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房間裡的桌子換了。
”郭淩飛不似那類不入流的小纨绔,一味的在小人物面前趾高氣揚,為難小人物,他對獄警很客氣的笑了笑,同狼王走進樓道。
獄警望着遠去的一雙背影,搖頭唏噓,早得到上面的暗示,新來的人是手眼通天的牛人,要小心斥候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在第二看守所當了近十年獄警,頭一回碰上來看守所休驗生活的牛人。
獄警走進囚室,看着兩排床鋪中間的木桌,慢慢張開嘴,臉上的表情是人在極度驚訝的情況下才會出現,原先平整的桌面上有兩片縱橫交錯的清晰裂紋,如兩張蛛網,兩片裂紋中間依稀是兩個巴掌印。
第二看守所的食堂是高牆電網中最顯眼的建築物,與大學裡的食堂或是大企業的職業員工食堂差不多,水磨石地面上整齊擺放着一排排長條桌了,能容納七八人同時吃飯,十來個打飯的窗口前排着隊,大約有三百多人,犯人們很守秩序。
一身便裝的郭淩飛和身材異常高大的狼王站在打飯的隊伍裡不是一般的顯眼,食堂内的犯人和獄警大多會多看兩人幾眼,郭淩飛到了窗口前,接過大師傅遞出的餐盤,晚飯很簡單,不鏽鋼餐盤裡是兩個饅頭,一小份鹹菜,一份白菜燴粉條,菜裡還有兩片厚厚的肥肉。
“這饅頭很白很軟乎,記得當年在東北的看守所裡,白面饅頭總讓覺得是黑米面饅頭,扔在地上當啷啷的響,那個時代一去不複返了。
”狼王端着餐盤感慨了一番,不知是在回味當年的苦楚,還是留戀那段時光。
郭淩飛淡笑,意味深長,吃過不少苦的狼王無法想象他這個從大宅門出來的世家子弟吃了多少苦。
兩人找了空位置剛坐下,阿大阿二帶着一幫神色不善的狗腿子占據了兩人身邊的空位,有兩個獄警察覺出不對勁兒,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繼續看着。
“我們兄弟倆這幾天胃口好,一份飯菜吃不飽,隻好替你們兩個吃了。
”阿大小聲說話的同時把郭淩飛餐盤裡的兩個饅頭放在了自己餐盤裡,他瞧着餐盤裡四個饅頭,咧嘴一笑,又拿起筷子失着郭淩飛餐盤裡的肥肉片放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嚼着。
另一邊的阿二則是替狼王吃着飯菜,周圍低頭吃飯的人不時偷眼看過來,大多是幸災樂禍的表情,很欣賞第二看守所兩個根人整人的手段。
狼王八風不動,斜眼瞧着郭淩飛,郭淩飛淡笑,透出一股子陰霾氣息,左右看了看,問阿大:“好吃嗎?”
郭淩飛問話的聲音不低,在衆人隻顧蒙頭吃飯沒有嘈雜聲的食堂内無異于靖天霹靂,非常刺耳,犯人們擡頭看過來,獄警們也看向這邊。
打黑拳混生活的阿大感受到了無形的陰霾氣息,他對這種氣息不陌生,記得三年前在一場地下拳賽中碰上個一招将他打下擂台的泰國佳,那強悍令人發指的家夥就有類似的氣息,但沒這麼強烈。
阿大過了那麼多年刀頭舔血的黑拳生活不是服軟的貨色,硬着頭皮瞪眼逼視郭淩飛,輕輕點頭。
“好吃,那我喂你!”郭淩飛抓起餐盤毫不手軟的砸向阿大頭顱,迅雷不及掩耳,根本不給阿大躲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