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文翔點點頭。
婁翠鴻道:“令師與北鬥閻鵬展私誼甚笃,此乃武林中盡人皆知之事,是以欲從公子身上偵出北鬥,令生死之謎,尤其溫煥龍訪知瞽目老人蹤迹,更是千手所指,這道理公子懂了吧?”
霍文翔長長哦了-聲道:“如非姑娘一言點破,在下尚在夢中,那溫煥龍現在何處?”
婁翠鴻道:“我無力解開穴道,已将溫少俠交與昆侖門下……”說此,忽改顔笑道:“要走就快。
”輕脆三聲擊掌。
屋角僻暗之處紛紛掠出九個女婢,婁翠鴻嫣然一笑道:“你們速收拾随身緊要之物,趕往天蕩湖。
”
霍文翔搖頭道:“姑娘,我等必須避免形迹敗露,不如改為男裝,在下先行-步,途中自會相見。
”說時雙肩-振,穿空斜飛掠起,耳岡婁翠鴻嬌呼道:“霍公子,且慢……
他充耳不聞,身如流星奔矢,瞬眼杳失在黃葉西風中。
朝陽未升,晨風拂面料峭生寒,衰草凝霜,葉凋枝秃,冀南道上充滿秋殘冬臨景象,一切了無生氣,僅道上潑刺刺沖過幾匹快馬,騎上人肩上絲穗飄揚,勁裝捷服,神态栗悍意氣飛揚,霍文翔緊控缰繩,揮鞭急馳,無數道上江湖人物,對他深深注目。
雲淡天遠,風急雁嘶,衰草黃葉逐空漫飛,霍文翔在鞍上,隻覺煩躁不安,才出江湖,就逢上如此怪異詭奇之事,心底郁郁難舒。
突感胯下一震,坐騎揚蹄悲嘶猛又蹶了下去,警覺不妙,人已離鞍飛起,半空中發現兩條黑影,捷似鬼魅竄向道旁而去,不由又驚又怒,一式“風沾揚花”斜撲而去。
兩條身影起落甚快,倏隐倏現,霍文翔急迫猛撲,不覺遠離官道百數十丈,置身崗巒綿密,林蔭蔽空中。
前奔兩人突回身站住,隻見兩人都是四旬上下年歲,目中神光充沛,腰旁凸起,似帶有軟兵刃,其中一人道:“尊駕可是霍少俠麼?”
霍文翔不禁-怔,身形沉樁,冷笑道:“兩俠這是何意?”
“兄弟陳耀韓廣,昔年身受端木前輩救命大恩,前途兇險萬分,不得已采此下策,誘少俠遠離官道……”
勁寒秋風忽送來-聲明恻恻冷笑,陳耀韓廣不禁面色大變。
林中人影疾閃,掠出三人,中立者身着玄衣長衫,身矮而胖,鼻下蓄着兩撇棕黃卷須,-隻豆眼精芒逼射,面色陰冷如冰。
身側緊立着-雙魁梧大漢,手中各握若寒光逼人的鬼頭鋼刀。
霍文翔沉聲道:“請問尊駕姓名來意?”
那人見霍文翔略無畏懼之意,不禁一怔,森冷面上微現笑意道:“兄弟侯文宗,奉家主人景啟鶴之命,邀約少快撥冗一叙。
”
霍文翔傲然一笑道:“敢是那蟠冢一怪?”
侯文宗面色疾變道:“家主人名諱即是令師也不敢率直稱呼,少俠不嫌膽子忒大了麼?”
霍文翔輕曬道:“他比佛面人屠鐵少川如何?”
侯文宗勃然變色道:“霍少俠,恕侯某要得罪了。
”目光一望身側兩大漢。
一雙大漢立即會意,鬼頭刀一振,寒光電奔,分刺兩脅,勢至中途,震腕幻出一片寒睡,帶起淩厲嘯空之聲。
陳耀韓廣面色一變,斜身跨出兩步,挽出蛟筋軟鞭,一待發現霍文翔兇危時,即奮身搶救。
霍文翔瞧出一雙大漢身手不弱,身形玄奧無比地挪出兩步,讓過一人刀勢,右手揚腕一刁,将另一人詭厲刀勢逼開,蓦地五指一式“分光掠影”抓去。
隻見霍文翔手指一曲一揮,頓時騰起一聲慘嗥,疾倒下一個大漢,胸前插着鬼頭鋼刀,鮮血汩汩溢出。
另一大漢刀風已卷揮霍文翔胸後,但見霍文翔身軀七轉,左手疾彈出一縷指風。
指風如箭,恰彈在大漢腕脈上,大漢隻感一麻,鬼頭刀立時脫手飛出。
霍文翔身手快極,一式“飛雲出雁”抓住大漢肩胛,左掌迅疾雷奔印在前胸上。
叭的一聲,血噴出口,侯文宗見狀大驚,他久聞端木長春武功卓絕,但卻料不到霍文翔年歲輕輕就能承受乃師精湛絕藝。
此刻,侯文宗搜地身形拔起,躲過急掠而至的大漢屍體,身軀懸空一個轉折,雙掌推出一股潛勁,襲向霍文翔。
韓廣急喝道:“掌力陰毒,少俠接不得。
”
話才出口,霍文翔右掌已穿胸拂迎而出。
侯文宗嘿嘿出聲冷笑道:“倒下!”
霍文翔道:“未必!”
掌力相接,勁風四溢,隻聽侯文宗低哼一聲,身形平飛震出兩丈開并落下,面色大變。
要知霍文翔授藝恩師北鬥令閻鵬展及要命郎中端木長春,一是武林奇人,一是江湖異士,一身武學,無不博奧精深,閻鵬展更将“星河譜”的絕學命霍文翔熟記腦中,在未取得“天龍丹”服下之前,不準妄用,更不允輕露他的武學招式,深恐為人瞧破來曆,僅仗端木長春獨門武學行走江湖。
霍文翔聰明穎悟,體念其中閻鵬展的苦衷,非獨其師個人恩怨,而且事關整個武林,将端木長春武學滲以閻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