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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O章 欲求释秘 更陷迷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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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湘琴了去,三則易君俠尚未返堡,自己要查證的事尚無結果,倉促-走,于心不甘,四則自己和湘琴縱能脫身,留下歐陽佩如和袁家姊妹,實在叫人放心不下,如果帶她們同走,又不知道歐陽佩如肯不肯?能否瞞得過方濤?即使全都順利今後又怎麼樣呢?難道真像歐陽佩如所說,尋一處幽靜隐蔽的地方,苟能度日,置師冤血仇于不顧麼? 不!不能!大丈夫頂天立地,甯可報恩而死,豈可負義而生?在“酬師恩,雪沉冤”的大前提下,性命尚且不值一顧,何況兒女私情……可是,一劍堡既已淪人複仇會控制,姑不論易君俠的身份,至少湘琴母女和袁氏姊妹随時都可以可能發生命危險,他又怎能獨善其身,袖身旁觀,任由她們被人宰割? 這些錯綜複雜的因素,使他困惱躇躊,始終想不出一條萬全之策,不知不覺間,窗外夕陽西沉,暮色四合,又到了掌燈時分。

     康浩企首遠望那蒼茫暮藹,喟然歎道:“如果黃四叔在這兒就好了,能有個人斟酌商議,何至束手無策!” 感歎未已,忽聞堡中金鐘高鳴。

     康浩凝神傾聽,隻聽見前廳人聲鼎沸,燈火閃耀,走廊外更有人往來奔走,顯得十分忙碌。

     他驚忖道:該不會是-劍堡主易君俠突然回來了吧?連忙開門出來,剛到廊下,卻與袁珠迎面而相遇。

     袁珠喜道:“康少俠來到正好……” 康浩問道:“适才聽得鳴鐘,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袁珠說道:“金鐘長鳴,是表示有貴賓莅堡,聽說,來的是川西太平山莊少莊主,已由方老夫子自去接待了,咱們姊妹,不便出面,少俠快去前廳,聽聽他的來意。

    ” 康浩道:“川西太平山莊,也是名列武林‘三莊’之一麼?” 袁珠道:“正是。

    但太平山莊一向很少和武林同道交往,這次忽然到一劍堡來,必定有什麼重大事故。

    ” 康浩點點頭,見附近無人,壓低了聲音說道:“今夜實更,請姑娘在後園門口等我,不見不散。

    ”.袁珠怔了怔,臉上忽然湧起兩朵紅雲,羞怯怯地道:“這……隻怕不太好……你有什麼事嗎……” 康浩低聲道:“在下有極重要的話,要和姑娘單獨一談,請暫時别讓令妹和小五知道。

    ” 袁珠低垂粉頸,遲疑着道:“不是我不肯,隻辦為……康少俠,你有什麼話,不能現在就說麼?” 康浩焦急地道:“如果現在能說,就不用等到夜晚了。

    些事關系重大,非三言數語能說明白,姑娘務必請準時前往……”話一說完,望見一名侍女遠遠走來,連忙住口,轉身而去。

     這一來,倒把個袁珠害得臉兒絆紅,心兒狂跳,偷眼望着康浩的背影,說不出是驚?是喜?是羞?是怯? 康浩灑步來到前廳,隻見廳上燈火通明,宛如白晝,門外高挑四盞紅字燈籠,石階旁排列着八名衣服鮮明的佩劍堡丁,幾名侍女,早将茶具預備妥當,在屏風後肅立而侍,偌大廳堂,靜得不聞一絲聲息。

     看這情形,迎賓的儀式竟十分隆重周全。

     康浩不便在廳内等候,隻默默站立屏風側,心裡想,不知那位太平山莊的少莊主究是何等人物?居然使老狐狸如此巴結恭敬! 不片刻,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十餘騎駿馬,簇擁着四乘轎子,到了廳前。

     當先兩騎,是方濤和一個瘦老頭兒,後面十二騎,則是一個色勁裝疾服的跨刀大漢,前胸衣襟上,都繡着鬥大一個“龐”字。

     那瘦老頭兒穿一件簇新儒服,頭戴文士中,颚下蓄着三絡山羊胡須,不住價溜目四顧,點頭晃腦,若說他是太平山莊的少莊主,年紀和神情都不配,看來也跟方濤一樣,是一名管事之類的人物。

     果然,兩人下了馬,未進入正廳,卻向左右一分,方濤躬身道:“請少莊主人廳奉茶。

    ” 怪!堂堂太平山莊的少莊主,竟是坐轎子來的? 那瘦老頭兒也躬身一禮,用一種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公子爺到啦!請下轎啦!” 第一乘轎子落了地,轎中卻毫無動靜,倒是後面三乘較小的轎子,先掀啟轎簾,走出來三個人其中一個面垂黑紗的獨臂老婦,拄着一支竹拐,另外一男一女,年紀很輕,眉目也很清秀,各作書憧和丫環打扮。

     那丫環和書憧雙雙走到第一乘轎子前面,探手打起珠簾,同聲道:“公子下轎!” “嗆!”地一聲,階旁八名堡丁同時拔劍出鞘,一齊斜抱長劍,躬身下去這是武林表示尊敬的“捧劍禮”。

     轎中揚起一陣鹭鹚般的怪笑,接着,人影一現,鑽出來一名錦衣文土。

     康浩遠遠望去,幾乎忍俊不住敢情這位身份尊貴,人稱“逍遙公子”的少莊主,容貌實在不令不敢恭維,隻見他疏眉細目,面形尖瘦臉上慘白無血色,嘴唇卻鮮若塗朱,一襲嶄新儒衫,披在他身上,橫看豎看,總看不出一點斯文味道。

     其人不僅容貌狼瑣,年紀也已三旬開外,雖然錦衣華服,倒像是借來的一般,全沒有世家子弟氣派。

     然而,他神情卻十分倨傲,跨出轎來,首先抖開手中描金摺扇搖了幾搖,臉上似笑非笑,兩隻烏豆般的眼睛,高高望着天空,卻從鼻孔裡嗯哼兩聲,細聲細氣說道:“嗯!不錯!嗯!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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