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榮耀了。
這樣吧,這兩塊洮硯,我五折出售,以表達我對張大人和康先生的景仰之意。
”
楊銳趕緊擺手:“不不不,這不合适……”
“張喜兒,把楊大人的洮硯包好,五折結賬!”張幼林吩咐着,這是他在榮寶齋學徒以來,給客人購買的貴重物品打下的最低的折扣,張幼林的心中湧動着一種激越的情感……
新的缙紳印出來之後,莊虎臣拿着它就直奔了額爾慶尼府,誰知在大門口先被用人擋了駕。
莊虎臣敲開了朱漆大門,謙卑地笑了笑:“請問,額大人在家嗎?”
“額大人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用人面無表情,莊虎臣接着又問:“那額大人什麼時候能回來呀?”
用人上下打量着莊虎臣:“額大人的事兒,這哪兒說得準啊。
”
莊虎臣眼珠子一轉,從兜裡掏出幾個碎銀子遞給用人:“我是榮寶齋的掌櫃,叫莊虎臣,麻煩您了,我下回再來。
”用人接過碎銀子,在手裡掂了掂,闆着的臉松弛下來:“後天上午吧,盯個十點來鐘。
”
“麻煩您先給額大人通報一聲兒。
”說着,莊虎臣又遞過去幾個碎銀子,這下兒用人幾乎是喜笑顔開了:“後天您就來吧。
”
額爾慶尼此時正在府内深處的一個房間裡和新來的丫鬟調情,丫鬟手裡拿着一串珠子愛不釋手,額爾慶尼問她:“喜歡嗎?”
“喜歡!”丫鬟高興地回答。
“喜歡就給你了!”額爾慶尼說着把珠子套在了丫鬟的脖子上,順勢把她拉到跟前,欲解衣服。
丫鬟趕忙躲開:“額大人,您急什麼呀。
”額爾慶尼追上去:“我都等了半天了……”
用人送走了莊虎臣,穿過幾重院落來到門外,先清了清嗓子,然後才喊道:“大人,有人找您。
”
額爾慶尼的注意力全在丫鬟身上,沒聽見,丫鬟提醒他:“有人在外頭喊您呢。
”
額爾慶尼很是不悅,他擡起頭來,隔着窗戶縫看見是個用人,氣就不打一處來:“有話說,喊什麼呀?”
用人往窗戶跟前湊了湊:“榮寶齋的掌櫃找您,他說他叫莊虎臣。
”
額爾慶尼想了想:“莊虎臣?我怎麼沒聽說過?不見!”
“我知道您現在沒工夫,已經打發走了,明天您不是去見皇上嗎?我讓他後天上午再來。
”用人谄媚地說着,額爾慶尼依舊是滿肚子的不高興:“再說吧!”
三郎在山西按察使司給額爾慶尼料理完了最後一件公事回到京城,已經是額爾慶尼上任之後了。
三郎惦記着上回那場官司,得着工夫就奔了琉璃廠。
已經是傍晚時分,三郎站在榮寶齋的門口,正在擡頭辨認房檐上面挂着的匾,得子跟着莊虎臣從鋪子裡出來,他見到三郎很是驚訝:“喲,這不是三郎嗎,你怎麼來啦?”
“得子,我是專門來找你的!”三郎顯得很親熱,接着又說,“我們家額大人調到京城來了,這不,我也跟着來了。
老兄,上次的事兒,兄弟我給你找了麻煩,這次……”
得子趕緊擺手:“得,别提這次了,三郎,跟你這麼說吧,這次你就是把我親爹請來說情,我也不敢管你的事兒了,上次差點兒把我飯碗給砸了,”得子指了指莊虎臣,“要不是我們莊掌櫃的開恩,我早卷鋪蓋了。
”
莊虎臣對三郎提到的“我們家額大人調到京城來了”頗感興趣,他饒有興味地問道:“是額爾慶尼額大人嗎?”
三郎點點頭:“您也認識?”
“認識!得子,請這位兄弟進去坐會兒,我就不奉陪了,你們聊着。
”莊虎臣走了。
得子可沒有請三郎進去的意思,他瞧着莊虎臣走遠了,愛搭不理地問:“你有什麼事兒呀?”
“老兄,我哪兒敢再提讓你幫忙啊,上次你老兄為我受了牽連,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這回好了,往後我也能住在京城了,咱們交個朋友,也算互相有個照應,這麼着,哪天晚上你有空兒,我請你喝酒,就算我給你賠不是了。
”
得子心裡犯嘀咕,他打量着三郎:“就是喝酒,沒别的事兒?”
“真的沒事兒,咱哥倆兒好好喝一頓。
”三郎很是誠懇,得子隻好勉強答應了。
莊虎臣如約又來到了額爾慶尼府,用人這回是笑臉相迎,把他帶進了客廳。
額爾慶尼顯然已經把莊虎臣給忘了:“您是……”
“額大人不記得我啦?”
額爾慶尼想了想,沒想起來:“瞧我這記性,這些日子見的人太多,記不住喽!”
“宮裡頭,乾清門外,張榜公布您新任内務府禦用品監管……”莊虎臣提醒着,額爾慶尼一拍腦袋:“噢,想起來了,您坐,您坐,别站着。
”
莊虎臣坐下,從随身帶着的藍布包袱當中取出缙紳,翻到其中一頁,遞給額爾慶尼:“請您過目,您的大名兒、官階品級、籍貫、出生年月日全在這上頭兒了,還有什麼不周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