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響好一陣,對方才有人接聽。
是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
“喂!請問找誰?……”
鄭傑聽出是趙家燕的聲音,不禁大喜,急将聲音壓低了說:
“家燕吧?我是鄭傑,白大爺回去沒有?”
“沒有呀!”家燕嗔聲說:“你們兩個人怎麼一去就沒有了消息,也不打個電話回來,害我們三個人在這裡死等,又不敢出去……”
鄭傑一聽白振飛沒有回旅館,頓時一驚,立即輕聲把昨夜在巴生港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目前的處境,簡單扼要向她說明,并且強調說:
“你們幫不上忙,千萬不要露面,如果白大爺回去,隻要告訴他一聲就行了。
我自己會設法……”
不料話還沒說完,忽見辛克威和邵玉姣已從屋裡走出,使他隻好趕緊擱下話筒,忙不疊起站向池畔,裝作在欣賞池中美人魚在戲水。
“我們還得等一會兒,錢還沒湊齊,要等人送來!”
鄭傑不免有些作賊心虛,擔心那些大漢會說出他已用過電話,隻好漫應了一聲,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邵玉姣遂說:
“你過來見見,這位就是我們的辛大老闆!”
鄭傑隻得走到坐回躺椅的辛克威面前,招呼了一聲:
“辛大老闆!”
“邵小姐已經告訴過我,關于昨夜你受傷的經過,聽說你有意要加入我們,是嗎?”
鄭傑不置可否地笑笑,一語雙關地說:
“隻怕我這塊料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辛克威卻哈哈一笑說:
“那倒不見得,我相信邵小姐看中的人,絕不會是酒囊飯袋的!”
邵玉姣接口說:
“辛大老闆,您要不要現在試試他的身手?”
辛克威微微點了下頭,暗向那些大漢一使眼色,一名大漢便出其不意向鄭傑撲去,一聲不響地揮拳就攻!
鄭傑反應極快,急将身一閃,避開了對方的攻勢,同時趁勢向那大漢背上推出一掌,頓使那家夥向遊泳池直沖過去。
一個收勢不及,隻聽那大漢驚呼一聲:
“啊!……”便撲通一聲栽進了池中,激濺起一片大水花。
就在女郎的轟笑聲中,其他幾名大漢忽然一齊發動,向鄭傑動起了手來。
鄭傑雖然明知是在試他的身手,但面對這幾個彪形大漢,要不全力以赴,不僅将被揍得鼻青臉腫,對邵玉姣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因為邵玉姣是極力推薦他的人,少不了要在大老闆面前替他吹噓一番,如果他根本不堪一擊,豈不是讓這女人下不了台?
但這幾個都是辛克威的随身保镖,身手都不含糊,鄭傑隻跟他們一交手,便已覺出他們并非中看不中吃擺架式的角色了。
尤其他們眼看第一個動手的大漢,由于太輕敵,非但突襲未逞,反而被推進遊泳池中。
變成落湯雞。
既有前車之鑒。
他們哪敢再踏覆轍。
因此一個個均不敢大意,攻勢雖猛,卻是穩紮穩打,絕不亂來。
這雖是在試鄭傑的身手,何嘗不是在考驗他們,假使幾個人對付不了一個鄭傑,那他們這些保镖的,豈不真成了酒囊飯袋?
因此雙方都求勝心切,無不全力以赴,在池畔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惡鬥。
其實鄭傑并不想獲得這大老闆的賞識,真想故意裝敗,使辛克威對他不屑一顧。
但他知道,那樣也脫不了身,他們絕不會網開一面,留他這個活口的!
現在他被注射了一針瘟疫病菌在身上,沒有别的辦法,隻有等回島上去,獲得特效藥解除威脅後,才能謀脫身之計。
于是,面對這幾個如狼似虎的大漢,使他不得不奮起全力迎戰,施展出他矯健的身手。
幾個保镖的也想在大老闆面前露兩手,個個奮不顧身,真像拼命似的,群起向鄭傑連連猛攻,出手又狠又快,手下絕不留情。
他們仗着人多勢衆,确實聲勢奪人。
一開始時略占上風,使鄭傑顧彼失此,顯得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一名大漢求功心切,趁勢撲近鄭傑背後,雙臂一張,撲上去就将他緊緊抱住。
不料鄭傑雙手急抓他的兩臂,低頭一掀,竟以背部上挺的一股沖力,将那大漢從頭頂上掀翻了過去。
“啊!……”那家夥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摔的要是草地上,那倒好受些,偏偏在池畔鋪的瓷磚上,整個背部平平摔下,隻聽得“啪”地一聲,他已四腳朝天躺着不能動彈了。
一個剛躺下,另一個沖到面前,但他猶未及出手,已被鄭傑一拳搗中腹部,痛得他沉哼一聲,彎下了腰去。
鄭傑出手如電,再一拳兜上那大漢的下巴,擊得他把臉又一仰,跄踉連退,不料一腳踏空,“撲通”一聲,雙手向空中亂抓地跌進了池中。
幾乎在同時,又一名大漢撲來,竟将鄭傑的腰一抱,猛地一掀,由于用力過猛,兩個人一起跌在草地上,翻滾扭打一團!
尚有兩名正待上前助陣,忽聽電話聲響了起來,辛克威才大聲喝止:
“住手!”
于是,兩名大漢未再動手,地上的大漢也放開了鄭傑,各自站了起來。
“喂!……是我呀!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