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明教。
”
但那青衣文士沒等鬼叟朱逸開口,冷冷一笑,說道:“這倒有趣,堂堂川西太平山莊的少莊主,居然會不認識千年成形何首烏?”
康浩一驚,顧不得他話中有刺,駭然道:“呀!這嬰孩模樣的東西竟是千年何首烏麼?”
青衣文士漫聲吟道:“酒是瓊漿液,藥是罕世材。
銀針逢酒溶,蠱毒遇酒解。
愚人不識貨,識作腹中胎。
如此少莊主,可笑複可哀。
”
康浩俊臉一紅,急忙轉問鬼叟朱逸道:“教主,此話當真?”
鬼叟點點頭,道:“不錯。
本門‘銀針搜魂’和‘絕情蠱’兩大秘技,此酒乃是酒克制的解藥。
”
康浩大喜,忙不疊抱拳長揖,謝道:“教主厚賜,實令晚輩感激不盡……”
“且慢!”青衣文士突然冷冷截口道:“教主之意,原是欲将此酒分賜你我二人各得半瓶,但如此罕世珍品,人人都欲據為已有,在下殊不願與人分享。
”
康浩道:“依閣下的意思又怎樣?”
青衣文士傲然道:“在下久聞川西太平山莊名滿江湖,不揣冒昧,想向少莊主讨教讨教,咱們就以這半瓶‘聖嬰酒’作為賭注,勝的全瓶拿去,敗的拱手相讓,不知少莊主可有膽量接受賭賽?”
康浩心忖道:若中旁的東西,便讓你得去也沒有關系,這聖嬰酒既是銀針搜魂大法和絕情蠱的解藥,我千裡遠而來,豈肯由你獨吞。
說不定,隻有狠一狠心,連你那一半也一齊拜受了。
心念電轉,便微微一笑,道:“閣下這話,可謂深合敝意,隻是你我初次相見,彼此尚未請教尊姓大名,據言比試恐怕不大好…….”
青衣文士道:“武林人物,不須拘于這些俗套,咱們就來個先賭賽後通名,有何不可?”
康浩也被他一再進逼激發了豪性,笑道:“就依閣下,請問如何賭賽法?”
青衣文士道:“久仰太平山龐老莊主‘神眼金刀’的盛名,但不知那‘神眼’二字,因何而來?”
康浩道:“那是江湖同道贊譽家父目力精湛,故有此名。
”
青衣文士飛快地望着鬼叟朱逸一眼,冷笑道:“少莊主這話就不對了。
”
康浩道:“有何不對?”
青衣文士道:“據在下所知,太平山龐老莊主那又神目,乃是天賦異秉,色呈碧藍,後在敦煌石洞中,獲得一部《洗神秘錄》,練就千裡眼絕技,能在十丈外觀蟻鬥,三裡外見蚊蚋,才獲‘神目’雅号,難道少莊主竟不知道嗎?”
康浩越聽越驚,心念電轉道:“此人對太平山莊如此熟識,倒要多多提防,别被他問出破綻來了。
”
于是,故作傲然之态,冷笑答道:“閣下說了半天,仍然未脫‘目力精湛’四個字,在下對自己父親的事,豈有不知道的道理,隻因彼此并無深交,故未說得十分詳細。
”
青衣文士臉上閃過一抹怒容,沉聲道:“少莊主藝出名門,想必家學淵博,已獲令尊真傳,在下鬥膽,就向少莊主讨教一下目力和刀法。
”
康浩道:“刀法易分優劣,那目力卻怎樣比試?”
青衣文士道:“這有何難,但憑閣下吩咐,在下奉陪就是了。
”
他心裡暗暗好笑,旁的功夫未必有把握,若論暗器,誰也強不過“風鈴魔劍”,你這小子簡直是班門弄斧,孔夫子門前賣文章了。
青衣文士向鬼叟朱逸一拱手,道:“暗器比準,差之不過毫厘,必得有位公證之人才行,敢煩教主屈就如何?”
鬼叟朱逸興味盎然的嘿嘿笑道:“好雖好!但二位隻賭勝負即可,最好不要鬧出人命來。
”
青衣文士道:“教主放心,還不緻到那種地步。
”
說着,從袖中取出一把細如牛毛般的鋼針,向空一抛,然後分用兩手各接住一半,同時遞給了鬼叟朱逸,道:“這種鋼針共一百零八枚,現在我兩手中各為五十四枚,請教主分别點驗一下,倘若不錯,請任意給龐少莊主一份。
”
康浩伸手接過鋼針,仔細看了看,不禁暗吃一驚,隻見那鋼針支支雪亮,又都是一般大小形狀,人家并未細數,隻信手一抛,便能分得一枚不差,單憑這份敏銳眼力,自己已經輸了一着,看來這賭賽,竟是兇多吉少了。
青衣文土又将一名長發披肩的苗女叫至面前,含笑道:“對不起,姑娘的頭發太長了,可願截短一些?”
那苗女呆了呆,點頭道:“好的,待婢子去取把剪刀剪些下來。
”
青衣文士道:“不必用剪刀”,姑娘隻須站在那邊殿角下。
随意旋轉身子,使頭發飄散開來就行了。
”
那苗女疑惑地傻笑了一聲,緩緩退到四五丈外的殿角下站定。
青衣文士掌心扣着鋼針,朗聲道:“請教主發令,當那位姑娘身軀旋轉,發絲飛揚之際,在下和龐少莊主同時發針射她的發一寸處,一針切發,一針則将斷發釘到牆壁上,必須各斷二十六根發絲,而且要根根不漏地,将二十六根斷發都釘在牆上才算成功。
”
聲甫落,滿典的人都叫起好來,皆因“飛針斷發”已屬萬難,何況更要将已斷的發絲釘牢在牆壁上,如此神乎其技的比賽誰不想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