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極力忍住了痛,愁眉苦臉地說:“承二爺海量,不咎既往,兄弟要不說實話,也實在是不識時務。
不過請二爺相信,兄弟确實不知今晚有人在各處活動這回事……”
鄭二爺頓時把臉一沉,怫然說:“曹老大倒推得真幹淨!”
曹金盛急說:“二爺,兄弟絕不是推……”
站在一旁的馬老三截斷了他的話,接口說:“曹老大,你這就不夠光棍啦,今晚我親眼看見的,你的那班人在各處鬼鬼祟祟地活動,現在卻說不知道有這回事,不是推是什麼?”
既然馬老三出面指證,事實俱在,還有什麼可說的?但曹金盛仍然矢口否認說:“兄弟是真的不知情,除非是他們私下行動!……”
“說得好!”鄭二爺不由冷笑說:“對于他們的私下行動,曹老大可以不負責,對不對?”
曹金盛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把臉漲得通紅,活像個關帝廟裡供的關公!
莊德成再也忍不住了,他勃然大怒說:“二爺,我看不讓他吃點苦頭,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說着又逼了過去,直把曹金盛吓得臉色由紅轉白,變成了鐵青,急說:“莊經理,兄弟說的句句是實話,要有半句不真,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嘿!你要不說實話,要死都沒那麼簡單!”莊德成氣勢洶洶地說:“我再問你,剛才乘車到你那裡去的是什麼人?”
曹金盛怔了怔,沮然說:“不瞞你們各位說,兄弟自從受傷以後,一直耽在後面屋裡養傷,連場子都沒心思管。
直到現在為止,兄弟還不知道剛才是為什麼幹起來了。
兄弟是被槍聲驚醒,剛跛着腿出來,就被二爺的人,不問青紅皂白地架了來。
”
莊德成哈哈一笑,回過頭向鄭二爺說:“二爺,你聽他推得多幹淨,連外面火拼起來,他都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被槍聲從夢中驚醒呢!”
鄭二爺也覺得曹金盛過于狡猾,存心把一切都推得一幹二淨,不禁生氣地站起來,向他警告說:“曹老大,你要當真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隻好聽由莊老四來發落。
他的脾氣可不像我好說話,你最好放明白些!”
曹金盛突然把心一橫,獰聲狂笑起來,他說:“久聞二爺是位四海的人物,想不到竟是如此的不明是非,仗勢欺人的……”
莊德成聽他出言不遜,立即又是飛起一腳,照着他受傷的大腿上踹去!
“哇!哎喲喲!……”曹金盛痛得抱住大腿,蜷在沙發上鬼哭狼嚎地怪叫着。
莊德成對這種人毫不憐憫,今天是曹金盛落在他們手裡,才忍辱偷生。
如果反過來是他們落在曹金盛的手裡,他獨眼龍還不知道會使出怎樣殘酷的手段呐!
前些時“同心會”在他賭館裡聚會,九龍碼頭的高老大,不就是當場死于非命,他獨眼龍那隻眼睛何曾眨過一眨?
若非是方天仇智勇過人,發槍擊落兩個漢子端着的機槍,制住了他們,那天就不知有多少人當場喪命!
所以莊德成覺得,對付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兇惡之徒,絲毫不必姑息。
縱然殺了他,也不為過份,反而是為社會除了一大害,以免他一旦東山再起,後患無窮。
念及于此,他頓時臉現殺機地冷笑說:“獨眼龍,你不必鬼喊鬼叫的,宋老二在九龍城送了命,不管是不是你幹的,老子要你抵命!”
曹金盛驚得魂飛天外,急向鄭二爺求救:“二爺,請救兄弟一命!……”
鄭二爺故意搖搖頭說:“莊老四決定要幹,别說是我,就是林老大在這裡,恐怕也沒法阻止。
”
曹金盛看鄭二爺無動于衷,又見莊德成逼了過來,吓得他連聲大叫着:“莊經理,莊經理,請容兄弟說!……”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莊德成一把抓起他來,怒喝:“快說!”
曹金盛昔日的威風已蕩然無存,被莊德成從沙發上抓起,就像小雞被老鷹抓起似的,毫無掙紮的勇氣,直吓得他渾身發抖地說:“莊,莊經理,隻求你放過兄弟這一遭,兄弟絕不忘這份大恩大德……”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莊德成怒問。
曹金盛哭喪着臉說:“别的實在沒話可說,莊經理,今晚的事,兄弟實實在在是毫不知情。
如果莊經理手下留情,兄弟回去一定查明,實情實報。
”
鄭二爺冷眼旁觀,覺得曹金盛這種貪生怕死的窩囊廢,如果知道今晚的事情,在生死關頭,絕不會抵死矢口否認的。
很可能是真不知情,那麼就是逼死了他,也無法逼出句話來。
眼看曹金盛已吓得面無人色,這才出面勸阻說:“莊老四,我看就饒了他一命吧!”
莊德成是真動了殺機,不以為然地說:“饒了他?”
鄭二爺暗使了下眼色,點點頭說:“他剛才不是自己親口說的,隻要你手下留情,他回去一定查明真相,實情實報?所以我想,現在殺了他也無濟于事,不如饒他一命,如果他說的話算數,或許真會去查明事實。
”
莊德成不屑地說:“這種人的話能相信?”
曹金盛有了一線生機,急說:“兄弟一定回去查明,說話絕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