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這個小鎮上,每一個人都曾經目擊月亮變成紅色,而你,保爾,也是三千多個目擊者中的一個,你真的甚麼都記不起來了麼?”
保爾竟轟笑了起來:“你真愛開玩笑,如果我曾經看到過月亮變成紅色,那是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又何必要你提醒?”
我望向巴圖,巴圖也搖著頭:“月亮看來是紅色的?這太荒唐了,我當然不會為了這種荒唐的事來,我們或者是來度假的?是來拾貝殼的?”
我絕望了。
因為白衣人已然成功,他們已成功地消滅了所有人有關“紅月亮”的記憶,世界上怕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曾發生過一件這樣的事,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有這些白衣人的存在了。
我呆了好半晌,才道:“巴圖,保爾,你們兩人聽我說,你們必須相信我所講的每一個字,因為我們現在所處的情形極之嚴重、極之危險!”
保爾顯得有點不耐煩,他聳了聳肩:“甚麼事那麼嚴重,第三次世界大戰要爆發了?”
我幾乎破口大罵了起來,但是我隻是冷冷地道:“你或許已全然不記得你為甚麼來這裡,但是回到酒店中之後,你的行囊中,一定有不少文件,能使你想起一些事,我們快回去再說。
”
巴圖的态度比保爾好些,保爾根本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但巴圖卻對我的話,保持懷疑。
有關“紅月亮”的文件,他記憶消失,但當他看到了那些文件的時候,他就會知道,他曾有記憶,我們又可以開始行動。
回到了酒店,進了房間,我一關上房門,立時道:“好了,巴圖,将你的文件拿出來,保爾,你搜集的資料呢,快拿出來。
”
他們兩人都不起勁,保爾更站立著不動:“你一定是瘋了,我哪有甚麼資料?”
巴圖則打開了他的公文包,在他的公文包中,是一大疊雜志,而不是我曾經看到過的文件!
我大聲道:“你曾經失去七天的時間,你不記得了麼?失去了七天!”
我以為這一點他一定記得的。
他隻要記得這一點,那麼我就可以引導他進一步地記起其他的事來了 至少我希望這樣。
可是,巴圖呆了半晌,望著我,在他的臉上,現出了看來像是對我表示無限同情的神色來,然後才“哦”地一聲:“好朋友,你沒有感到不适?”我大聲道:“我沒有感到不适,你曾經失去七天,我則失去一天,我們是為了尋查月亮為甚麼會變成紅色而來的,你這個蠢才!”
巴圖仍然搖著頭,他顯然認定了我有不适,所以我罵他,他也不在乎。
我隻好平下氣來:“好了,你們都不相信我說的你們來這裡的理由,那麼我問你,你們是為甚麼來到這個小鎮的?”
保爾立即道:“這個小鎮是我常到的地方,我是為攝影而來的。
”
我指著巴圖:“你呢?局長先生。
”
巴圖搖了搖頭:“奇怪,我記不起來了,或許根本就沒有目的吧?”
我嚴肅地道:“你們聽我說,一定要相信我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