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遭辱。
但她究竟是機智絕倫的鬼才,眼珠一轉,道:“我不知前輩實在要問什麼?”
“那還用說。
”蒙面老叟沉聲道:“為了白陽圖解寶鑰。
”
歐陽翠英幽怨發出一聲歎息道:“前輩倘不懼惹來一場殺身大禍,愚姐妹不如奉贖了前輩,何況愚姐妹也不明用法,寶鑰現藏在錦褥之内。
”
蒙面老叟料不到歐陽翠英經不起威迫,如此輕易說出藏址,心内委實不信,不由一呆,哈哈笑道:“究竟大姑娘胸襟坦誠,老朽心感,但老朽素有寡人之疾,魚與熊掌意欲兼得。
”
歐陽翠英聞言心神大震,玉容慘白,暗暗切齒罵道:“好歹毒的老賊,我如脫身此罹,日後必令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受盡慘毒酷刑,方消此恨。
”忙道:“晚輩身已被制,前輩如甘墜臭名,令武林不齒,晚輩也是無法可想,但太極雙環、老龍神必卷土重來,那時前輩全功盡棄,徒贻恥笑。
”
蒙面叟怒道:“大姑娘詭狡谲險,馳名江湖,老朽怎能不防,如姑娘所言不實,休怨老朽意黑。
”
話聲方落,一躍而出,落在榻側,兩支枯瘦鳥爪往榻上一床紫色錦褥一陣摸索。
隻覺褥角觸手堅硬,似珠狀之物,不禁一怔,撕開绫面,滾出一顆龍眼大小的明珠,光芒四射,珠心内有雲狀之物,流浮無定,
蒙面老叟将明珠托在掌心内,仔細觀察,除卻此珠價值不赀外,實在看不出有何異虛。
他腹内疑窦重重,不禁舉棋不定。
有心斥責骊山二女欺騙,隻覺礙難出口,因歐陽翠英說過不明用法,難辯真僞,自己何嘗不如此。
他恐為二女所騙,傳揚江湖,贻人笑柄,猛萌毒念,挾二女離去。
突然,一聲斷喝挾着一絲勁風襲至。
蒙面老叟不禁心神一凜,身軀詭奧之極往左疾滑,挪閃開三尺,擡頭望去,隻見正是自己拂中穴道踢在門角之人,由不得愣住。
隻聽歐陽翠英叫道:“住手,你非其敵,不如止他将寶鑰帶去吧,既力有所不保,徒贻殺身之禍,他也未必得以安枕。
”
原來奚鳳嘯被制住踢開後,心中憤怒已極,此人更是傷何湘君兇邪,其歹毒兇殘由不得他痛恨切齒。
他默運體内真氣,隻覺梗阻難行,頭上汗水湧出如雨,胸口氣逆。
他耐住滿腔憤怒,他搜索記憶中有無自行解開封閉穴道的武學。
蓦然憶起在三元秘笈中有一節移經逼穴奇奧的武學,于是默誦口訣,逐字推義考悟。
以他過人異禀及智慧,思潮如洪水決堤,一洩汪洋之勢頓将此節奇絕的武學參悟。
他慢慢照秘笈所載口訣運氣攻維逼穴,約莫一盞茶時分,隻覺體内一陣撼震,逼住穴道立為沖破,真氣如洩洪巨流,飛轉十二主經,功力中無形又增強三分。
奚鳳嘯悟出這本三元秘笈乃前輩奇人所遺,内中所載武學無一不是奧奇曠絕,也漸懷疑白陽圖解是否比三元秘笈更為精奧。
碌碌人生多為追求希冀一種渺茫不可捕捉之物,為此喪生在所不惜,甚至至死不悟。
奚鳳嘯卻不同,他絲毫不放棄眼前的真實,欲從真實中求得成功。
他穴道自解下,立即彈身一躍,右手一招“指揮五弦”攻向蒙面老叟身後。
雖然蒙面老叟機警閃避得宜,卻也被奚鳳嘯銳利的指勁拂體而過,中人如割,不禁大感駭異,道:“你不是為老夫制住穴道麼?怎生能解開?”
奚鳳嘯寒聲如冰答道:“你根本未點上我的穴道,我要瞧你是否歹毒兇殘,果然不出我所料,對付女流之輩探取手段卑下無恥。
”
蒙面老叟心内暗暗大喜,趁着奚鳳嘯答話時,右手迅疾無倫一招“靈猿摘果”反攫而出,左手将明珠藏于懷中。
他這一招距離既近,出乎又快,其招式更奇奧莫測,攫勢所及幾乎俱是人身要害重穴。
奚鳳嘯隻覺來勢無可閃避,唯一自救之法無過于以攻還攻,上身一仰,左手兩指穿出,疾點蒙面老叟右腿“血海”穴道,竟無視于來式攫向胸前。
固然,此招可将奚鳳嘯重傷掌下,但蒙面老叟卻不願被奚風嘯點上血海穴道,倘為點中,重則功力全廢,輕則亦廢去一條右腿。
是以蒙面老叟迫得向後退了一步,但迅又欺身而上,掌腿兼施,交錯環攻連出九招。
奚鳳嘯一招解開自身危罹,不願失去先機,以免處處受制,立即雙掌掄攻而出。
他深知蒙面老叟乃黑道巨邪,武功已臻化境,不在太極雙環劉文傑、老龍神上官相等武功知名宿彥高手之下,不敢以普通招式對敵,以名門各派精奇武功要訣攻出。
但他究竟交于經驗甚為欠缺,而且對手又是一個極厲害魔頭,出招之間,連貫未能一氣呵成,似嫌略慢。
似快緩慢之間,相差不啻天淵,高手過招,絲毫之差足上生死立判,幸虧奚鳳嘯每一招式卻是攻向意想不到的部位,而且奇詭罕睹,每每使蒙面老叟張惶失措,撤招回救,才能幸不落敗。
蒙面老叟是越打越心驚駭懼,揣摸不到對方是何來曆,看似初出道的新雛,卻武功博雜而又紊亂無序,大感迷惑混亂。
他暗道:“此人不除,假以時日,将成心腹之患。
”頓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