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門上鑲嵌的,是如今要在古董店裡才可以找得到的花玻璃。
而這種花玻璃,在五六十年之前,北方的大戶人家之中,十分流行。
帶我們走進來的那人,推開了門,門内是一個十分大的大廳。
這個大廳,給人以極大的感覺,倒不是因為它本來就大,而是因為十分空洞,幾乎沒有什麼陳設,牆上,有着明顯地懸挂過字畫的痕迹,但如今字畫都不在了。
應該有家具陳設的地方,也都空着,家具也不見了。
那人帶着我們進了大廳之後,神情顯得更尴尬,口中喃喃地,不知在說什麼。
我和白素,全裝出一副十分自然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詫異之狀。
我們知道,大廳中的陳設、字畫,全賣掉了。
陳長青曾轉述四嬸的話:要不是等錢用,也不會出賣!由此可知,可以賣的東西,一定全賣掉了。
大廳中的家具,如果是古老的紅木家具,相當值錢,如今一定是賣無可賣了,所以四嬸才出讓那一段木炭。
然而,木炭怎麼可以賣錢,去交換與之同體積的黃金呢?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一段被安放在錦盒中的木炭,是當年炭幫幫主的信物?是一種的崇高身份的象征?但即使如此,時至今日,也全無作用,還有什麼人會要它?
那人在尴尬了一陣之後,苦笑道:“這裡……這裡……白大小姐還是到小客廳去坐吧!”
白素忙道:“哪裡都一樣!”
那人又帶着我們,穿過了大廳,推開了一扇門,進入了一個小客廳中。
小客廳中有一組十分殘舊的老式沙發,總算有地方可坐。
當我們坐下來之後,那人捧着名片,說道:“我去請四嬸下來。
”
白素道:“大叔高姓大名,我還未曾請教!”
那人挺了挺身:“我姓祁,白大小姐叫我祁老三好了!”
看他那種神情,像是“祁老三”這三個字,一講出來,必然盡人皆知。
白素的反應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一臉驚喜的神情:“原來是祁三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我心裡咕哝着,口中也随口敷衍了幾句,祁老三卻高興得不得了,轉身走了出去,我和白素生了下來。
老式的沙發,有鐵絲彈簧,一舊了之後,彈簧就會突出來,令得坐的人極不舒服。
我問道:“那祁老三,是什麼人物?”
白素瞪了我一眼,道:“你真沒有常識,炭幫的幫主,一向稱四叔,他居然可以排行第三,他是炭幫中的元老,地位極高!”
我有點啼笑皆非:“為什麼炭幫幫主要叫四叔,你還不是一樣不知道!”
白素道:“等一會,我們可以問四嬸。
”
我忙道:“我們不是為了炭幫的曆史而來的,我們是要弄明白什麼半邊臉、祁老三,是不是曾對多事的陳長青有過不利的行動!”
白素壓低聲音:“你少說話,也不可對任何人無禮,讓我來應付!”
我沒好氣道:“當然,你是白大小姐,我算是什麼,不過是你丈夫而已!”
白素笑道:“别孩子氣,這有什麼好妒嫉的?”
我忍不住道:“妒嫉?我隻覺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