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苗凱雨道濃眉深皺,道:“那位北邙門下吊客郎烈似身蘊極為重大隐秘,五鳳不知,但卓天奇已了然于胸,郎烈深知身陷危境,必奮力圖逃!”
果然不出苗凱所料,吊客郎烈忽面色一變,雙手疾揚,打出一蓬釘形暗器,身形暴騰拔起。
那釘形暗器卻是打向四面聚攏過來的江湖高手。
五鳳面色一變,金鳳身如電起,右掌虛空打出一股黑煙,襲向郎烈後胸。
隻聽郎烈一聲悶-,身形宛如斷線之鸢般輪轉堕下,“砰”的一聲巨震落地。
卓天奇疾如脫弦之弩般掠至郎烈身前,五指迅如電光石火抓下。
指端堪欲觸及郎烈體上,卓天奇忽如觸電般猛縮回收,面色一變,雙目别面望去喝道:
“是何朋友速請現身!”
目中兩道神光落在一株濃蔭密集的大樹上。
蓦聞濃枝内傳出一聲陰恻恻冷笑道:“卓兄武功已臻化境,小弟欽佩得很。
”
一條身影疾如鷹隼瀉落,半空中忽彈身而起,輪轉疾翻堕在卓天奇身前。
卓天奇看真那人後,不由愕然驚詫道:“尊駕莫非是辛人猛兄麼?”
來人正是辛人猛,揚眉大笑道:“卓兄你料不到吧!”
卓天奇颔首一笑道:“委實出卓某意料之外,因風聞辛兄已歸道山了。
”
辛人猛道:“常言道得好,要死活不了,要活死不了,閻王老子不收,辛某亦無可奈何。
”說着,一步閃到郎烈身前,五指倏如電光石火疾将郎烈右手腕脈要穴扣住。
郎烈隻覺渾身酥麻,行血攻心,不由面色慘變。
卓天奮道:“辛兄這是何意?”
辛人猛笑道:“郎烈奉何人之命卓兄知道否?”
卓天奇道:“難道辛兄知道。
”
辛人猛淡淡一笑道:“倘不出辛某所料,郎烈身後指使之人,乃受柏春彥重托……”
言尚未了,面色猛變,五指疾松,身形急飄開去。
一氣度不凡年約四旬開外,三绺短須,面色白皙中年長衫人,神态寒肅,背插鋼刀疾如飄風般從郎烈身後閃了出來,道:“尊駕委實料事如神,可惜你枉費心機。
”
聲雖不大,卻字字句句清晰無比,沉勁有力,铿锵入耳。
辛人猛眼中精芒電射,道:“閣下來曆可否見告。
”
那人微微一笑道:“敝姓天。
”兩指朝蒼穹一指。
辛人猛不禁呆住,猛然張口發出一聲長笑。
笑聲猛烈,震得周近落葉簌簌如雨,離枝飛落。
辛人猛良久笑定,面色一變道:“世無姓天之人。
”
那人面籠寒霜,冷笑道:“不錯,武林中亦無辛人猛其人,尊駕是誰隻有尊駕心中明白。
”
辛人猛心神大震,五指暗中疾彈出數縷暗勁。
他快,那人更快,寒光疾閃,一片刀罡應手而出,勢如怒濤狂奔,威力萬鈞。
辛人猛鼻中微哼一聲,身形退出半步。
卓天奇大笑道:“辛兄遇上了對手啦!”
辛人猛目注卓天奇冷笑道:“卓兄認識此人?”
卓天奇搖首答道:“毫不相識,不過卓某但覺與他一見即生投機之感。
”
辛人猛目中暴泛殺機,喋喋怪笑道:“看來,卓兄欲與辛某為敵了。
”
卓天奇淡淡一笑道:“為友為敵全憑辛兄了!卓某不過适逢其會,究竟為了何事,迄至眼前,卓某仍在鼓中。
”
“辛某不信!”
正說之間,一條魅樣身影疾若驚鴻般不知何時欺了入來,抓起郎烈穿空斜飛而起,身法迅快絕倫,一起一落即杳。
辛人猛大-道:“那裡走!”
卻被五鳳追在頭裡,辛人猛竟遲了一步,卓天奇與那自稱天姓老者等江湖高手紛紛追出。
天魔宮主與苗凱倏地現身,隻聽天魔宮主詫道:“碧雲師太也敢參與是非,委實不可思議。
”
苗凱道:“五鳳劍法已臻上乘,有其徒必有其師,碧雲師太武功并非等閑。
”
天魔宮主道:“我并非謂碧雲師太武功不足稱道,而是指這比丘尼習性孤僻,結庵大涼山絕頂,清燈古佛,梵唱自樂,僅五鳳作伴,怎會涉身此一是非漩渦中。
”
苗凱道:“其中必有蹊跷,君上可否容屬下查明。
”
天魔宮主略一沉吟道:“好,早回魔宮為是。
”身形一晃,疾逾流星遠去。
…………………………
山谷中綠意森濃,卻隐現一處紅牆綠瓦,山風過處,展現出一寺院。
高牆外參天古柏中,忽疾如鷹隼瀉落一條修長人影,堕向濃密杏林内,現出卓天奇。
卓天奇身形落定,林中人影浮動紛紛趨前。
隻見一黑衣老者躬身施禮道:“門主發現了什麼嗎?”
卓天奇雙眉微皺,搖首苦笑道:“此寺規模似極其宏偉,殿宇房舍不下于數百間,擒走吊客郎烈之人躍入寺内後,大涼五鳳跟蹤追入,隻見寺内升起一層薄霧,将房舍掩蔽得似有若無,此分明系一種惡毒奇門。
”
黑衣老者道:“不言而知大涼五鳳與此人系一丘之貉了。
”
卓天奇道:“這也未必見得,五鳳恃強追入恐兇多吉少。
”
黑衣老者道:“用霹靂雷珠摧毀此寺,可免無窮後患。
”
卓天奇面色一沉,道:“那麼我等勞師動衆為了何來?”
黑衣老者悚然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