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好看了!
這時,在觀看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施緩緩的走出來。
一雙袖子,随風而動。
這個人雙目微閉,似空似定的境界中往場中移動。
立時有十來名兵士上前叫喝:“退回去!”
蒲麻衣在上頭下顧,朗笑道:“狐獨兄──,咱們十日之約,此時應該有個快意的了結!”
那些女真兵勇一聽這話,便又井然有序的紛紛退回。
進退之間,顯然受過極嚴格的訓練!
這點對“青天”他們,可是造成相當的心理壓力。
“看來今天這個行動比預料中的難──”,在另外一堆人群中,有人低聲道着。
“怕什麼?”有人冷冷回答:“白長老照顧我們無微不至,今天為他賣命正是我們的光榮。
”
“不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另外又有人沉沉道:“更何況白長老首席弟子喬寂滅也到了這裡和我們并肩作戰!”
喬寂滅與譚寒,号稱魔教最具天賦的兩人。
魔教的人這時出現在老爺廟是有什麼目的?
消失多時的魔教先遺派的這批人又是誰?
“師父,您老人家請轉告教主放心!”
喬寂滅的飛鴿傳書在行動前寫道:“色陰十魔的十位首度傳人,弟子已将他們訓練成最具威力的死士!”
年前,在魔教失蹤的色魔首席弟子原來是在喬寂滅的全心訓練下,已經成為可怕的死士。
他們的目标是誰?
在廣場的另一角,管婆婆的一雙老眼可是越過衆人,和兵士直瞪着奴爾哈赤的腦袋。
她真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把那顆腦袋瓜子砍下來做夜壺用。
但是她隻有忍。
八名生死與共的手下已經以極好的身份,埋伏在極好的地點。
這盤棋隻要開始下,就是結束管婆婆的心中有十分把握。
她得意的笑了,這一笑眼睛都快看不見東西。
所以,她就沒看到蒲麻衣是如何以不可思議,不敢相信的慘呼重重的由老爺廟頂跌了下來。
全場一片靜極!
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這一幕是真的。
不,不如說他們的眼睛所看到的情況,和腦袋裡面的思惟還沒有聯結起來。
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這樣出手。
每個人都在回想方才的一幕──
孤獨獨笑淡淡回答蒲麻衣的話,“不用了結,因為,一開始就是結束!”
蒲麻衣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涵意。
不過,孤獨獨笑半閉眼似空似定的神情,卻令他有點不安。
他用笑聲來壯膽!
在大笑聲中,在場所有的人似乎都可聽到一聲好輕微的歎息。
而且,每個人都感覺歎息聲來自孤獨獨笑!
狐獨獨笑是為蒲麻衣的無知而歎息。
奇怪的是,幾乎所有的人的心中都産生這個想法。
接着,孤獨獨笑飄身而起,雙袖随風而動,其中美妙莊嚴竟然令人為之起敬肅穆之心!
此時的孤獨獨笑似乎不太像當年一劍風雲,殺氣獨霸的孤獨獨笑。
可以說,這時的手已融合于天地。
“簡單的說,是禅機!”杜禅定緩緩噓出一口氣,道:“禅定一刀也達不到這個境界吧!”
蒲麻衣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他在十分的震駭中已被孤獨獨笑的雙袖,拍震前胸三十二穴脈大吼一聲跌了下去。
他不信,更不甘心。
但是,這是幾千雙眼睛看見的事實!
孤獨獨笑在上頭緩緩睜開了眼睛,朝蒲麻衣道:“‘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開始就是結束,心中無诤無勝負方是天對第一等武學!”
這段話聲聲入人耳,不僅是蒲麻衣聽到,在場數千人亦無不由耳入心。
“這是金剛經裡的一段?”楚月朝李鬧佛笑問道:“想不到孤獨名劍跟你交朋友,連你的‘武器’金剛般若波羅密經也一并讀了!”
李鬧佛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道:“也許,另有高人指點吧!”
楚月呀異道:“還有人可以指點孤獨名劍?”
“不是指點武功!”李鬧佛道:“孤獨名劍在‘身’的部份目前因為内創已達到極限,唯有在‘心’的部份可以突破!”
身心一如!
身的種種武學成就,與心的空定相輔相成。
“身既已有所限,心量則無限寬廣足以和法界同體同量!”李鬧佛起身,這話似乎也說給伍還情聽:“家師以金剛經心法為宗,法華先生妙法運華經心法為主。
事實,金剛法華,法華金剛本來就是佛乘肇始兩則為一不有分别!”
這話如同棒喝,伍還情為之一楞。
她同時想到的是杜禅定擋下潘姓的那一刀。
禅定一刀,具金剛堅力!
“法華精髓即是金剛第一義!”當年,杜法華在臨别時曾給伍還情最重要的一句心法,便是這十一字。
她這時在蒙惘中,似乎欲通未通這一大關竅的真義!
眼前,李鬧佛大步跨向場中,對面托穆則冷沉沉相迎而至。
這回托穆貝勒可是份外眼紅瞪着李鬧佛道:“是生是死,今日不曉不息!”
上頭,孤獨獨笑早已遠而去。
下方,蒲麻衣亦叫人扶到一旁調息!
便是全場眼光都停留在他們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