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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宦女得救清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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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淨,條案上還擺的有上了譜的古玩,另外牆壁上還挂了幾副屏條。

     頭一副,畫的是一個女子,在那裡梳頭,一個男子仿佛要走,那女子仿佛不叫男的走,筆法細膩,畫得甚是傳神,上面還題了四句詩,寫的是: 姻緣本是百年期, 相思日久豈肯離。

     描神畫影傳體态, 二人心事二人知。

     第二副,上面畫的是一位女子,拉着公子的手,似是要去安睡,也題着一首詩,是: 欲砌雕欄花兩枝, 相逢卻是未開時。

     姣姿未慣風和雨, 囑咐東君好護持。

     第三副,畫的是一張床,上有賬幔,露出男女安眠半春的意思,題詩是: 鸾鳳相交颠倒颠, 五陵春色會神仙。

     輕回杏臉金钗墜, 淡掃蛾眉雲鬓偏。

     第四副,畫的是一名美女在門口站立,有五六個男的在那瞧着不走,題詩日: 一絹鳳髻綠如雲, 八字牙梳白似銀。

     欹倚門前翹首立, 往來多少斷腸人。

     除了這四副屏條之外,還有一副對子,上寫的是: 名教中有樂地, 風月外無多談。

     筆力蒼勁,當是名家手筆,朱玉龍看了,贊不絕口! 順王爺看他這樣子,笑道:“二哥,你看這副對子好啊?” “貼切、貼切,尤其是字好,真是鐵劃銀鈎!” “那是我們這位大學士的手筆!” 老鸨子在大茶壺喊的時候,早已帶着姑娘們迎了出來,見諸王爺進屋之後,忙請上坐,然後獻茶,然後谄笑道:“唷!各位貴人老爺,今兒個怎麼會齊了一塊來的?”說着一指朱玉龍問道:“這位貴人面生啊?” 順王爺笑道:“他是我二哥,我們全是陪他來的,好好伺候啊!” “您不就是二爺麼?怎麼他也是二爺?” “他是二爺,我現在降級了,成了三爺啦!” 老鸨子立即點将,道:“春花、秋月、夏荷、冬梅,好好伺候幾位貴人!” 四個丫頭同時應“是”! 春花道:“各位貴人,是聽小婢一段琴音,還是相弈為樂?” 大學士道:“我們今天,先不聽琴,也不對弈,我們新貴人,二王爺,想聽聽你們吟詩作對!” 春花道:“文房四寶伺候!” 小丫鬟立即送上紙、筆、墨、硯,同時點水磨墨。

     春花提起筆來,一揮而就! 大夥圍觀,原來是首七絕! 萬種憂愁訴向誰, 對人歡喜背人悲, 此詩莫作尋常看, 一句詩成千淚垂!朱玉龍看了,詩好,隻是意境太凄慘了點!笑道:“你還能作麼?”春花毫不猶豫,又提筆一揮而就!詩雲: 教坊脂粉喜鉛華, 一片閑情對落花。

     舊曲聽來猶有恨, 故園歸去卻無家。

     雲鬟半绾臨妝鏡, 兩淚空流溫绛紗。

     安得江州白司馬, 樽前重與訴琵琶。

    大夥聽了,全都鼓掌叫好!春花道:“各位貴人,都能詩能畫,何不留幾副墨寶!”當然,這些貴人,不管怎麼說,吟詩作對全是來得的。

    順王爺道:“大學士,你有學問,你先來!”大學士還真當仁不讓,提筆就寫,寫了副聯: 上聯是:歌舞庭前,栽滿相思樹, 下聯是:白蓮池内,不斷連理香。

     果然不愧大學士,确是大手筆。

     他寫完之後,讓來讓去,讓到順王爺了,他寫了四句詩,是: 下界神仙上界無, 賤人須用貴人扶。

     閨房夜夜迎新客, 鬥轉星移換丈夫。

     大夥看了道:“不通,不通!” 順王爺問道:“怎麼不通?不合仄押韻,還是不應時應景?” 老學究道:“詩倒是好詩,可是這兒是清吟小班,那有閏房夜夜迎新客,鬥轉星移換丈夫的事,得重寫!” 順王爺沒法子,忽然看到了一幅畫,畫了半身美女圖,沒題字,笑道:“我給它題首詩吧!” 大學士道:“您可得合情合景啊!不然可把畫糟蹋啦!” 順王爺提筆在畫上題道: 百般體态百般姣, 不畫全身畫半腰。

     可恨丹青無妙筆, 動人之處未曾描。

     大夥一看,真是神來之筆。

     現在推來推去,推到朱玉龍頭上了,他對吟詩作畫,本是外行,隻得随便來了一首七律: 煙花女子俏梳妝, 洞房夜夜換新郎。

     一雙玉腕千人枕, 半點朱唇萬客嘗。

     裝就幾般姣羞态, 做成一片假心腸。

     迎新送舊知多少? 故落姣羞淚兩行。

     秋月看了笑道:“唷!二爺,您可把幹我們這行的罵慘啦!” 大夥聽了,哄堂大笑! 朱玉龍道:“秋月姑娘,你能批評,那你也來兩首吧!” 秋月姑娘提筆寫了四句: 放下琵琶便舉觞, 曉風殘月九秋霜。

     歌聲好似并州剪, 要斷人間未斷腸。

     大學士是這群人學問最好,看了道:“意境凄美,字更剛勁,等下再做一首,給大家鑒賞鑒賞!” 秋月道:“各位爺先賞墨寶!等下小女子再塗鴉!” 這一來,大家也不好再逼她了! 這時有個世襲國公的少公爺道:“俺來,看俺的!” 原來他是山東哥們,大家看他提筆寫道: 紅苞翠蔓冠群芳, 天下風流盡春香。

     一月飽看三十日, 花應笑我大輕狂。

     大家看了,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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