵬展更是難惹難纏,他怎能為了威靈子一人而贻誤大局,才智卓絕,料敵機先,是老朽生平唯一敬畏之人。
”
如非站在敵對立場,鐵少川必然折節下交。
鐘離炎默然無語。
鐵少川面色凝肅,高聲道:“形若水火,勢不兩立,老朽若不查明他潛迹之處,寝食難安,那百花老賊形迹飄忽,聲東擊西,亦是心腹大害,鐘離賢弟我們走!”
雙邪疾掠而出,室内岑寂如水,霍文翔面向裡側翻閱秦錫壽所繪圖說。
大廚房爐竈火旺,鍋勺敲得震天價響,面飯酒菜,端上送
下,川流不息,十二個時辰全日終夜幾乎永無休止,所幸廚房内雜役甚衆,輪班更調,不然勞累何堪忍受。
秦錫壽與石老三正在對弈,跳馬架炮,殺搏激烈。
石老三突感頭目一陣暈眩,肩頭晃了兩晃,面色蒼白。
秦錫壽道:“老弟,你怎麼了!”
“有點不舒服。
”
秦錫壽忙把棋局一推,立起伸手攙扶石老三道:“此是身體疲累所緻,睡上一會也就好啦。
”說着将石老三送入卧室,點上黑甜睡穴,用棉被蓋上,裝做蒙頭大睡模樣。
大廚房位于鐵少川隐秘藏處之外,僅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