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幼受會主養育之恩,卻處處跟本會作對,時至如今,猶執迷不悟……”
康浩沉聲喝道:“住口!先師是何等身份,豈容鼠輩假冒?康某人隻要三寸氣在,終要揭破他的假面目,你們等着瞧就是了。
”
那方濤卻不生氣,隻無限惋惜的搖頭歎道:“唉!世上盡多癡心的父母,誰見過孝順的兒孫?少俠固執己見,不納忠言,總有一天要後悔的。
”
康浩勃然大怒,探手抽出一柄風鈴短劍,叱道:“姓方的,你敢再提複仇會主是我的師父,就試試……”
方濤吃吃笑道:“好!不提就不提。
現在咱們用不着争辯這件事,隻問少俠願不願意交換?如果願意,就請交出血衣,老朽立即奉上解藥,少俠不将此事對人談論,老朽也不提書童被殺的事,咱們各守秘密,就當今天早晨什麼都沒發生過。
,,康浩截口道:“如果我不願意呢?”
方濤陰沉一笑,道:“那就可惜了,老朽逼不得已,隻好宣告全堡,說康少俠意圖不軌,被老朽的書童發覺,為了殺人滅口、手臂才不慎遭毒物所傷……”
康浩一抖風鈴短劍,沉聲道:“我拼了一條右臂不要,且叫你這利口老匹夫拿性命來抵償。
”
方濤毫無懼色,緩緩道:“不俠這是威脅老朽朽交出解藥?”
康浩道:“就算是的怎樣?你自信躲得開,我也舍得區區一條右臂。
”
方濤仰面笑道:“風鈴魔劍天下獨步,老朽自問很難躲得開……不過少俠這一劍出手,殺的卻不止老朽一個人。
”
康浩心頭一震,驚叱道:“老匹夫,你……”
方濤舉手輕拍了兩聲,叫道:“孩子們,把後院布置的情形告訴康少俠聽聽,要據實說,不許誇張。
”
門外立即傳來回應之聲,說道:“上房三位姑娘已經用迷香制住,迄今昏睡未醒,随時可以下手,其餘會友奉命包圍後花園,也都布置妥當,隻等信号就可以發動了。
”
方濤笑道:“千萬别魯莽,康少俠的風鈴劍沒有出手以前,決不可擅發信号,聽清楚了麼?”
門外應道:“遵命。
屬下正注意着康少俠的舉動。
”
方濤回過來來,向康浩陰恻恻一笑,道:“少俠隻在書房住了兩夜,大約沒有留意到房門上有一個暗孔,可要老朽指給少俠瞧瞧嗎?”
康浩不用瞧,己知決非虛假,否則,這老狐狸焉能如此鎮靜沉着?
他暗自歎息一聲,恨恨道:“好一個老奸巨猾的老匹夫…
…”
方濤拱手道:“多承謬贊,康少俠藝出名門,劍術高強,老朽不能不為自己的安全設想,如今再請問一聲,少俠可賜允了嗎?”
康浩默然良久,隻得快快收了風鈴劍,從懷中取出那件染血破衣。
方濤含笑伸手來接,說道:“少俠果然是爽快人,看來,咱們這個朋友是交定了。
”
康浩忽然一縮左手,冷冷道:“你先把解藥交出來,待度過确是解藥,再還你不遲。
”
方濤笑道:“少俠請放一百二十個心,這點信用,老朽還有的。
”
說着,探手由袖中掏出一粒蠟封藥丸,親自用半碗清水化開,道:“這藥隻須外敷,不必内服,少俠盡可放心決不會是毒藥了。
”
康浩将右手浸入碗中,隻覺那藥水觸膚清涼,中毒之處頓時恢複了知覺,紅腫也随即淡褪……隻好長歎一聲,把那件辛苦獲得的血衣擲了過去。
方濤得意地笑道:“多謝少俠,這棋子上的毒性,用藥水一浸便解,少俠還有興趣下完這一局?”
康浩冷笑道:“這一局算你赢,你最好當心些,别再讓我抓到證據。
”
方濤連聲道:“是的!是的!老朽承情相讓,也願誠懇的奉勸少俠一句話: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還是早早離開的好,再有,為了姑娘們的安全,務希少俠緊記咱們的約定,老朽告退了。
”說完,深深一禮,揚長而去。
康浩獨坐桌前,怔怔望着那一盤殘棋,心裡忽然泛起一個疑問複仇會不借以十年之久,在一劍堡中布置高手,自然是為了對易君俠,如此看來,易君俠的确不是複仇會主了?
同時又轉念忖道:這老狐狸隻求取回證物,并不諱言自己是複仇會的人,難道他就一點也不怕老朽宣揚?他仗恃的是什麼?竟敢這樣明目張膽,不懼反抗?
想到這裡,不禁驚然而驚,那一盤紊亂的殘棋,在他眼中越加紊亂起來……
沒多久,湘琴和袁氏妹妹都相繼起身,一些也不知道自己曾隐人性命危險,堡中上下人等,也與平時一般操作,毫無異樣,令人看來真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看在眼裡,驚在心頭,隻得極力隐忍,不再提及晨間經過的片語隻字。
因為從這一刻起,他已經不敢相信堡中任何人,甚至無論自己走到什麼地方,總覺得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暗中監視着。
口口口口
經過一夜患睡,湘琴的體力恢複,午飯後,便興緻勃勃願陪康浩往全堡遊覽,但康浩卻诿稱精神不濟,婉轉推辭了。
整整一個下午,他獨自閉門靜思,盤算着應該采取的步驟、無奈徘徊半日,苦無善策可循。
這時,他已深深體會到歐陽佩如要他攜帶湘琴遠走高飛的苦心。
但一則因湘琴病體初愈,不宜跋涉奔漢,二則無法撇下袁家姊妹,單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