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過他,不會任何客人。
現在聽莊德成說得活龍活現,那可不是真在房裡閉門自殺了?
情急之下,他已忘了剛才說的鑰匙隻有一把,被金玲玲帶在身上。
急忙從身上掏出一大串鑰匙,找出個寫着三零三号小鐵牌的,塞進鎖孔一轉,房門開了。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沖進房裡,套房裡卻不見人在。
侍者正在發怔,莊德成沖向卧房,一眼便看見地上蜷伏着一個女人。
莊德成大吃一驚,急忙過去蹲下身來,發現果然是金玲玲!
這個曾以“金色響尾蛇”之名,鬧得滿城風雨的女人,此刻就像條被剝了皮的死蛇,身上的洋裝已被撕成碎條,豐滿的胴體幾乎等于赤裸。
而她的發間,正滲出血來,顯然是被重擊成傷,以緻昏迷過去。
侍者進來一看,不禁驚叫一聲:“啊……”
他受了這極度的驚吓,轉身就要跑,不料被莊德成跳起來一把抓住。
“先生……”他已吓得面無人色。
莊德成揮手一個耳光,厲聲怒喝:“你鬼喊鬼叫個什麼!”
這一個耳光反而使他清醒了,急說:“我,我得立刻去向經理報告,這裡出了人命……”
莊德成厲聲說:“人又沒死,出什麼人命?她不過是受了點傷!”
“哦!沒死?”侍者似乎不敢相信,提心吊膽地走近些,仔細看了看,發覺這女人還有呼吸,于是才稍微放心,向莊德成請示說:“先生,要不要送醫院,還是請個醫生來?”
莊德成想了想,冷靜地說:“我就是醫生,這點小傷沒多大關系,由我來處理好了。
不過,從現在起,你是好好留意,金小姐要休息,不許任何人來打擾,知道嗎?”
侍者連忙說:“知道,知道,任何客人來,我就回說金小姐不在,出去還沒有回來。
”
“對,就這樣回答很好!”莊德成大模大樣地揮揮手說:“現在你出去吧,把房門替我鎖上。
”
侍者唯唯應命,退出房外,在外面把門鎖上了。
莊德成立即把金玲玲抱上床,到洗澡間去擰了把濕毛巾,剛走出來,突然發現套房的落地窗外,陽台上似有人影一閃而逝。
“什麼人?”
他大喝一聲,急步沖了過去,追出陽台隻見一條人影,又越過另一陽台,跳落太平梯,匆匆忙忙地攀梯而下,逃向了後面的狹巷。
莊德成欲迫不及,驚鴻一瞥,僅隻看到那倉促逃去的人背影。
但他知道,金玲玲一定是被這人擊傷,隻要把她救醒,一問便知那人是誰了。
莊德成關上了落地窗,立即回到卧房的床邊,用濕毛巾置于她的額頭。
然後,又去套房的酒櫃,以高腳杯倒了半杯白蘭地酒進來。
金玲玲被冰冷的濕毛巾一冰,漸漸清醒過來,嘴裡發出夢呓似的一聲呻吟。
莊德成平時不愛接近女色,對于怎樣服侍女人根本毫無經驗,這時不免有些笨手笨腳,坐在床邊,一手端着酒,一手剛把她扶坐起來,準備讓她喝下半杯白蘭地酒……
不料酒杯才遞到金玲玲的嘴邊,她竟然出其不意地一揮手,打掉了酒杯不說,居然低頭一口咬住了莊德成的手腕!
“哇!”
莊德成痛得怪叫一聲,不禁勃然大怒,猛力掙開了手,順手一推,把金玲玲推下了床,跌在地闆上。
“你這該死的娘們兒!”他破口大罵:“簡直是狗咬呂洞賓,老子好心救醒了你,你竟不知好歹,反咬了老子一口!”
金玲玲擡頭一看,頓時怔住了。
“是,是你?……”她大感意外。
“不是我是誰?”莊德成握着被咬破的手腕,怒猶未消地說:“擊傷你的那小子,已經由太平梯跑掉啦!”
金玲玲狠聲說:“好小子,下次别叫我遇上,算他命大,讓我遇上了……”
莊德成乘機急問:“他是誰?”
金玲玲置之不答,反問他:“你來幹什麼?”
莊德成冷冷地說:“我要不來,恐怕你就慘了!”
這倒是事實,要不是莊德成突然敲門,使那人驚慌之下,擊傷了金玲玲,倉促逃之夭夭,可能有遭到了更慘的命運。
但玲玲并不領他這份情,冷笑一聲,從地闆上站了起來,徑自走進洗澡間去。
莊德成有種被冷落的感覺,早知這女人如此不知好歹,真不該把她救醒!
老粗一氣之下,恨不得掉頭就走,可是他想到此來的目的,不能毫無結果就怫然而去,那實在劃不來。
冷靜地想了想,他隻有強自抑壓住心裡的怒火,以免像宋公治和廖逸之常說的:小不忍,則亂了大謀!
他來找金玲玲,就是為了“大謀”,隻好委屈求全,暫時小忍一忍。
于是他忍然走出了卧房,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取出上衣口袋插着的雪茄來猛吸。
大約過了五分鐘,始見金玲玲頭發濕濕的,身上穿了件毛巾浴衣出來,站在他面前冷冷地說:“莊老四,我說話不喜歡兜圈子,講究的是幹脆、痛快,如果你是為了出讓‘銀星’,我還有興趣,否則我們就免談!”
莊德成悻然說:“你倒很現實,我們就談‘銀星’吧!”
金玲玲一聽這話,不由喜出望外,立刻春風滿面地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