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林參與泰山武會。
”
陶羽沉吟道:“此事說來甚易,但宮天甯生性狡詐。
武功不弱,隻怕難以擒他……”
易萍輕笑道:“這太容易了,明夜初更,公子等事先埋伏在城西-所破廟外,我自有方法誘他出來。
”
陶羽猶豫未置可否,半晌才道:“計雖甚妙,但這樣做,也許失之正大光明”
易萍笑道:“我的公子爺,世上的事,那裡光明得許多,權宜一遭,也是不得已的辦法,時間已經不早了,咱們一言為定,此事最好别在客棧中談論,以防隔牆有耳洩漏風聲。
”
說完,返身欲行。
陶羽忽然低聲将她喚住,道:“姑娘前在臨離峨嵋時,曾密箋留言八大門派中隐有飛雲山莊奸細,現在我等行蹤,每每暗洩,足證姑娘所言不虛,但不知那人究竟是誰,姑娘可願明示?”
易萍躊躇了一下,嫣然笑道:“我固然知道奸細是誰,但卻有個原因,不便直告,公子能相信我的話麼?”
陶羽忙道:“在下不過随口問問,姑娘如果不便直言,那就不說好了。
”
易萍輕籲了一聲,道:“其實,也非絕對不能說出來,不過,我卻有些同情那人,他的暗通消息于飛雲山莊,說起來,另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感人苦衷。
我輩自稱俠義,應該有隐惡揚善的胸襟氣度,反正這件事總有揭露的一天,公子隻要謹慎小心些,就不必大為此事耿耿于懷了。
”
陶羽反倒十分愧悔,笑道:“姑娘胸襟,雖男子難及,我一定遵從姑娘意思便是。
”
易萍淡淡一笑,這才揮揮手,轉身隐入夜色之中。
陶羽癡癡立在黃鶴樓下,腦際翻騰着易萍臨行的一番言語,竟是句句怪然,擲地有聲,似這種言論,居然出自一個女孩子口中,尤其是鬼師董武門下,未免太令人感到迷惘了。
他帳惘良久,既欽又佩,甚至連秦佑和淩茜悄悄到了近處,也茫然未曾察覺。
回到客棧。
适巧淩空虛渡柳長青也從兩湖分堂回來,陶羽等見他臉色一片凝重,心知不妙,忙問經過。
柳長青歎了一口氣,道:“唉!說來可恨……少俠去黃鶴樓,可曾見到紫蔽女俠?”
陶羽便把易萍安排妙計,大略說了一遍。
柳長青搖頭道:“看來易姑娘所說,盡是實情,目下兩湖分堂業已布下陷阱,隻等咱們去送死……”
淩茜問道:“前輩夜探敵巢,可有所見?”
柳長青道:“别提了,柳某苦守一夜,實則并未踏進兩湖分堂-步……”
淩茜驚道:“為什麼呢?”
柳長青道:“我一到分堂左近,便發覺情勢大反常情,那兒原是飛雲山莊控制大江中流十餘州的重地,平時戒備森嚴,威勢恒赫,現今飛雲莊主和許多高手趕到,應該格外嚴緊才對。
但今夜卻冷冷清清,不但沒有明樁暗卡,甚至連一個守門的人都沒有,整個兩湖分堂,宛如一座死宅……”
秦佑插口道:“那麼前輩可曾見到飛雲山莊的人隐藏窺探?”
柳長青搖頭道:“飛雲山莊的人一個未見,但我苦守一夜,卻遠遠望見宅中空地上,立着-根高竿,竿頂倒懸着一個人,随風旋轉,并且有幾盞孔明燈,特别照射着高竿。
”
陶羽駭然-驚,急問:“竿頂那人什麼形狀?”
柳長青道:“相距太遠,面目望不真切,但仿佛穿着一件綢衫,頭上卻戴着-頂貂皮做的皮帽……”
綢衫?皮帽?
陶羽、秦佑、淩茜。
辛弟未待他說完,早已齊聲驚呼起來:“那不是伍老前輩麼?”
彼此愕然相顧,然而,誰也答不出那句問話。
柳長青察顔觀色,心裡已明白大半,黯然道:“柳某也有些疑心,假如那人不是天南笑客伍子英,陶天林為什麼會把他倒懸在竿頂上?但是,我思忖再三,卻沒有敢妄動踏入,很顯然的,這是一個可恥的陷阱。
”
陶羽目含淚水,又問:“前輩看竿頂那人有沒有聲音動作?是死?是活?”
柳長青搖搖頭,道:“未見蠕動,也未聞聲音。
”
秦佑心裡一陣酸道:“這麼說,他已經被他們害死了?”
陶羽卻喃喃說道:“可是易姑娘卻說外公不會傷他性命,難道他們又改變了主意……”
他突然從椅子上躍了起來,道:“不管它兩湖分堂是龍潭虎穴,我也得去看看……”
這時候,窗外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
淩茜嬌叱一聲:“是誰?”人随聲動,纖腰一擰,早已破窗飛出。
陶羽等緊跟着也穿窗躍出,掃目間,似見一條人影在牆角邊-晃而沒。
柳長青輕身功夫己達出神入化境地,肩頭微晃,捷如狸貓般搶越過天井,恰巧攔住那人,但他一瞥之下,一顆心卻向下一沉,原來那人竟是“福安客棧”店主李興。
柳長青沉聲叱道:“李興,你在鬼鬼祟祟幹什麼?”
李興臉色慘白,卟通跪倒,叩頭道:“弟子……弟子想問問……掌門……師祖……早餐準備……什麼……”
柳長青目光何等銳利,一見他口齒支吾,冷哼一聲,驕指疾落,迳向他左胸緻命死穴“府台”穴上點去
蓦然一條捷逾電閃的人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