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若驚鴻疾閃,落在中年儒生之前,詫道:“智哥,你這是怎麼了?”
中年儒生一臉鐵青,咬牙恨聲道:“我與這小賊誓不兩立!”
元元上人等已接踵而至,隻聽紅臉老者宏聲道:“老朽鄧遠輝已查明那紫衣少俠鐵手令乃是鐵手令真物。
”
武林群雄聞言不禁嘩然。
青城掌門威靈子跨前一步,面如寒水,向中年儒生道:“施主真是姓哈麼?”
中年儒生怒道:“在下哈智,昔年武林盟主哈無極乃在下先祖。
”
威靈子道:“何人可證實施主真實來曆,須知此一時彼一時爾,空口無憑。
”
中年美婦道:“青城掌門無須逼人太甚,隻怕激起巨變。
”
霍文翔冷笑道:“這倒未必,風聞昔年武林盟主哈無極一身武功威震武林,閣下家學淵源,定然青出于藍,意欲彼此印證高下,若在下不敵,當将鐵手令贈讓閣下。
”
哈智聽出最後一言,不禁怒火沸騰,厲聲道:“鐵手令本是哈某之物,何謂贈讓。
”
霍文翔微笑道:“在下承認鐵手令系令主之物,但決非閣下所有。
”
哈智面色一變,短劍一晃,厲聲道:“我要斬斷你兩隻手臂。
”
劍勢猛吐,流芒電奔,招式之奇,武林群雄畢生罕睹,不禁均為霍文翔捏一把冷汗。
隻見霍文翔肩頭射陽劍已應手挽出,手腕振處,掌中長劍化作森森劍影。
叮叮數聲金鐵交擊,将哈智劍勢震開。
哈智隻覺震得雙腕酸麻,短劍幾乎脫出手外,不禁大駭,長嘯一聲,劍勢疾展,掣電奔雷。
霍文翔反腕變招,勢如排浪驚濤,寒飚飛空。
霍文翔招式神奇莫測,集天下正邪之長,武林群雄瞧得駭目驚心。
群雄均是名家高手,目光銳利,隻覺兩人劍招固然神妙淩
厲,但拿捏時分之準堪稱歎為觀止,雙方無論哪人隻要亳厘之差,封招不及,勢必屍橫劍下。
約莫一盞熱茶時分過去,隻聞霍文翔大喝一聲,哈智手中短劍脫手飛出,一溜青虹落在十數丈外。
霍文翔一柄射陽箭指在哈智前胸,劍光顫動,幻出九朵寒星罩布九處重穴,隻微一着力,哈智定必洞胸血濺,橫屍劍下。
哈智不禁長歎一聲,瞑目待死。
中年美婦一躍落在哈智身側,凄怨一笑道:“智哥還執迷不悟麼?”
哈智睜目黯然一笑道:“瑤妹叫愚兄何以自處,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尚有面目偷生于天地間麼?”
中年美婦星眸微瞪了霍文翔一眼,道:“少俠既獲有鐵手令,懇求少俠将今日之事不可張揚外洩。
”
霍文翔不禁一怔道:“人言甚于河川,縱令在下應允,在場群雄恐無法……”
少婦嗔道:“癡子,你有鐵手令,即是武林盟主,号令天下誰敢不從,何況此事有關武林大局,若有片言隻字走漏,恐江湖之間,血流盈野,屍橫成渠。
”
霍文翔正色道:“在下何德何能,敢以武林盟主為自任,何況在下年歲甚輕,才智不能服衆,還宜推舉……”
話尚未了,少林掌門元元上人已自接口道:“霍施主太自謙了,衆望所歸,何須推舉,即使無鐵手令,霍施主乃北鬥令閻檀樾傳人,老衲怎敢不馬首是瞻。
”
武林群雄目睹霍文翔武學已臻化境,不由心服口服,鄧遠輝宏說道:“我等均願受盟主驅策。
”
霍文翔赧然笑道:“此事應從長計議,在下愧不敢當。
”
中年美婦向哈智微笑道:“智哥回頭是岸,為何執迷不悟,自誤誤人。
”
哈智默然,欲言又止,仰面長歎一聲。
霍文翔道:“閣下似有難言之隐,在下雖不才,或能分忱解恨。
”
哈智忽毅然朗聲道:“事至如今,哈某也要放開了。
”目注霍文翔接道:“尊駕與諸大掌門請去密室商議。
”
元元上人随命知客大師招待群雄前往齋堂,擺設數十席素宴。
密室中,哈智面現凄涼笑容道:“方才哈某聞聽少林掌門稱呼尊駕霍施主,哈某即陷入天人交戰中。
”
霍文翔詫道:“這卻是為何?”
哈智道:“秦麗琪姑娘少俠想必與她夙識。
”
霍文翔不禁心弦一跳,忙道:“那是在下未婚妻。
”
哈智歎息一聲道:“風聞尊嶽與秦姑娘在大士庵慘罹萬钊毒手,其實乃李代桃僵之策,不但未死,令嶽母與秦姑娘已逃至寒舍。
”
霍文翔早就心疑秦麗琪并非夭折之相,聞言不禁喜出望外,張口欲言。
哈智忙搖手阻止霍文翔的話頭,接道:“家母與羅銀姬前輩,本是同門手足,藝宗魔教,在魔教中本是一雙絕豔美妹,追逐裙下甚衆,其中不乏絕乘武功高手,忌恨先父,進讒先祖,将先父擊成重傷,逐出門外,被家母救走,隐居藏邊,與
先父療傷,從此不出,十年後生下哈某……”
此段秘聞武林中人均未聞及,在座之人面露訝異之色。
哈智接道:“自家母失蹤後,魔教高手紛紛四出搜覓,羅銀姬前輩亦天涯探訪,不知羅前輩為了何故竟下嫁于秦前輩,從此天各一方,音信杳無。
哈某三歲,先祖已是百歲開外之人,家母便與先父言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我須回家省親一趟,先父遂與家母返回先祖隐居之處,但先祖已坐化,壁上遺言留有鐵手令及洗髓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