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彼是此。
太極雙環劉文傑微笑了笑,轉面望去,隻見窗内燈光大亮,但聽歐陽翠英傳出銀鈴嬌笑道:“劉前輩枯立窗外,夜深風寒,何不請入稍坐,晚輩有事請教。
”
劉文傑目中泛出一線殺機,倏然斂去,面帶安詳笑容飄身而入。
隻見二女嬌笑如花,并肩而立,雙雙一福。
劉文傑道:“二位姑娘少禮,老朽見二位與滕文星晤談甚歡,不便驚擾,既是兩位姑娘盛臨……”
突然發現一個面目陰冷中年漢子靜立在門側,忽道:“這位是誰?”
歐陽翠英道:“此乃家母手下,家母命他随護愚姐妹,照料瑣事。
”
劉文傑道:“看來此人倒是忠心耿耿……”
歐陽翠英答道:“正是。
”疾又轉變話鋒道:“老前輩譽滿武林,德被四海,晚輩們身受冤誣,衆口爍金,無可洗刷,還望悲憫施救。
”
劉文傑滿腹要問的活,被歐陽翠英一捧,都礙難出口,暗中直皺眉頭,心說:“好厲害的丫頭。
”微笑答道:“是非自有公論,真象終必大白,老朽料測此事大有可疑,必非二位姑娘,但事出有因,老朽就是為查究其因而來。
”
說着話聲略頓,接道:“老朽一生受盛名之累,行事出手更不得不謹慎,既不敢誤信流言,又不能偏信一面之詞……”
話尚未了,蓦聽窗外随風飄送入耳,一個陰寒澈骨語聲道:“滿口仁義道德,其實谲險陰詐。
”
劉文傑面色一變,人如奔電穿出窗外。
站立在壁角的面目陰冷中年漢子,聞得語聲也不禁面色頓變,竟随着劉文傑身形之後掠出窗外而去。
這人正是那奚鳳嘯,他聽出陰寒語聲似在龍泉驿客中傷何湘君為自己飛龍令驚走蒙面老叟,心中一動,情不自禁追了出去。
隻見劉文傑身形電奔追着一條黑影已是遠在數十丈外,園中一片沉寂,上官相與滕文星亦不知何在,他不禁一怔,身形并未稍停。
但待他翻出牆外,已不見劉文傑身影,隻見天空彤雲密布,遠處天邊現出蛇形閃電狂風勁吹,大雨即見來臨,心說:“看來群邪已盡撤一空了。
”徒然想起玉面喪門伍夢龍,暗道:“他亦暗随群邪走了麼?為何至今未見。
”
奚鳳嘯并不知伍夢龍為上官相擊傷之事,隻一起念随即淡然置之,往宅内掠回。
二女眼見劉文傑奚鳳嘯先後掠出窗外,一顆懸挂在心腔上重石方始落下。
歐陽翠華笑意盈盈道:“看來已是轉危為安了。
”
歐陽翠英柳眉微蹙,螓首搖了搖道:“隻怕未必。
”
窗外突起了陰側側冷笑道:“說得一點不錯。
”
一條黑影飛掠而入,燈火隻微晃了晃,來人身形已落實,現出一個蒙面黑衣老叟。
二女驚得花容失色,退了兩步,歐陽翠英叱道:“你是何人?深夜侵入閨閣,為了何故?”
來人發出悸人冷笑道:“老夫是誰?久後自明,二位姑娘速獻出白陽圖解寶鑰,免老夫辣手摧花。
”
歐陽翠英道:“愚姐妹那有什麼白陽圖解寶鑰,尊駕不要誤聽人言。
”
說時其妹歐陽翠華忽雙掌齊出,陰柔掌風中打出一片飛針。
歐陽翠英不禁大驚,知今晚侵入樓中之人都是武功絕頂兇邪,與他硬拚,無異以卵敵石,但阻止已是不及,錯巳鑄成,索性放手一試,身形一挪,拂掌攻出。
蒙面老者冷冷一笑道:“兩個丫頭膽子真不小。
”身形一振,一件黑衫無風暴漲,将飛針及兩女掌力震了回去,雙掌迅如電光石火分擊而出。
隻聽兩女悶哼一聲,如受重擊,嬌軀搖了兩搖,癱軟倒地。
蒙面老叟冷笑道:“你們這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怪不得老夫了。
”說時,一雙巨靈右掌往歐陽翠英慢慢抓了下去。
突然,蒙面老叟似乎一驚,疾然翻到後門隐着。
窗外傳來一聲驚雷巨響,天氣已變,嘩啦啦傾盆大雨倒瀉而下。
雨點濺射室中,溺濕二女衣履,宛如水浸。
隻見一條人影疾射穿窗而入,驚噫出聲。
燈光搖搖欲熄,室内一片凄風苦雨。
蓦地——
一陣狂風卷入,燈火全熄,室内一片沉黑如漆。
這人正是奚鳳嘯,一眼發現二女躺在地上,不由驚詫出聲道:“姑娘,你這是為何?”
二人受傷倒地,口噤不言,幹瞪着露出憂忿之色。
奚鳳嘯恍然悟出二人遭人暗算,但未料到此人乃留在室中,猛感胸後五縷勁風襲至,閃避不及,隻覺穴道一冷,翻身倒地。
門後突走出蒙面老者,望了奚鳳嘯一眼,冷笑一聲,右足一擡。
隻聽奚鳳嘯悶哼一聲,一個身軀被踢飛起,轟然大響,落在門首樓口上。
蒙面老叟伸手向歐陽翠英姐妹虛空一拂,解開了啞穴,陰恻恻笑道:“二位姑娘不說實話,也無關緊要,老朽中年喪偶,一直未娶,久聞二位貌美如花,靈心慧思,不如效那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傳揚武林,亦是千古佳話。
”
二女聞言,不禁破口大罵。
蒙面老叟目中勾出異樣光芒,嘴角含笑,緩緩伸出五爪向歐陽翠英胸前抓去。
歐陽翠英一顆芳心欲跳出口腔外,星目滿含淚水,無奈身軀被制,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