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聲道:“果然為玄武門主料中。
”
“玄武門主是何來曆?”黑衫少年道,“柳老師似知之甚深。
”
柳溪山搖首道:“老朽僅在今晨見過,玄武門主詭秘本來面目,何從知其來曆,但言談甚歡,說起天下武功源流,胸羅極廣,不禁技癢,兩人下場印證幾招……”
黑衫少年道:“誰勝誰負。
”
“自然是一門之主。
”
黑衫少年不禁哈哈大笑道:“柳老師弦外之音在下已知,請!”
柳溪山不禁一呆,道:“大人聰明已極,如果勝了老朽,老朽可以轉陳大人之意。
”說時已立起趨出門外。
人尚未跨定,擡目望去,隻見黑衫少年已挺立在院内,暗道:“好快的身法!”不禁泛起一股奇寒,忙抱拳一拱,道:“動手相搏無所不用其極,難免傷亡,請恕老朽放肆了。
”
黑衫少年傲然一笑道:“好說,請賜招吧!”
柳溪山雙掌齊出,閃電快攻,連攻七掌。
黑衫少年身形閃避緩慢,卻似幻影一般,柳溪山掌勢快如雷霆,明明打實,卻一擊成空。
柳溪山心神猛震,越打越駭,掌影漫空中暗中施展無形毒蠱。
須臾,柳溪山隻覺無形毒蠱被軀了回來,但黑衫少年似若無覺,右掌緩慢攻出,看似乎平淡無奇,卻神妙已極,一招一式無不是克制自己武學。
突然——
黑衫少年兩道眼神如炬逼視在柳溪山臉上,大喝道:“柳老師,恕我要放手還攻了!”說時右手五指間已多出一柄犀利短刃。
隻見寒芒疾閃,柳溪山頭頂一絲發髻被削落,一張人皮面具卻為發絲帶落下地。
柳溪山一張人皮面具為發絲帶落地面,赫然呈現廬山真面目。
黑衫少年認出正是火雲峒主方天齊,卻不揭破,面色一變喝道:“尊駕究竟是何人?”
柳溪山聞言心神一寬,面已恢複平靜,身形疾飄了開去,笑道:“大人武功果然高明,老朽實是柳溪山,為防被人認出,是以掩住本來面目。
”
黑衫少年微笑道:“原來如此,不過在下勝得太僥幸,因柳老師并未施展真實功力,否則落敗的必是在下。
”
這話明是恭維,其實亦是如此,方天齊不欲為大内侍衛知曉玄武門武學,僅施展五成功力,尚有許多邪異之術亦未施展,再則他亦輕心大意,是以發絲為黑衫少年削落。
方天齊最擔心的卻是恐怕黑衫少年認出真實來曆,此刻忙欠身施禮笑道:“不敢,大人武功己臻化境,豈是老朽所能及。
”
黑衫少年哈哈一笑道:“柳老師謬獎,這樣吧,在下可以暫時不管,但貴門無法制住白衣邪君時,在下自必伸手。
”
柳溪山道:“大人寬宏為懷,老朽永銘五内,容老朽回覆玄武門。
”言畢告辭而出。
一條輕靈迅快身影卻暗随着柳溪山而去。
黑衫少年在室内來回踱步,垂首沉吟良久,突穿窗掠出,望一片山林奔去,在一處如塹峭壁下停住。
忽聞塹壁上響起一聲輕嘯,隻見一條身影落了下來,落勢奇快,有如殒星飛瀉,瞬眼堕地,正是天魔宮主。
黑衫少年欠身行禮道:“屬下參見君上!”
天魔宮主眸中神光怨毒已極,獰聲道:“想不倒真是方天齊。
”
黑衫少年敢情是苗凱,道:“君上息怒,小不忍則亂大謀,方天齊身後還有主使人,何不長線放遠鸢,靜觀其變。
”
天魔宮主默然須臾,道:“我現在方明白你為何屢屢規勸我閉關自保之故了。
”
黑衫少年道:“君上,疏不問親,屬下不敢妄言。
”
天魔宮主長歎一聲,道:“魔宮弟子相率叛離,我自問待人不薄,始終不明其故,叛離之人能甘冒蠱毒發作,身遭慘死之禍其因為何,至此已了然……”
忽面色一變,低喝道:“有人來了,恕我不便相肋。
”說時沖天直拔而起,落向一叢郁密黛濃中不見。
黑衫少年漸聞一片衣袂破風之聲入耳,十數條迅快如飛人影相繼掠來,凝目望去,隻見為首者卻是野人山主辛人猛。
辛人猛眼見黑衫少年淵婷嶽峙,毫無懼色,不禁心頭暗駭,上下打量了黑衫少年一眼,抱拳略拱道:“尊駕可是大内侍衛談大人麼?”
黑衫少年日泛訝異之色道:“閣下為何識得談某?”
他自然識得辛人猛就是白衣邪君,但白衣邪君卻不識得他,因其與解原來三水鎮之前已易容,辛人猛雖目光銳厲,仍難辨識黑衫少年本來。
辛人猛道:“老朽辛人猛。
”
“原來是野人山主!”
辛人猛兩目一瞪,冷笑道:“據老朽所知,大内侍衛中并無尊駕此人。
”
黑衫少年哈哈朗笑道:“大内侍衛内有無在下這人,與辛山主何幹?”
辛人猛道:“老朽豈能無事生非,而且老朽同來之人均是三山五嶽内家高手,不約而同來此就是為的找尋尊駕。
”
黑衫少年呆得一呆道:“這就奇怪了,在下與辛山主等風馬牛毫不相涉,找尋在下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