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隐語先奧,一時之間無法悟解……”
霍文翔忽喃喃自語道:“洗髓經,看來老賊習練洗髓經欲與星河秘笈互争短長了。
”
哈智望了霍文翔一眼,接道:“不料就在先父家母返回先祖栖隐之處途中,為魔教高手發現,招引同黨暗暗跟蹤,展開來一場慘烈拼搏,先父雖傷體痊愈,武功卻未盡複,而且寡不敵衆,中了九支攻離化血釘,飲恨身亡,家母身負哈某浴血突圍,正力竭欲自刎時,忽救星飛來……”
霍文翔道:“不言而知,那是佛面人屠鐵少川。
”
哈智點點頭道:“不錯,那時鐵少川還是盛年,豐采翩翩,而且他又未将姓名來曆吐實,他武功看來平淡無常,但平實中含蘊着無窮變化,将腐朽化為神奇,一盞茶時分,把魔教匪徒悉數殲滅。
當然,匪徒圍攻先父家母時,已耗費真力甚钜,是以鐵少川不遺餘力,但我母子撿回兩條性命,似此恩深如海,沒齒難忘。
”
元元上人低誦了一聲佛号,歎息道:“哈施主知恩必報,此乃人之常情。
”
哈智搖首黯然一笑道:“話不是如此說的,其實鐵少川惡迹未彰,哈某非因私恩而廢大義,卻因…”說此似礙難出口,仰面欷噓歎息。
中年美婦妩媚笑道:“智哥,事無不可對人言,應澄清武林中人對你的看法,大丈夫設身處地總宜持之以正。
”
哈智颔首笑道:“多謝瑤妹金玉之言。
”說着目光掃視了在座群雄一眼,接道:“鐵少川解救了家母後,見哈某根骨奇佳,欲意收作衣缽傳人,但家母不舍,鐵少川其實并未知悉先父來曆,僅家母道出姓名,他竟疏忽未再盤問,似有急事待辦,匆匆道别謂有緣再探訪,時逾七年,鐵少川果登門盤桓,舊事重提,家母婉言江湖中人終無好果,不欲哈某重蹈先父覆轍,鐵少川隻好作罷,臨行之際,傳了哈某數種武功心法。
”
青城掌門威靈子道:“諒哈施主性喜習武,令堂舐犢情深,未再堅執己見了。
”
哈智道:“那是哈某受先祖遺言鐵手令洗髓經影響太大,而且難忘先父罹禍之慘,誓必覓獲鐵手令召集天下群雄殲滅魔教,是以苦苦懇求家母允準哈某習武。
”
家母無奈,隻好應允,但嚴命未尋獲鐵手令洗髓經之前不準出山。
”說着,仰面長歎一聲道:“三十年漫長歲月,埋名深山,母子相依為命,但能說無憂無慮麼?”歎聲凄怨,令人心酸。
元元上人道:“這三十年中,哈施主尋獲了鐵手令洗髓經麼?”
哈智搖首道:“未曾,數月前羅銀姬前輩母女突尋上門來,
家母幾疑夢幻非實,相互擁抱悲泣。
家母問羅前輩怎知我母子住處,羅前輩謂當年先父與家母未被先祖逐離時他就知情,因同門姐妹情深,不忍回報,毅然判教下嫁與秦錫壽前輩,如今事急求借鐵手令,家母答稱鐵手令尚未覓獲,因此羅前輩母女留下悟研先祖遺言……”說着目露深意望了霍文翔及中年美婦一眼,面上一紅,赧然笑道:“哈某也不怕霍少俠及瑤妹笑話,那秦麗琪冰肌玉膚,天仙化人,哈某私心竊慕,每借故親近,秦姑娘雖爽朗大方,但言語之間若即若離,為家母瞧在眼中,暗與羅前輩提親,羅前輩謂秦姑娘已許配霍少俠,哈某為此落落寡歡久之,一日鐵少川突然光降舍間,寒喧問好……”
霍文翔道:“他發現了秦姑娘沒有?”
哈智望了霍文翔一眼,淡淡一笑道:“沒有,正巧羅前輩母女外出,但鐵少川轉彎抹角道出來意,謂當時不知先父就是哈前輩後嗣,以緻失敬,前十年才聞知其事,而奔波江湖,有事海外,疏于拜望,現因樹一強敵,非鐵手令莫可解救,懇求借用,三月後當原璧歸趙。
家母歉然答稱先祖雖有遺言,但迄未覓獲,鐵少川立道,既有遺言,他願助哈某悟解其謎。
鐵少川留山三日,終于被其找出藏處,但鐵手令旁有先祖遺言不得假手于人。
”
他老奸巨滑,道:“既然先祖遺命不得假手外人,他不能強求,但懇在下相助,洗髓經則由他悟研傳授哈某。
”
說着面現苦笑道:“在座諸位與哈某設身處地一想,試問救命大恩,又焉能不報,所以哈某慨然應允。
”
群雄默不作聲,目泛同情之色。
哈智忽朗聲道:“就在鐵少川尋獲鐵手令之際,羅前輩母女也突然轉返,家母道及此事,羅前輩問出鐵少川形象不禁大驚失色。
家母明了個中情由,立陷入憂苦無計可措,哈某又應允在先,不便食言,何況大丈夫應恩怨分明,羅前輩見狀,立即求去,被家母婉言留住,避往後山不讓鐵少川發現。
其後鐵少川先行告别,相求哈某照計行事,家母即以武林大義相規,哈某既受人點水,應報以湧泉,尚微露愛慕秦姑娘心意,便毅然下山而去。
”說着黯然一笑道:“哈某到達惡鬼堡後目睹種種及風聞江湖傳言,雖深悟己非,卻如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
霍文翔正色道:“哈老師光明磊落,胸襟袒蕩,在下愧不能及,往事已矣,不必提起,目前應如何對付惡鬼堡。
”
哈智道:“霍少俠方才殲除惡鬼堡爪牙,隻怕為少林帶來一場無窮禍害。
”
霍文翔略一沉吟道:“閣下言之有理,在下須慎作安排。
”倏地立起,目光示意塞外人魔藍景輝步出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