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啦!”
那虬髯老者似乎頗感意外,驚喜地道:“啊!原來你們也在這兒。
”.應家兄弟趕忙迎上去,恭恭敬敬叫了聲:“孫二叔。
”
姓孫的虬髯老者回手一指,道:“見過洪老前輩。
”
應家兄弟一齊躬身見禮,那姓洪的黑衣老人連稱“不敢”。
虬髯老者含笑引介道:“他們哥兒倆,就是敝盟兄膝下兩位少莊主。
”
洪姓老人恍然一哦,拱手道:“原來是日月雙劍兩位少俠,失敬得很。
”
虬髯老者又對應家兄弟道:“這位洪老前輩,人稱‘七步追魂手’,也就是目下蛇拳門的新任掌門人,說起來,這座酒樓正是蛇拳門産業,你們哥兒倆沒在這兒鬧事吧?”
應龍恭謹地道:“二叔說笑話了,咱們兄弟自上次得二叔教誨以後,早就革心向善,沒有再惹過事……”
易湘琴哼道:“孫叔,别聽他的,他們剛才還欺侮我哩!”
虬髯老者笑容立斂,沉聲說道:“當真?”
應家兄弟敢情很怕這位“孫二叔”,兩張臉乍紅乍白,急急申辯道:“二叔聖明,小侄們哪兒敢……”
易湘琴小嘴一撇,道:“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剛才是誰罵我小子?是誰罵我沒吃過雞鴨?”.應虎急急說道:“表妹知道,那不是罵你……”
“罵誰也不行!”虬髯老者怒目一瞪,眼中威棱暴射,喝道:“二叔我眼看你們長大,還會不知道你們兄弟的毛病,平素仗着抱陽山莊威名,在外面狐假虎威,什麼事幹不出來?動辄傷人,驕橫逞強,父母兢兢業業闖得的名聲,早晚要被你們毀了才算完。
”
應家兄弟滿臉愧怍,并肩垂手,肅然不敢作聲。
虬髯老者頓了頓,又道:“當然,對琴姑娘,諒你們再有十個膽,也不敢罵她,但以你們的家世出身和教養,對任何人也不該口出惡言,你們年紀都不小了,這種纨绔子弟的劣性再不改,總有一天會後悔莫及的。
”
應龍俯首答道:“是的,小侄們牢記二叔的教誨。
”
虬髯老者面色稍霁,回顧易湘琴道:“琴姑娘别生氣了,看在孫叔份上,暫饒他們一次,以後若敢再犯,孫叔會剝他們的皮!”
易湘琴刁蠻地笑道:“剝皮倒不必,最好能用針線,把他們兩張臭嘴縫起來,省得再罵人。
”
虬髯老者哈哈大笑道:“好!就這麼辦!就這麼辦!”
旁邊的七步追魂手洪濤含笑問道:“孫兄,敢問這位姑娘莫非就是一劍堡主易大俠的令嫒?”
虬髯老者一擊掌,笑道:“瞧我該多糊塗,意忘了替你們引介。
”于是,便将易湘琴家世,大略向洪濤介紹了一遍。
彼此叙罷禮,七步追魂手洪濤忙命重整酒席,邀請衆人入座同飲,以盡地主之誼。
日月雙劍面面相觑,又望望虬髯老者,竟不敢應承。
虬髯老者沉聲道:“現在裝什麼老實,還不謝過洪老前輩,向琴姑娘賠個罪,坐下吧!”
應家兄弟如逢大赦,連忙向洪濤稱謝,又向易湘琴賠罪。
誰知易湘琴卻不領情,嬌軀一扭,道:“不敢當,你們既然不是罵我,何必給我賠什麼禮!”
虬髯老者一怔,笑問道:“琴姑娘,告訴孫叔,他們究竟罵的産誰,孫叔定叫他們當衆道歉。
”
易湘琴道:“隻怕他們不會肯!”
虬髯老者精目猛張,哼道:“他們吃了熊心豹膽,敢嗎?”
易湘琴風目偷轉,櫻唇兒向康浩那邊一噘,道:“喏!”
虬髯老者循聲回顧,這才發覺樓上還有一位倚窗獨酌的美少年,不禁輕哦一聲,心裡頓時明白了八分。
當下臉色一沉,向應家兄弟揮了揮手,道:“跟我來。
”
領先移步過去,抱拳一拱,含笑道:“這位老弟台”
康浩早巳聽見一切經過,倒覺易湘琴做得太過分了些,連忙腼腆地起身還禮道:“老前輩有何指教呢?”
虬髯老者目光凝注,笑道:“老朽孫天民,現為冀西抱陽山莊總管,敢問老弟台貴姓大名?”
康浩欠身道:“不敢,在下康浩,落拓江湖一介寒儒。
”
孫天民笑道:“老弟太謙了,适才孫某這兩個盟侄出言無狀,多有冒犯之處,孫某特囑他們前來面緻歉意。
”
聲落,回頭瞪了應家兄弟一眼,低喝道:“你們啞了嗎?”
應家兄弟滿面羞慚,雙雙抱拳施禮。
康浩沒等他們開口,兩手一分,握住二人手腕,搶先笑道:“一句玩笑話,那位姑娘當真了,二位快别這樣,反令在下無地自容。
”
孫天民雙目異光連閃,暗暗颔首,接口道:“康老弟海量包涵,一言釋嫌,今後彼此就是好朋友了,倘承不棄,何不移筷同桌一叙!”
康浩忙道:“多謝盛情,在下酒菜已足,正欲返回後院客房休息,諸位,請便吧!”
七步迫魂手洪濤欣然道:“原來康老弟就住在敝棧?那更不能走。
同為洪某人貴賓,應該共桌暢飲幾杯。
”
易湘琴連忙拉開自己身邊座椅,笑道:“坐就坐嘛,男子漢大丈夫,别這麼扭扭捏捏,像個大姑娘似的。
”
康浩面紅過耳,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被七步追魂手洪濤半拉半請,堅邀了過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孫天民迳自在易湘琴身邊那張椅上坐了下來,卻讓康浩坐在自己下首,順序下去是主人洪濤,再過去則是日月雙劍應家兄弟。
這樣坐法,康浩位在孫洪二人之間,與易湘琴隔了一個座位,是孫洪二人優劄康浩,尊為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