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不免心餘力拙之憾,否則,即便是“火鳳凰”發出警告,童天罡也不可能應付得如此得心應手。
槍杆倏然往下一壓,趁着童天罡的劍尖上挑,暫失準頭的刹那間,于瑞年以槍頭點地,用力向外一推,把童天罡推出七八尺遠。
順勢在空中翻了個跟鬥,童天罡雙足着地時,人已面向着于瑞年了。
向前跨進兩步。
于瑞年并無退怯之意。
把左手中的蒼鷹抛在兩人之間,童天罡雙目中煞氣熾烈的盯着于瑞年道:“舍得賭命的話,尊駕可以來。
”
的确是賭命,而且輸命的成份比得到死鷹的成份大得多,因為,此時童天罡的體力比于瑞年充沛得多。
“萬幻槍”于瑞年看看童天罡,然後舐舐發幹的嘴唇,神态顯得極度猶豫不安。
童天罡相信于瑞年不會上前來搶,于瑞年是個身曆大小陣仗不計奇數的老江湖,他應該明白此刻不是童天罡的對手。
命,總比一隻死鷹的價值高得多。
但是,于瑞年卻動手了。
寒鐵槍突如其來的化成一張光幕,遮天蓋地的罩向童天罡,逼得童天罡不得不抽身後退幾步。
于瑞年的速度其怏,槍尖的幻影在人的印象中還未消失,此時他已騰出左手抓向地上的死鷹。
冰冷鋒利的劍身就在于瑞年的左手剛要觸到羽毛的時候,斜斜的猛伸到于瑞年的面前來。
五指緊緊的抓住死鷹,于瑞年仰起臉望向童天罡,臉上的表情同樣的使童天罡覺得非常意外。
僵硬又木然,但卻很平靜,好像這個結局早已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老夫以命賭這隻鷹,如今老夫失了這條命,能不能-到這隻鷹?”
聲音聽起來很幹澀,像他沒有血色的幹燥的嘴唇一樣。
戒心更重,童天罡冷酷的大喝一聲,通:“普天之下的各種賭博,哪種賭法有這種規矩,你說?”
于瑞年道:“天下也沒有真賭命的賭局。
”
童天罡一怔道:“用這隻鷹陪葬?”
于瑞年冷冷的道:“準不準在你,至于如何處理老夫不想奉告。
”
童天罡道:“童某總得知道把尊駕的屍體交給誰吧?”
于瑞年毫不考慮的道:“向晨旭。
”
心頭微微震動了一下,童天罡已猜知他這麼做的原因了。
童天罡仍然很機警的注意于瑞年,道:“把鷹上的短劍取下來放在地上。
”
于瑞年照做了。
童天罡冷漠的道:“-走吧。
”
“萬幻槍”于瑞年一呆,脫口道:“施舍?”
童天罡冷笑一聲道:“對江湖同道,童某一向不施舍什麼。
”
于瑞年道:“那麼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童天罡道:“撇開你我之間的問題不談,尊駕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
于瑞年想了想道:“有這份心,你也是個值得人敬佩的年輕人,不過,這隻是各自心中的感受,改變不了你我之間的立場。
”
童天罡冷然一笑道:“童某隻說了“孥走”兩個字,沒提過什麼條件吧?”
于瑞年一窒,道:“是老夫多言了。
”
話落孥起蒼鷹,轉身急奔而去。
“孤星劍”龍騰雲扭頭仰望着仍站在洞口的“火鳳凰”,挑撥似的,“宮主,獵鷹的人不隻是他姓童的一個人,他有什麼權利自己作主送人,而且是送給敵人?”
“火鳳凰”淡漠的道:“我沒有參與其事,無由置言。
”
“孤星劍”龍騰雲不服氣的道:“桑天樵有參與呀,他是你的人吧?”
“火鳳凰”冷淡道:“他有意見,他自己會表示。
”
龍騰雲是被妒火燒昏了頭,轉向了“南霸”桑天樵道:“桑大俠,你的力氣就這麼白花了嗎?”
童天罡此時正轉身走向他一直獨占的那棵老松樹下坐着歇息,對龍騰雲的話,他聽如未聞。
望望童天罡修長的背影,再看龍騰雲泛着嘲笑意味的面孔,桑天樵冷淡的道:“龍少俠,有人性的人永遠令人敬重。
”
“孤星劍”龍騰雲一愣,道:“這話什麼意思?”
桑天樵冷冷的道:“龍少俠,你何不先着看是誰在享用獵物?”
向晨旭正在生吃着鷹肉,而且津津有味地大嚼着。
一個一向錦衣玉食的人淪落到這般境地,不管他是什麼人,慘況都是足以令人觀之心酸的。
龍騰雲道:“他是我們的敵人。
”
蟹蓋般的臉上泛上了怒色,桑天樵強忍住了:“龍騰雲,撇開那個“敵”字,他與你我均屬同類。
”
龍騰雲仍不死心地道:“但是……”
但是什麼,他卻說不下去了。
桑天樵沉聲說道:“龍少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