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精奇招式在内,融彙一爐,不着痕迹。
這時,侯文宗自知讨不到好去,陰陰一笑道:“侯某方才小觑了霍少俠,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當有相見之期。
”嗖地轉身竄起。
侯文宗身未落下,眼前一花,現出霍文翔冷笑道:“侯朋友,你走不了。
”
霍文翔深知若容侯文宗逃走,将為他引來一場無邊危難,決心把侯文宗留下。
侯文宗把心一橫,大喝道:“姓霍的,你遭侯某畏懼你不成。
”右臂疾仲一振,幻出漫空掌影。
不料他快,霍文翔比他更快,右手一式“捕風捉影”已蹈虛切入,揮拳打實侯文宗腹上。
隻聞一聲輕響,侯文宗被掌力震開丈外,平跌在地,昏死過去。
陳耀韓廣兩人走向前來,抱拳笑道:“少俠神技驚人,前行雖兇險,隻要應付得宜,料也無妨,兄弟本當追随少俠,聊供驅策,但有難言隐衷,暫且别過,他日若有機緣,再行拜谒。
”說着一揖到地,轉身疾奔如飛離去。
就在此刻,侯文宗卻重傷未真個昏迷過去,趁着他們說話時,取出一道旗花擲空撩起,空中頓時爆射如雨紅焰。
霍文翔不禁-怔,怒道:“侯朋友心術歹毒,留在人世徒然為害江湖。
”一掌疾拂出-片罡勁。
侯文宗隻覺真氣一洩,立即斃命。
漫空紅焰芒雨淅斂,雲天遙處忽送來數聲刺耳長嘯。
霍文翔知群邪将至,目光回巡,忽一鶴沖霄拔起,掠上一株蒼青喬木枝密葉中掩蔽身形,約莫半盞茶時光,林中紛紛如電掠來八九條身影,為首老者正是蟠冢一怪景啟鶴,相繼而來的,無一不是年歲已逾六旬,面目陰冷的蓋世兇邪。
霍文翔僅認識景啟鶴及孔姓老者,餘外的都不識。
群邪日睹侯文宗三具屍體,不禁面色-變,隻聽景啟鶴道:“莫非又是北鬥令閻鵬展所為麼?”
孔姓老者略一沉吟,道:“我看未必,此與北鬥令行事不符,孔某發覺受愚,閻老兒倘在人世,孔某此刻那有這般消遙自在?”
景啟鶴冷笑道:“生死手孔萬淵在武林中,亦是叫得響人物,豈料懼怕閻老兒如此之甚。
”
孔萬淵毫不動氣,哈哈大笑道:“景兄休要諷刺孔某,管窺蠡是之言,聽信與否,端憑景兄,眼前情勢微妙複雜已極,舉一必發動全身,景兄雖素工心計,亦為必應付得宜。
”
群邪中忽走出秃額尖颔老叟,冷冷一笑道:“兩位休生争執,正如孔兄所言,眼前情勢複雜已極,須知我等目的端在三寶,當務之急應如何着手?”
蟠冢一怪景啟鶴鼻中哼了一聲道:“願聞莊兄高見。
”
秃額尖颔老叟道:“莊某不認為閻鵬展尚在人世,倘侯文宗真喪在閻老兒手下,早該現身了,為何不見,此人目的端在制造混亂,使我等心神不穩,首鼠兩端,自亂步驟……”
“那麼此人是誰?”
“景兄休急。
”秃額尖颔老叟望了景啟鶴一眼,道:“依莊某之見,我等不如在方龍燦身上追查出,但景孔兩兄業已與九爪迫魂婁子明結怨,恐此事須耗費相當周折。
”
孔萬淵道:“莊兄是疑心方龍燦是麼?”
秃額老叟道:“莊某生平謹慎,其中錯綜複雜,非片言可以解釋,更不敢盲目發矢,須知差以毫厘,謬失千裡……”說時,發覺群邪均露不悅之色,忙哈哈笑道:“非是莊某故意賣關子,風聞方龍燦在紫府書生虞冰住處附近岩穴中覓得一幀三寶藏址圖,但為一雙老怪物挾制秦麗琪搶去……”
景啟鶴道:“這事老朽等已風聞。
”
秃額老叟道:“關鍵就在此處,方龍燦到手藏圖是否真迹,一雙老怪物來曆隻有七海補龍秦錦壽,天魔女羅銀姬夫婦知情,而秦錦壽又與方龍燦格格不入,更卑視方龍燦心性,日前方龍燦仍在滄州逡巡不前,令人高深莫測,莊某認為目下武林亂像,均系方龍燦一人而起……”
景啟鶴詫道:“莊兄是說方龍燦有詐?”
秃額老叟面色一冷,答道:“莊某不敢妄下斷言”忽地目射兩道寒電,揚腕揮掌,一股寒網飚往霍文翔藏身密枝中送出。
“叭叭”數聲斷折響處,墜下一片粗如兒臂樹枝,落葉彌漫眼目。
老叟喝道:“快追!”身如玄鶴飛起。
群邪不禁一怔,均未發覺有何異狀,但不暇思索,紛紛騰空而去。
原來霍文翔在傾聽群邪說話之時,忽感頂上樹枝一晃,警覺有異,擡面一望,隻見一條黑影掠空如飛離去,不禁雙足墊勁,彈身橫掠過兩樹,欲認明此人去迹方向。
豈料驚動群邪,所幸他身法極快,若差一分,必傷在莊姓老叟手下。
群邪離去後,霍文翔幾乎吓出一身冷汗,四顧人靜,不禁惘然若失,忖思那莊姓老者之言委實奇幻,與常理大相乖違,暗道:“自己初涉扛湖,難于觀察入微,說不定為那老叟言中,我何不趕去滄州探明,再決定行止。
”
心意已決,遂疾飄落地,辨明方向後,衣袂飄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