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約翰的槍口監視之下,走了過去接聽。
“喂!……”
對方氣急敗壞地說:
“陶公館嗎?請陶老闆聽電話,快!……”
陶文士已聽出對方的聲音,急問:
“是崔老二嗎?”
對方尚未及回答,突然話筒裡傳來一聲慘叫:
“啊!……”接着是短暫的呻吟,然後就沉寂無聲了。
陶文士大吃一驚,急向對方大聲疾呼。
“崔老二!崔老二,你怎麼啦?……”
對方的電話似未挂斷,但卻聽不到崔老二的回答。
以槍監視着他的張約翰急問:
“怎麼回事?”
陶文士茫然說:
“電話是崔老二打來的,但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就突然慘叫一聲,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黃傑克自作聰明地判斷說:
“一定是跟老賊頭談僵了,起了沖突,被賊窩裡的人下了毒手!”
陶文士沒有表示意見,仍然握着話筒靜聽了片刻,才搖搖頭說:
“不可能!如果是在賊窩裡,他們絕不會任他打電話,要真談僵了,沖突的當時就會下手,哪會等他撥通電話時才動手?并且電話現在還沒有挂斷,難道賊窩裡連舉手之勞的人都沒有一個?”
黃傑克又判斷說:
“那就是他離開了賊窩,在附近的電話亭裡,被他們追了出來下的手!”
張約翰立即提議說:
“這還不簡單,馬上派人趕去看看,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黃傑克表示了同意地點點頭,但這條線已被占住,電話打不出去,好在客廳裡還有一部電話,不是同一個号碼。
于是,黃傑克和張約翰各将手槍放進上裝口袋裡,一左一右,監視着陶文士走出書房。
到客廳去打電話通知小程,帶人趕到賊窩附近一帶的電話亭去查看。
但小程剛離去不久,尚未回到“泰昌号”,陶文士隻好把話交代了接聽電話的人。
挂斷電話,黃傑克吩咐張約翰,把陶文士仍然帶回書房看住,他自己則上了樓。
來到陶小瑛的房門口,才發現門已鎖上,但他并不知道是被陶文士反鎖的,以為是那少女在裡面鎖上了。
于是他舉手在門上敲了幾下,同時以緩和地聲音呼叫:
“陶小姐,請開開房門,令尊有話要你下去說……”
但他叫了一陣,房裡卻毫無動靜。
黃傑克情知有異,他倒沒想到那少女會逃走,而是怕她一時想不開,羞憤而自殺了。
念及于此,他哪敢怠慢,立即掏出手槍,再掏出滅音器來裝上,對準門鎖就是“砰”地一槍。
門鎖頓被擊毀,他用肩膀一撞,房門便被撞開了。
沖進房一看,隻見窗扉已洞開,一隻沙發被拖至窗口下,椅腳上捆着用被單撕成條狀,連續而成長條的一端,另一端拖挂在窗口外,而房裡早已不見那少女的人影。
在陶小瑛脫身逃走的一小時之後,小程終于找到了崔老二的屍體,用車載了來。
屍體果然是在賊窩附近的電話亭裡找到,背上插着一把鋒利匕首,刀身整個刺進去了,外面隻留着刀柄。
小程在發覺崔老二的屍體後,就立即打電話向陶文士報告,并且請示如何處置。
陶文士得到消息大吃一驚,但這時不但他形同傀儡,一切不能擅自作主,完全得聽“金鼠隊”的。
連陶太太也已被那洋紳士從夜總會帶回來,成了他們的人質。
在這種情勢之下,他隻好聽從黃傑克的指示,在電話裡吩咐小程,不動聲色的去見魏老大,裝作并不知道崔老二已慘遭毒手,隻是奉命去打交道的。
他去見老賊頭的任務,目的并不是查明是否他們下的手,而是要問明魏老大的手裡究竟持有幾包解藥。
結果得到的答複是,崔老二已去當面談過,老賊頭認為奇貨可居,居然獅子大開口,開價是三百萬港市,換取他持有的二十三個小玻璃紙包,“樣品”則奉送。
從魏老大的口氣中,聽出絕不可能是他們下的毒手。
因為說崔老二跟他當面談過之後,表示數目太大,不能擅作主張,必須跟陶文上商量後才能作決定,然後就離開了那裡。
由此可見,崔老二是在離開賊窩後,準備在附近打電話給陶文士時,電話剛撥通,突然發覺有人追殺過來,以緻來不及逃走,就在電話亭裡遭了毒手!
但是,向他猝下毒手的是誰呢?
“催命鬼”沒有催死别人,自己的一條命反被催掉,這也算是他自食惡果了。
“金鼠隊”對他的死,根本無足輕重,反正明天那條船還是照開日本,一切計劃毫無變動。
現在他們已獲悉,老賊頭手裡持有二十三包解藥,加上那包“樣品”,一共是二十四包,與他們各人藏在皮箱夾層的兩包相加總數完全相符,這便證明了鄭傑根本一包也沒到手。
對方既沒有解藥,又怎麼可能把那富孀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