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三雄莊宅距徐州城西十五裡,屠震海五人五騎策騎如飛,穿入-片松林中。
忽聞林蔭處傳來一聲冷笑道:“屠堡主請留步!”
語聲未落,人影紛飛竄射掠出。
屠震海目光掃視了一眼,認出來人是苗疆赤雷觀主施雷。
白骨門下高手青面鬼王崔南星,淮陽派金鷹堂主裘盛等十數人。
内中一人在層震海眼中極為刺目,身形矮胖,一襲黑袍,年約四旬,腰懸一刀,款式雖然不同,但與祝元三人懸挂部位無異,不禁暗暗一驚,迅疾下騎抱拳笑道:“各位老師攔住屠某行程,不知為了何故?”
崔南星陰恻恻一笑道:“屠堡主,明人不說假話,崔某有話須請問屠堡主。
”
屠震海宏聲大笑道:“崔老師有話隻管請講,屠某知無不言,盲無不盡。
”
“那就好!”崔南星道:“飛聞堡主數月前請媒向霍公衡提親,遭霍公衡竣拒,不知有無其事。
”
“确有其事。
”屠震海冷冷一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屠某托媒提親有何不可?”
“但你心懷不軌,惱羞成怒,計擄霍公衡父女,又取走一幅山水丹青,圖内含蘊劍典玄篇藏處。
”
崔南星厲聲道:“此尚情有可原,怎料屠兄心狠手辣,将本門弟子厲錦及莫倫等殺之滅口,崔某如不為他們報複,怎消此恨。
”
屠震海淡淡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霍公衡父女失蹤與屠某風馬牛不相幹,崔老師所言同門遭屠某殺害,不知是否有人親眼目擊。
”
崔南星厲聲道:“若有人親眼目擊,豈能讓你活到現在?”
屠震海勃然大怒,長劍疾撤,震嗚過處,寒芒如電劍尖已點在崔南星“玄玑”穴上,但蓄力未吐,稍一凝勁,崔南星必臨空伏屍,流血五步。
崔南星駭然失色,目露驚悸憤怒神光。
裘盛等人不禁暗驚,忖道:“好快的劍法。
”
腰懸鋼刀矮胖中年人更心神猛震,目光一瞬不瞬注視着屠震海,冀求從劍招中找出末路。
裘盛似對屠震海武功深淺知之甚詳,也瞧不出屠震海運招劍法的出處,忙道:“屠堡主,有話好說,縱然你将崔老師喪命劍下,從此與白骨門結下深仇大怨,風雷堡亦永無甯日了。
”
屠震海冷笑道:“屠某如畏首畏尾,膽小怕事,何能立足于江湖道上!”
裘盛略一沉吟,颔首笑道:“裘某相信屠堡主所言甚實,與霍公衡父女失蹤了無關系,裘某志在探求真象,并無他意,奉勸屠堡主一句話,冤家宜解不宜結,告辭。
”略一抱拳向林外掠去,立有三人随着裘盛之後穿林而出。
崔南星卻乘着他們說話分神之際,猛然挫閃身騰空拔起,打出九支白骨穿心釘,突襲屠震海而下。
屠震海大喝一聲,劍化“天河雲飛”,身随劍起,寒風狂卷,九支白骨穿心釘悉數揮落。
那崔南星已自逃遁無蹤可尋,身形杳失。
屠震海沉身落地,隻見赤靈觀主施雷等人已然不見,僅剩後下四騎,知施雷等人已去,前途尚有事故,長歎一聲道:“為何姜少俠始終未曾露面,看來不必與你徐州三雄晤面了,本堡必然發生事故,咱們快走!”
忽聞林中傳來一聲冷峭語聲道:“隻怕走不成了!”
但見疾閃而出一條身影,正是前見佩刀矮胖中年人,身後尚緊随着五背搭鋼刀黑衣神态的漢子。
屠震海心中一驚,道:“尊駕莫非就是……”心中疑惑此人必是祝元等同路人,但活到口邊即行咽住,隻覺茲事體大,不宜造次。
矮胖中年人和顔悅色笑了一笑,道:“屠堡主莫非已認出在下來曆?”
屠震海沉聲道:“尊駕是何來曆與老夫無關。
”
“為何無關?”矮胖中年人面色疾變,喝聲“殺!”字出口,五個漢子縱身出刀。
風雷堡四名随從猝不及防,寒芒過處,慘嗥甫出喉中,紛紛墜騎身苜異處。
五黑衣漢子刀法雖與祝元三人如出-轍,卻緩慢得多,如非四騎上人無備,焉能如此輕易得手。
屠震海不禁目皆皆裂,大喝道:“尊駕竟然又是……”
“快刀門!”矮胖中年入脫口答出,一臉狂傲惡狠之色,目光示意五黑衣人,五人忽一閃而上,按五行方位橫刀而立,隻待一聲“殺”字令下,屠震海必然喪命松林。
蓦地,隻見五黑衣漢子面色大變,額角沁出豆大汗珠,似痛苦難禁,紛紛翻倒在地,耳眼口鼻内黑血湧泉冒出,氣絕而死。
變生不測,矮胖中年人不禁心神震駭,一鶴沖天拔起,半空卷身彈腿,穿空徐飛逃去無蹤……
矮胖中年人逃出松林,約莫三裡之遙停身在一片荒野草中,擇一隐秘之處坐下,四外草葉長可侵膝,藏身之處必不虞被人發現。
他越想越驚,愈想愈氣,總瓢把子今晨飛鴿傳谕,嚴令在時機未至時,從此絕不容再有“快刀門”三字傳播江湖,無疑是啟因祝元三人之死而起。
據他所知總瓢把子此次所為系經過一番慎密周詳安排,訓練他及祝元等四人成為快刀殺手,五年歲月并非短暫,料不到祝元三人首次出師即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