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錯覺。
終于,她冷冷地道:“如果我執意不肯呢?”
淨空笑了,她的笑容中有一絲理解和明悟:“姐姐,在這之前我已經阻止他無數次,可他回我的隻有一句話。
”
“哦,什麼話?”
淨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大殿裡格外清晰:“他說一個人如果不能遵從自己心意活着,無異于行屍走肉。
”
皇後嗤笑一聲:“獨孤連城比誰都知道你的弱點,或許咱們都輸了,他才是那個最懂得人心的人。
”
淨空不覺莞爾:“娘娘這兒說,是已經釋懷了嗎?”
皇後聲音聽起來含着一絲隐恨:“他到底要走什麼樣的路,我再也不想管了!”說完這一句,她的神色和緩了下來:“妹妹,以後你願意常進宮來陪我說說話嗎?”
淨空隻是輕歎一聲:“我已遁入空門,不該再管俗世中的事,但這次是為了連城……不得不破例一次。
娘娘,雖然我不能常常陪伴在你的身邊,但我一定會向佛祖請求保佑您平安喜樂,請恕我告退。
”
看着淨空師太離去,皇後靜靜地坐着,面上浮現起一絲悲哀之色。
淨空說得不錯,哪怕她再怨恨獨孤連城,都必須原諒他,因為對方是那個人的兒子,是他唯一的血脈。
可是江小樓……她絕不會輕易原諒!
江小樓回到慶王府之後,慶王格外震驚,他沒想到得罪了皇後居然還能全身而退,忍不住問道:“娘娘招你入宮,可說起什麼了嗎?”
江小樓微微擡眸,笑得極為溫和:“娘娘隻是讓我陪她下了一局棋罷了。
”
慶王滿面狐疑地盯着江小樓,顯然并不信任:“看來,你還沒有失去娘娘的寵愛。
”
這話夠直白,江小樓笑容和煦,仿若沒聽見似的:“多謝父親關心,娘娘對我一如往昔。
”
慶王心裡頭越發犯了嘀咕,皇後的心思大家看得都很明白,分明是要将安筱韶嫁給醇親王,江小樓橫插這一杠子,娘娘無論如何心裡都不會很痛快,可是她為什麼還能全須全尾地回來?慶王苦思半天,不得其解。
江小樓向他行了個禮,徑直離去。
“哎,你——”慶王正想要再問兩句,人早已經沒了影子,他一咬牙,冷哼一聲。
院門口,慶王妃正在焦急的等待,見她回來急忙迎了上來:“你可回來了,我差點就要闖進宮去了。
”
未經皇後召見,敢擅闖宮廷就是死罪。
江小樓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母親不必擔心,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
“真的嗎?”
江小樓安然點頭,神情靜谧而肯定。
慶王妃滿面疑惑:“皇後娘娘明明那麼震怒,後來為什麼會改變主意。
”
江小樓眼眸裡有熠熠閃動的光彩:“皇後剛開始轉不過彎,可當她發現自己的處境之後……就會改變主意的。
”
“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小樓主動解釋道:“皇後娘娘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她希望獨孤連城與安家聯姻,這樣一來就把醇親王綁在了安家的戰車上。
安氏一族榮享太平已經很久了,雖然行事低調,可陛下未免不顧忌。
您想想看,安筱韶出身名門,人品、才學皆是上上之選,陛下為何不擇她為太子妃,反而任由皇後一直壓着。
”
慶王妃愣住了。
江小樓不緊不慢地分析給她聽:“因為陛下很清楚安氏一族的權力不能太大,安家已經出了一個皇後,絕不可以再有第二個、第三個,所以安筱韶做不了太子妃。
這一次皇後娘娘替他擇取醇親王,陛下也是不會答應的。
娘娘自以為是為醇親王着想,卻不知她的舉動是在害他,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醇親王與安家結親一方面是擡高了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也會招來更多的攻擊。
皇帝不管是出于對他的顧忌還是關愛,都絕不會恩準的。
”
聯想起當時皇帝微妙的表情,慶王妃立刻明白過來,面上不由露出喜色,“對!你卻不同,你雖然是王爺的義女,可是根基太淺,不可能對皇權造成什麼威脅!”思及此,她長出了一口氣,“話雖如此,與皇後娘娘對着幹,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啊。
”
江小樓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她也不想成為皇後的眼中釘,但是她欠獨孤連城太多,這一回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非得陪他去闖。
她微微笑了下:“勞累母親替我擔心,這一局雖然險象環生,最後卻能平安無事。
可見我福大命大,老天庇佑。
”
慶王妃點點頭,卻是輕歎一聲:“唉,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見到慶王妃如此憂心忡忡,江小樓有心安慰,話還未曾出口,小蝶已經送了一張信箋過來。
她展開一看,面上露出一絲驚訝。
“怎麼了?”
“楊夫人在信中請我盡快趕去閣老府。
”
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