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星月微光映射之下,來人正是太極雙環劉文傑、老龍神上官相、豐都鬼王滕文星三人。
原來劉文傑發現兩具為鐵翅蝙蝠斃命屍體後,防是非纏身急急離去,才奔出數十丈,疾然起念道:“此事無法隐秘,尚有奚鳳嘯窺見,若口風洩露,武林中必誣我劉文傑所為。
”靈機一動,朝上官相、滕文星生死拚搏林中掠去。
雙兇仍自舍死猛拚,難分難解,巨飚激蕩,木葉濺飛漫空,威勢駭猛之極。
隻聽一陣朗朗大笑道:“兩位有何宿怨如此猛拚?”
雙兇不禁一怔,停手不攻,隻見太極雙環劉文傑含笑走來道:“天下沒有不可解的仇怨,老朽願為調解,決不偏袒,清問兩位何事動手?”
這就是劉文傑老奸巨滑處,使雙兇不疑他已目擊,待雙兇各執一詞言畢,劉文傑故作沉吟道:“老朽認為大有可疑,晉北三鷹名震關中,武功自非泛泛,滕老師武功雖然卓絕,但三鷹豈是不堪一擊之輩。
”
太極雙環劉文傑原就心疑三鷹廢命之由并非滕文星拂空掌力所緻,及見池畔兩具屍體證明了心中疑點。
雙兇聞言不禁一怔.躍至三鷹屍前脫衣檢視,隻見一鷹右乳之上現出一粟米大小青紫傷痕,四周暈瘢蔓延至巴掌大不。
劉文傑失聲呼道;“此乃内家“飛花摘葉,粟米打穴”,絕乘手法。
”繼而歎息一聲道:“老朽方才路經陶然亭池畔,發現兩具屍體為鐵翅蝙蝠緻命,看來必是同為一人所為。
”
上官相、騰文星同聲大驚道:“死者何人?”
劉文傑搖首答道:“老朽不識?”
上官相道:“有勞老師同行。
”
劉文傑面色凝肅,道:“這個理所當然,不過老朽發現兩具屍體之前,有一黑影奔空而起,似往另一方向掠去,可見其中尚有疑慮。
”
上官相道:“且察看兩具屍體後再為推測。
”
于是一雙蓋世兇邪及武林名宿,流星股奔往陶然亭畔一泓池水處。
老龍神上官相目睹池兩具屍體,不禁面色大變,目露駭然光芒。
劉文傑辯色知情,詫道:“死者可是上宮老師門下麼?”
上官相點點頭,察視兩屍緻死之由,檢視之下,判明為内家重手法擊斷胸骨,插入肚髒斃命,鐵翅蝙蝠已無蹤影,不禁頓足怨毒已極,恨聲罵道:“若抓住此人,非碎屍萬段,也難消此恨。
”忽又詫道:“老朽在此周圍布下伏樁,為何一絲警兆均無?”
劉文傑道:“老朽之來,并無絲毫阻攔,上宮老師手下恐怕……”
豐都鬼王滕文星道:“上官兄何不詢問你的手下有關發現可疑的蹤迹。
”
上官相同言立即發出一聲長嘯,随風向四外播散開去。
須臾,四外忽起了一片應和嘯聲,隻見人影紛紛疾射而至,目光瞥及兩具屍體上,均不由面現駭容。
上官相嚴詞詢問有無發現可疑之人。
一個黑衣中年漢子答道:“半個時辰前屬下發現一條迅速人影朝東掠去,屬下傳警截阻,隻因此人身法奇快,屬下等又不敢遠離,中途折回。
”
豐都鬼王滕文星道:“依死者兩種不同傷痕判斷,必不止一人所為,老朽臆測兇手尚潛伏在附近。
”
上官相隻覺滕文星之言不無道理,但疑心劉文傑、滕文星就是自己屬下追蹤那人時趁虛而入,暗道:“顯然是調虎離山之計,哼!一雙老賊難脫罪嫌。
”心中雖是這麼想,但天下事往往有出乎意料之外,當下立即傳命屬下展開搜索。
三人也往東奔去,星月迷蒙下,滕文星等人身在一處巨墓之中。
上官相兩道目光凝注在墓碑下,久久不移。
劉文傑道:“上官老師是否瞧出這墓碑有什麼蹊跷?”
上官相道:“劉兄你瞧。
”手指着碑旁一雙足印,其中是纖纖蓮足,接道:“這一男一女腳底墊勁升空而去,并非尋常。
”
劉文傑搖搖首道:“老朽瞧不出有什麼可異之處,天子腳下,龍蛇離處,江湖人物,往來頻頻,尤其是陶然亭乃賞遊勝地,武材中不乏附庸風雅之輩,難免來此一遊,何況一對愛侶。
”
劉文傑淡淡一笑道:“那麼滕老師判斷又是如何?”
其實,滕文星也未瞧出什麼蹊跷,隻是不滿劉文傑自以為是,夜郎自大的神态而已,聞言不禁僵住。
但他是個老奸巨猾,靈機一動,嘿嘿冷笑道:“滕某瞧出這座古墓大有可疑!”
“什麼?”上官相驚道:“此墓竟是疑家?”
“不錯!”
豐都鬼王滕文星毫不思索,斬釘截鐵,居然把上官相騙倒信以為真。
劉文傑冷冷一笑道:“隻怕未必,看來是滕兄信口開河之詞,此乃兵部侍郎之墓,賜谧瑞武,葬于京畿,豈能有假。
”
他耿耿難忘在鹿角堡外,為豐都鬼王虛聲所驚,不得已縱走歐陽二女,是以懷恨在心,言詞酸刻。
滕文星被激得兇芒電射,殺機逼露。
上官相見滕文星神色,暗中亦喜亦憂,喜的是這兩人均為眼中之釘,正好坐山觀虎鬥,誰勝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