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勢。
奚鳳嘯道:“那是閣下意欲如何?”
無名居士沉吟一下,道:“老朽不願自毀諾言,尊駕離去吧,老配今晚須交代一個清楚,才可返山。
”
奚鳳嘯話聲一沉,道:“兄弟行事一向有始有終,決不半途而廢,不把被囚江湖朋友帶回,豈不是有違兄弟初旨麼?”
無名居士冷冷一笑,道:“休怨老朽自毀諾言了。
”說着劍身一振,灑出漫空寒星,邁身進攻。
蓦地——
山谷遠處突随風傳來刺耳厲嘯,令人神悸欲飛。
奚鳳嘯疾向後躍,道:“閣下,真正強敵來了,兄弟恕不奉陪。
”轉身持劍大步走去。
布伏四外匪徒無名居士未傳言狙擊,均不敢攔阻,任由奚鳳嘯離開。
無名居士聞得嘯聲,不禁面色微變,循着嘯聲傳來之處望去,隻見十數條身影掠來,迅如流星。
一俟近前,隻見為首之人正是老龍神上官相,随後緊随着豐都鬼王滕文星等人,都是黑道頂尖高手。
老龍神身形一落,上下打量了無名居士兩眼,道:“你就是無名居士麼?”
無名居士聞言不禁一怔,暗道:“上官相怎知自已是無名居士,看來谷中尚有安然逃離之人,不然,上官相為何得知。
”當下答道:“老朽正是。
”
“唐奕綸在何處?”
“現在屋内!”
“速将他放出!”
無名居士冷笑道:“将唐奕綸放出并無不可,但須将純陽子交換。
”
上官相立時向肩頭一挽,寒芒電奔,一點金星直向無名居士胸前七坎死穴飛去,大喝道:“這未必由得你!”
無名居士冷笑一聲,身形倏地拔起五六丈高下,翻身撲下,一招“天河倒瀉”猛出,劍勢如排空飛瀑,向老龍神上官相當頭罩下。
上官相武功哨絕,已臻化境,劍招疾變天飚三式首招“星移物換”向空揮去。
一聲驚天大震,劍勁猛接,寒芒倏分,兩條人影複又揮劍攻去。
豐都鬼王滕丈星迅疾無倫掠入矮屋内,一眼望去,不禁詫聲驚噫出口……
老龍神上宮相與無名居士拚搏猛烈,忽聞豐都鬼王滕文星詫聲驚噫,就知道事有蹊跷,身形倏地一分,搶步向矮屋走去。
兩人先後掠入室中,一眼望去,隻見屋内橫屍淩亂,不下二十餘人,除裴澤、唐奕綸武林群雄外,均為無名居士黨羽在内,當然天堂二鳥蔔鹄、蔔鴻也不例外。
無名居士不由驚得愣住。
上官相伸手一扶唐奕綸腕脈,隻覺觸指冰冷,六脈俱無,顯然氣絕多時。
唯死者面目安祥,并無半點死前痛苦驚悸之色,栩栩如生。
但敵對雙力俱已死絕,不言而知是第三者所為,那麼此人呢?為何不挾持裴澤、唐奕綸而去?
此中玄虛,令人困惑,如老龍神、豐都鬼王、無名居士等人,無一不是當今武林頂尖高手,蓋世兇邪,也如墜入五裡雲霧中,渾然摸不着邊際。
蓦地——
一個彪形大漢疾掠而入,神色匆惶向上官相道:“禀令主,純陽子被劫……”
說時,山谷響起一片異嘯,此起彼落,憑添了暮夜恐怖氣氛。
上官相神色一變.喝道:“快走!”
人影紛紛疾閃奪門而出。
隻留下無名居士一人猶豫了一下,也快步竄出門下,隻見群邪電疾風飄向西北方向奔去,自己黨羽驚疑四顧,嘯聲仍是此應彼和,暗道:“一着錯,全盤輸,倘枯守此處,必成甕中之鼈。
”他拿不準對方是否故張聲勢,虛聲恐吓,在一個時辰前,無名居士乃氣焰不可一世的人物,但自遇奚鳳嘯後一腔銳氣全斂,知武林人物人才輩出,不能恃強,用手一揮,率衆向東南而去。
星鬥閃爍,夜空蒼茫,距黎明尚有一段時刻,谷野風勢狂勁,嘯林回空,沙沙盈耳之。
遠處悸耳異嘯嗄然寂滅,沉暗中人影紛紛疾閃,遂如流星向矮屋撲來。
隻聽一個嬌脆悅耳銀鈴語聲道:“将屋内之人悉數帶回!”
閃爍星光映照下,隐約可見屋外立着一個嬌俏少女,衣裙飄飄,仿佛甚美。
矮屋内屍體俱已搬出挾着如飛奔去,僅有四個嬌小女婢身形望這少女前掠落,道:“姑娘,還不動身麼?”
少女似對這片山谷懷有無限留戀,轉面四顧,發出一聲輕歎,緩緩走去。
在這五女之後尾随一條黑影,其後又有一雙人影遙遙尾随。
朝陽未升,萬山叢中霏霧如煙,朝露染得群峰蒼翠碧綠,一座嶺脊上現出五女婀娜身影,羅衣飄飄,乘風淩虛,宛如姑射仙子。
陸曼玲穿着-身黃色的羅衣,星眸剪水,靥泛朝霞,雲鬓墜環,肌膚勝雪,熒豔絕倫。
她忽然停身另面嫣然嬌笑道:“那位武林朋友追蹤于我,何吝于現身。
”突然一個轉身,纖手向路旁一塊凸出的岩石後打去。
一股暗勁挾着一蓬銀針暴射而出,四個女婢取劍出鞘,精芒掣空飛撲而去,
“啪!”地一聲,岩石嘴為陸曼玲掌力摧折了尺許方圓一角,石屑濺飛如雨,那蓬銀針疾射石後而去,四女婢劍勢交織罩壓而下。
倏地石後一條身形沖霄拔空,竟在精虹交織中穿隙而出,身化秋風落葉飄然沾地立在陸曼玲兩丈開外。
陸曼玲柳眉微皺,細細打量這人,隻見此人是個四旬左右黑衣中年漢子,雖嫌面目森冷,但英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