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是你們閻羅鬼峰手下所為的麼?”
生死惡判不禁一怔,道:“閣下言之必有所據,由何而知是我閻羅鬼峰手下所為?”
鄭嵩燕本是臆測之語,不禁啞口無言。
寵鎮寰道:“純陽道長并未帶有定風珠,尊駕難脫無事生非之罪。
”
生死惡判道:“我等行事絕不捕風捉影,這定風珠就在純陽道長懷中玉盒之内。
”
純陽子微笑道:“出家人首戒诳言,施主倘不信,請過來搜察貧道身上,可證貧道言之不假。
”他一心挨延時刻,讓楊春得以從容逃離。
生死惡判聞言愣住,向八勾魂鬼使喝道:“去純陽道長房内搜覓,僅留下一人。
”
七名勾魂鬼使紛紛竄入室中。
隻見生死惡判望着純陽子發出一聲冷笑,示意那留下的勾魂鬼使搜查純陽子全身。
勾魂鬼使猶豫了一下,邁步向純陽子走去。
南天三燕與展天行、茅煥五人大感詫異,猜不出純陽子為何如此示懼。
彭天麟則不時留意,龐鎮寰神情變化。
純陽子見勾魂鬼使走來目中似有畏怯之意,不禁微微一笑道:“玄門清修無為與佛家慈悲為懷,均是不念舊惡。
與人為善之意,地府主者若如施主所言,貧道何吝此身外之物,可惜……”
突聞生死惡判一聲斷喝道:“回來!”
勾魂鬼來倏地斜斜躍出七尺,搜覓室内之七人亦聞聲奔出,隻聽生死惡判道:“道長必将定風珠藏在他處,今晚之事就此作罷,但恐道長永無安甯之日了。
”話落手掌一揮,與八勾魂鬼使拔空沖起。
龐鎮寰冷笑道:“有此容易一走了之麼?”—式潛龍升天,右臂疾探,迅疾無倫五指扣在—個勾魂鬼使足跺上,
一聲慘叫出自勾魂鬼使口中,身形急沉而下,叭一聲樟在院中,五官黑血齊出已是氣絕斃命。
須臾。
龐鎮寰電瀉疾落,道:“他們人數甚衆,不戰而撤,恐有詭計。
”
這時,王面張良茅煥颌首道:“與兄弟之見相同,生死惡判突然改弦易轍之故,因知今晚定風珠必不能得手,與我等為敵,恐引起軒然大波,不如長線放無鸢,如此才不顯痕迹。
看來純陽道長此後寝席難安了。
”
純陽子黯然歎息,目注着王铮、穆駿兩具屍體,不禁熱淚盈眶。
順頰流下,道:“貧道雖是方外之人。
與世無争,但殺徒之仇,不可不報,在諸位眼中看來,認為貧道似太過懦弱,其實此時此地縱然将生死惡判擊斃,事情還是不了之局。
”
鄭嵩燕道:“在下久居西蜀,獨未聞知青城派有定風珠之事,不知是否真實。
”神色間隐泛詫疑不信之色。
純陽子長歎一聲道:“生死惡判說得不錯,敝派僅有寥寥數人知道此情。
武林中人故不獲知敝派有此珍異。
”
語聲略頓,又說道:“貧道所居純陽宮,位于青城絕頂摩去峰,壁立幹仞,雄矗天半,隆冬窮陰瞑合,風勢狂勁,純陽宮建造已數百年,木石多已敗朽,非此珠無以鎮之。
”
鄭嵩燕道:“那麼定風珠還在純陽宮中了。
”
純陽子搖首答道:“此珠除鎮風外,尚有甚多珠異處,易啟妖邪觊觎,是以貧道随身攜帶,寸步不離。
”
龐鎮寰不由拍掌笑道:“道長睿智絕倫,虛虛實實,非但生死惡判受愚,在下也居然認為定風珠卻不在道長懷中。
”
純陽子正色道:“委實不在貧道身旁。
”
龐鎮寰不禁大愕,面色微變,目中閃出一抹異芒。
純陽子知面前諸人無一不是介乎正邪之間人物,講究利害,非可托以腹心之輩,是以将楊春這事隐瞞不露。
展天行乃江湖豪雄,捭閣縱橫,心計最工,得茅煥、彭天麟臂助,得以總攬北五省綠林道總瓢把子,氣焰不可一世,無奈近日連遭挫折,幾乎動搖根本,鋒芒大斂。
其實,展天行何嘗不欲圖謀白陽圖解,遂獨霸武林之念,定風珠更志在必得,無奈時遷境異,茅煥又始終不露神色,明知純陽子語焉不詳,閃耀其詞,電隻好佯裝恬淡,緊守着茅煥以退為進之策。
南天三燕除了鄭嵩燕心亂如麻外,龐鎮寰、高俊保兩人均垂涎于定風珠,但又不能緊迫追問,恐引起純陽子疑窦。
龐鎮寰淡淡一笑道:“不在道長身旁,是最好不過,否則道長将撄不測之禍。
”
蓦地——
牆外冒起一條捷逾飛鳥的身影,淩空一翻,似風中落葉飄然墜下,出聲道:“純陽道兄别來無恙!”
人落影定,純陽子疑目望去,見來人卻是武林名宿,方外至友,太白棋聖芮寶麟,不禁面現愉快笑容道:“芮施主何知貧道居處?”
太白棋聖芮寶麟道:“方才芮某路經城廂發現令徒楊春重傷倒地,經芮某救治贈服靈丹,他說奉了道兄之命前往武夷,送珠……”
話尚未了,隻見純陽子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