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眼色,立即會意,趕收住,但話巳說出不能收回,不禁僵住。
龐鎮寰冷笑道:“道長委實令人心寒。
”一聲走字出口,六條人影先後騰空而起,去勢如電,瞬眼無蹤。
彭天麟一人最後離去,騰空之際,含有深意地望了純陽子一眼,似帶有惋惜意味。
純陽子不禁一怔,暗道:“此人目露關切之色,莫非礙于别人在旁,欲言不敢麼?”
太白棋聖芮寶麟露詫容道:“芮某隻道他們均知或目擊令徒闖出重圍之事,又令徒傷勢未愈,語焉未詳,便急急離去,不覺順口說出,倘為道兄帶來危難,芮某百死莫贖。
”
純陽子微微一笑,歎息一聲道:“你我乃肝膽之交,語出無心,貧道何能怨斥,但南天三燕與展天行均非良善,如今白陽圖解已引起驚風駭浪,那有不觊觎定風珠之理,何況亦為青城帶來一場血腥浩劫。
”
芮寶麟面帶愧惶之色,茫然道:“道兄請道其詳,芮某當盡力補救贖過。
”
純陽子道:“你我速離白雲觀,免連累無辜。
”
芮寶麟颔首道好,與純陽子分抓起王铮、穆駿屍體如飛掠出白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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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的曠野,稀疏的矮樹,綠藤翠草如葺,星月迷蒙下景物顯得異常凄清。
草中席地對坐着純陽子及芮寶麟娓娓傾淡。
隻聽純陽子低聲說道:“前月下旬四更時分,天色沉黑,青城為一片凄風苦雨籠罩,卻發生怪異,全山各宮殿木梁上釘着一支鬼頭毒箭,箭尾并附有書信,警告青城不得參與白陽圖解之事,敝派七人亦為毒手暗害,掌門人為此震怒異常,卻找不出來人一絲蛛絲馬迹,一連三晚,貧道所居純陽宮遭來人光顧,陣設各物無不翻動,顯然此人志在竊取定風珠,貧道慚愧得很,事前事後竟蒙然無知,可見來人身手之高。
”
芮寶麟道:“道兄來京定然獲知端倪。
”
純陽子搖首答道:“掌門人認為青城威望受損極巨,嚴令查出此人來曆,數日後,風聲傳來峨嵋、點蒼、邛蛛亦發生同樣怪異,成都鐵掌迫魂鄭嵩燕家中祝融降殃,滿門老幼幾至誅絕,均為鬼頭毒箭斃命。
”
芮寶麟道:“是以道兄想到此人必與鄭嵩燕結有宿怨大仇,才不辭迢迢萬裡相尋鄭嵩燕……”
純陽子颔首道:“正是,但不僅如此,而是此人鬼箭留書謂于暮冬當至青城與掌門人印證武功,故掌門人必須查明此人來曆,好預為之計。
”
“其他門派也有印證武功之約麼?”
“不錯,其他們門派約期亦是暮冬,貧道東來,路經嵩山,少林亦不例外,推想而知武當及其他們派亦發生此事,但嵩山少林似有隐衷,秘不外洩,倘非貧道旁敲側擊,絕難吐露。
”
太白棋聖冷笑道:“好啊!此人雄心萬丈,圖霸武林,芮某就不信他半年之期可尋獲白陽圖解,練成曠絕武功。
”
純陽子氏歎一聲道:“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他如此做,志在渙散武林各大門派聯合。
閉門自守,沉研本門秘學,以應暮冬此人找上門來。
更可制止各大門派參與尋取白陽圖解……”
隻聞遠處傳來一聲明笑道:“道長與展某之見正好背道相馳。
”
純陽子與芮寶麟大諒失色,他們選擇此片曠野之處談話,正因視界遼闊,可察及三裡開外來人無所遁形,不料仍為人窺聽。
展天行雙手抱拳微笑道:“并非展朵有意偷聽,囚燕京地面系敝幫總壇重地,舉凡過往江湖人物形蹤無不在敝幫耳目之下,須知一肇事端,官府必究問展某,何況純陽道長有性命之危,展某更難袖手不顧。
”
純陽子微笑道:“展幫主摯意貧道心感,方才耳聞幫主之言,說是與貧道正好背道相馳,不知可否見告,以解胸中茅塞。
”
展天行道:“此乃展某一得意之愚,此人之意端在各大門派參與攘得白陽圖解,利之所在,絕難同心,鹬蛙相争,他可坐收漁翁之利。
”
純陽子深覺展天行之話不無有理,道:“展幫主必然知道此人來曆了。
”
展天行搖搖首道:“展某也是不知,此人或就是隐于閻羅鬼峰的兇邪,他如不忘情于定風珠,道長終将不免于難,但非逼他露面不可。
”
純陽子領會展天行話中之意,面色一沉,道:“幫主是想用貧道用餌麼?此計雖好,但貧道懷中确無定風珠,也是枉然。
”
茅煥忽然微微一笑,目注展天行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幫主,既然純陽道長已生誤會,你我趁早離去為是。
”
展天行聞言點了點首,淡淡—笑道:“但展某要把話說明,令徒絕逃不過閻羅鬼峰高手追蹤,道長也不免遭受暗算,南天三燕認為道長不夠真,有意歧視,巳生敵對之心……”
太白棋聖芮寶麟冷笑道:“南天三燕這些年來也太猖狂了,大有綠林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