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在此盒内,不過能否為閣下取得尚不可知,所以兄弟生死亦不敢希冀于萬一。
”
青袍儒生道:“尊駕放心,在下取藥決不驚動貴門中人,亦不殺害無辜。
”言畢揭開玉盒,隻見盒内放有九面玉牌,每面玉牌上均镌有花卉圖形及文字。
中年書生道:“閣下到達蘭室後,解藥就在一盆珍珠玉斛蘭下,必須小心移開花盆。
”
青袍儒生道:“在下取得後,再去盜取白衣邪君解藥,相救尊駕。
”話落人起,穿空如電,瞬眼無蹤。
中年書生目光怨毒,凝視消逝無蹤的青袍儒生的身影,暗歎一聲,忍不住眼中滾出二行淚珠。
他委實想不出自己如何罹受奇異藥物的,枉自身懷絕學,心頭不禁油然泛起一股悲怆之感,熱淚奪眶而出,前塵往事紛至沓來,不知過了多久,忽聞一聲朗笑,有人道:“尊駕是否興起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感觸?”中年書生一怔,循聲望去,隻見是一英姿飒爽、神采飄逸的玄衫少年。
玄衫少年道:“尊駕諒系玄武門普左殿主?”
中年書生大驚失色道:“不錯,兄弟正是姓普,閣下何從知之。
”
玄衫少年道:“在下方才來時,偶發現一青袍儒生與三老者談論,普左殿主中了那賊詭計。
”
“那賊是誰?”
“白衣邪君!”
中年書生面色更是一變,冷笑道:“他也未必得能稱心快意。
”
玄衫少年搖首笑道:“這倒未必見得,白衣邪君詭計多端,若解藥到手,君臨武林恐怕非他莫屬。
”
中年書生眉目之間殺機一閃道:“藏處隻有兄弟一人知道出入之法,若不明了觸動禁制,立即炸成劫灰而死。
”
玄衫少年哦了一聲道:“原來尊駕欲與他同歸于盡,那樣倒好,武林之内可澄平矣!”說着望了中年書生一眼,又道:“普殿主,倘白衣邪君發覺受愚,你死定了。
”
中年書生道:“我反正死定了,有何可懼。
”
玄衫少年哈哈朗笑道:“普殿主未必能死,在下方才說過,白衣邪君詭計多端,防不勝防,他雖取去玉盒,卻忖知殿主心意,怎能輕易上當,他必去承天寺以玉盒作餌!”
中年書生聞言淡淡一笑道:“閣下太小觑玄武門中無人了。
”
玄衫少年冷笑道:“尊駕以玄武門左殿主之尊,安危系于尊駕一身,承天寺内高手聽尊駕在此必紛紛趕來相救,豈不遂了那魔頭一網打盡之毒計。
”
中年書生道:“閣下請放心,玄武門無人上這個當。
”
玄衫少年淡淡一笑道:“那麼在下這份擔心未免多餘的了。
”說着轉身慢慢走去。
中年書生忽高聲道:“閣下尊姓大名可否見告。
”
玄衫少年頭都不同,朗聲道:“在下姓唐!”
語音仍自袅繞,但身影已消失無蹤。
中年書生不禁一怔,暗道:“姓唐,難道他是唐夢周?”
不錯,玄衫少年正是唐夢周,中年書生臉上流露出無限感傷之色,喃喃自語道:“我普光照文武雙絕,堪稱宇内奇才,但自黃河渡口飛鳳镖局失镖,江湖風雲即變幻莫測,使我頓失去料事之能,顯然其中必有能人主其事,此人是誰?”
他料不到是唐夢周,因為武林中能者大有人在,他想到的卻是獨手人魔冷飛,而摩雲神爪孫道元正是冷飛的好搭配。
蓦地——
十數丈外突現出四條人影。
普光照目光極為銳利,瞧出那四人乃兩僧兩俗,正是玄武門高手,不由一呆,目注一手持雪亮戒刀黃衣僧人,喝道:“智光大師。
”
然而兩僧兩俗聽而無聞,視若無睹。
普光照不禁神色一變,幾疑自己不存在此人世中。
隻見黃衣僧人目露詫容道:“方才青袍儒生入寺傳話,謂左殿主在此發現一宗驚人奇物,亟需人相助,我等趕來怎不見左殿主。
”
另一僧人道:“也許左殿主離去了,青袍儒生手持左殿主玉盒,必假不了,不過……”
言尚未了,突聞一聲陰恻恻冷笑傳來,人影紛閃疾掠而出,現出八九個貌像鸷猛漢子,其中尚有一妖冶少婦,将兩僧兩俗團團圍住。
普光照認出來人乃天湖劇盜,盜魁乃斷魂锏袁東海,暗道:“他們九人也趕來了,江南水道人物息息相關,五湖豪雄諒亦随後而至。
”揚聲高叫道:“袁寨主!”
袁東海仍是無聞,目光*視着智光大師怪笑道:“四位當是玄武門中人。
”
黃衣僧人道:“不錯!”
袁東海神光暴射,道:“在下太湖袁東海,煩求通禀左殿主,就說袁某求見。
”
黃衣僧人搖首答道:“貧僧也是來尋左殿主的,左殿主不知何往,袁施主不如去承天寺作客……”
袁東海面色勃然一變怒喝道:“你們左殿主毒手殺害黃山劍叟衣缽傳人金昆吾,并奪去白虹劍及一枝千年參王後,即潛身此處,為何謊言不知何往。
”
黃衣僧人聞言呆了一呆道:“哪有此等事,袁施主莫血口噴人。
”
袁東海大喝道:“四位諒是普光照死黨,閃開。
”右掌一揮,身後一雙漢子竄出,各掄兵刃劈去。
黃衣僧人冷笑一聲,戒刀震腕飛出一片寒飙。
普光照暗暗贊道:“好招!此式分波逐浪委實不凡。
”
隻聽兩聲慘呼出口,一雙漢子各各斷除一臂,望後就倒,血湧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