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足夠的準備能夠抗衡一百五十萬鐵騎,爵兒,我們需要時間,你懂了嗎?”
“這——”歐陽爵的腦海中電光火石的閃現一連串的場景,脫口道,“所以你們和慕紅雪說好了,一切都是演戲?為了蒙蔽高昌和南诏的密探,讓他們以為燕王世子迷戀公主美色,勝利在望了,借以争取籌備戰争的時間?”
歐陽暖見他終于轉過彎來了,贊許地點點頭:“是,高昌人想要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勝利,他們在等着公主将太子和燕王世子迷得神魂颠倒,讓他們兩個互相争鬥,然後挑選有利時機。
”
“可是——慕紅雪為什麼要幫助我們?”
“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管她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兩邊傳來的消息卻是真的,高昌和南诏人利用邊境貿易的假象,讓士兵們僞裝成平民,源源不斷湧上邊境,如今隻怕已經集結完畢,蓄勢待發了。
”
歐陽爵不想相信這是真的,可是歐陽暖的話,沉思一下便知道的确是真的,肖重華不是輕信的人,既然同意這樣做,那麼這個消息一定會是确鑿的,隻是——“姐姐,那太委屈你了。
”
歐陽暖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委屈,若是讓肖天烨做了皇帝,又将帶起一陣血腥的清洗。
”肖天烨是不會殺自己,可是其他人呢?隻怕他會一個不留吧,到時候自己關心的所有人也都會難逃一死。
歐陽暖咬牙,這是不得已。
“你們早該向我解釋清楚的。
”歐陽爵還是有些不服氣。
“到了該你出場的時候,自然會輪到你賣力氣,其他時候,你就要作出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樣,明白了嗎?”歐陽暖提醒着他。
歐陽爵笑了,道:“好,一切都聽姐姐的。
”
歐陽暖早已算好了時間,肖重華很快就會主動找歐陽爵的,因為這個計劃非常需要他的配合,所以才将一切對這孩子和盤托出。
看着歐陽爵離去的背影,紅玉小心地道:“小姐,既然您也知道一切都是做戲,您為什麼不開心?”
知道是一回事,落寞又是一回事,尤其是一個整日裡對你噓寒問暖,将你捧在手心裡的人突然去對别人獻殷勤,這滋味實在是叫人覺得心裡發酸,胃裡發苦。
晚上,肖重華回到正屋,歐陽暖微笑着擡起頭,問道:“用過晚膳了嗎?”
肖重華微笑着看她:“用過了。
”
歐陽暖微微停了停,道:“今天為什麼要讓人傷了爵兒?”
肖重華輕輕皺起了眉頭,回道:“下人們不懂事罷了,我已經叮囑過,若是他來,一定要攔着,卻不要傷人了,不過他也将金良的肋骨打斷了三根。
”
歐陽暖一頓,倒是沒想到歐陽爵用力這麼猛,也是,他如今不是在她身邊的瘦弱少年了,他是吃虧了,其他人隻怕都要在床上躺三個月。
既然這樣,她也就不能再糾纏于這個問題。
“從明日開始,你将交際的事情都教給慕紅雪吧。
”
歐陽暖的笑容,微微一僵。
肖重華又說道:“我帶着她在外走動,她卻不明白京都貴族女子之間的規矩,日子一旦久了,也會讓人覺得怪異。
”
“不過是做戲,用得着那樣逼真嗎?”
“既然是做戲,自然是要做到底,你不是說過,還要騙過肖衍的眼睛嗎?”
望着肖重華,歐陽暖久久沒有言語,也沒有動彈。
手指将手中的茶杯捏得更緊,直至關節處泛白。
半晌之後,她才回答:“如你所願。
”
歐陽暖真的開始毫無保留地教慕紅雪該如何與大曆的貴族女子打交道。
慕紅雪雖然是高昌公主,但對于大曆人的很多忌諱是摸不清的,尤其是上流社會女子中交際應酬的要訣。
隻是她雖然是異國人,但是聰明伶俐,不論任何事情,都是一教就會。
不過半個多月光景,她已将所有人的心思摸個一清二楚,知道誰最喜歡什麼,誰對什麼最感興趣,什麼話題說起來大家都高興,什麼話題大家都不樂意說。
很快,慕紅雪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寵兒。
不論大小宴席,肖重華也不再要歐陽暖陪同,都是帶着慕紅雪出門。
肖重華對她的态度,也逐漸改變。
他的表情依舊溫柔,對她說話時,口吻還是那麼不疾不徐。
隻是,他出現在她眼前的時間,一日比一日更短,就算真的見着他,她也能感覺出,他的眼神變了,再也不是往日的模樣……
歐陽暖的笑容慢慢少了,變得比往日裡更沉默。
雖然明知道他在演戲,可是當她回過頭,卻看不到他專注的目光,心中總是空落落的。
她終于意識到,在她的心裡,肖重華已經成了不可或缺的人。
歐陽暖在大廳裡頭,交代着張管事近日府裡的事情,慕紅雪恰巧在這時走了進來。
她在門外,已聽見歐陽暖的聲音,一進門時就笑着說道:“懷着身孕還這樣忙,你真是太辛苦了!”
“今日沒有跟着世子出門嗎?”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