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僧人又冷笑道:“恕貧僧開殺戒了。
”說着面色一變,喝道:“三位還不動手!”
四刀同出寒飙驚天。
隻聽铮铮金鐵交擊響成一片,袁東海及妖冶少婦倏地騰空飄開四五丈外,但率來之人俱倒卧呻吟在血泊中。
兩僧兩俗衣衫割破多處,血迹沁溢,亦均負傷,卻傷得不重。
袁東海目光怨毒,面色凄厲已極,一揮手中鋼锏欲待撲出猛拚,忽聞一聲朗朗喝道:“袁寨主且慢。
”
隻見一黑衣背劍少年飄身現出,身後十數丈外遙随七位武林高手。
袁東海認出是飛鷹幫少主武東山,後随俱是飛鷹幫内精英,忙欠身施禮道:“武少主!”
武東山道:“袁寨主少禮,兩位速搜覓左殿主藏身何處,這四人由在下來料理。
”
袁東海及妖冶少婦聞言轉身掠去。
武東山微微一笑,一柄寒光*人長劍已攝在手中,道:“四位道長一齊上,抑或一對一哩?”
智光大師道:“敝門主也曾傳柬邀約令尊,并未絲毫失禮,武少主為何與敝門為敵。
”
武東山道:“不錯,在下便是奉命而來,但黃山門下金昆吾兄身死之慘,使在下改變心意。
”
智光大師皺眉道:“子虛烏有之事焉能深信,武少主莫要中了嫁禍之計。
”
武東山面色一寒,冷笑道:“茬下親眼得見金昆吾,他奄奄一息之際尚自謹囑在下代報此仇,并奪回白虹劍及千年參王。
”
智光大師凝視在武東山面上,道:“武少主竟然深信不疑了。
”
武東山冷笑道:“金昆吾從來不打诳語!”
智光大師歎息一聲,道:“既然如此,貧僧願領教少主幾手絕學。
”
兩人相對而立,刀劍平指,卻久久不發。
顯然他們兩人不敢輕意出手,一出即石破天驚,非死即傷。
普光照暗中急燥道:“這事從何說起。
”
忽聞身後傳來一聲輕笑道:“尊駕現在明白了麼?”
普光照旋面望去,隻見是那玄衫美少年唐夢周去而複回,道:“兄弟明白什麼?”
唐夢周微笑道:“在下離去之後發現了一事,深感白衣邪君心智無匹,左殿主委實不是對手,他不急于尋求解藥,而放播謠诋,竟謂左殿主自黃山劍叟衣缽傳人金昆吾手中奪得白虹劍及一枝千年參王。
”
普光照道:“真是真,假是假,玄武門中豈能深信。
”
唐夢周笑道:“壞就壞在玄武門深信不疑!”
普光然面色一變,搖首道:“兄弟不信!”
唐夢周道:“白衣邪君說你見玄武門難成大事,逐心懷貳志,奪得金昆吾白虹劍及千年參王後便隐匿不出。
”
普光照心中暗驚,道:“子虛烏有之事,如許武林高人豈能不看出破綻。
”
唐夢周冷笑道:“左殿主,你忘懷了白衣邪君擅于易容,他扮成左殿主模樣,毒手重傷金昆吾,安排得天衣無縫,何況你此時寸步難移。
”
普光照聞言不禁面色慘白如紙,苦笑道:“唐少俠,你就無動于衷麼?”
唐夢周道:“坐山觀虎鬥有何不可?”
此刻,武東山與智光大師各自一擊出手。
寒光電奔,忽聞一聲慘-,智光大師已倒卧在血泊中,屍分兩半。
武東山劍勢未撤,更“巫山電卷”、“蛟龍擺尾”變式攻向一僧兩俗。
風雷隐隐中,劍勢宛如驚濤駭浪罩襲而下。
倏地劍虹全斂,一僧兩俗被絞成一團肉泥,死狀慘不忍睹。
普光照見狀長歎一聲道:“武東山劍法雖然精奇玄奧,但敝門智光大師四人亦非庸手,那能輕易便喪生在武東山劍下。
”
唐夢周微笑道:“是極,左殿主神目如電,說得一點不錯,卻不知智光大師四人來時已罹白衣邪君暗算,非施展十成真力時無法發作,更不易察覺,一俟察知已來不及了。
”
普光照長歎一聲,隻見武東山率領同伴急步走去,當下苦笑道:“兄弟如非遭受白衣邪君暗算,當竭盡全力搏殺此獠。
”
唐夢周含有深意地注視普光照一眼,道:“此并非不可能,在下願助尊駕了卻此一心願。
”
普光照不禁一怔,道:“你我敵對,形若水火,少俠為何相助兄弟?”說後,頓感自己失言,情不由主的泛出悔恨之色。
唐夢周見狀微笑道:“尊駕無須愧疚,紙究難包住火,玄武門無法成大事,粵藩亦非雄才大略、英明賢主,尊駕枉費一番心了。
”
普光照大驚失色道:“少俠為何如此清楚?”
唐夢周道:“朝廷早就察知,粵藩一舉一動無不洞若觀火,隻是你等尚懵在鼓中,自以為得計。
”
普光照神情甚是沮喪,道:“如此說來,此生休想矣!”
唐夢周含笑不語。
普光照神色似強行一振,道:“少俠如何相助兄弟手刃此獠?”
“那必須取得白衣邪君獨門解藥!”
普光照望了唐夢周一眼,點點頭道:“兄弟已知少俠話中涵意了,白衣邪君取走的玉盒,實系無形毒蠱解藥藏處,那藏處尚放置有其他珍物,隻是最後一面玉牌上符語必須正反逆運,方能不觸動禁制,但少俠未必如願以償!”
唐夢周道:“有志者事竟成!”說着手出如風。
普光照眼中一黑,仰面就倒,唐夢周猿臂疾舒,一把挾着身形如風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