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不會與她生命有任何交集呢!條件再好,一旦缺乏忠實、給人花心的印象,都得倒扣一千分!誰會要一個愛拈花惹草的丈夫?想讓自己早死也不是這法子!她要的是……要的是一如她書中男主角一般,即使生活困頓,仍然充滿樂觀,不怕苦,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也許不解風情,也許不會說好聽的話,更甚者,不善表達自己,但那卻是她心儀的人種——嗯!她心中偷偷設定的對象,絕不會是那個自稱羅京鴻,而且看來花得不得了的男子!
幸好那男子并沒有太牛皮糖;她當然沒有回頭看那男子的後續動作,隻有更加快速的進入飯店的餐廳。
“不喜歡那種男人?你們外表挺配的。
你讓人一瞥驚豔,他看來花不溜丢。
”
原穎人撐住發疼的頭,再一次申明:
“我不是煙花女,死也不會看上那種人,也不想讓人當玩玩的對象!我隻想找一個好男人共度一生。
”
蕭諾聳肩。
“好男人?怎麼去确定一個男人好或不好?你都可以外表美豔、内心娴淑了,為何不能接受剛剛那雅痞也許是個外表花心、内心忠實的人呢?”
這女人根本是在找她碴!原穎人歎口氣——
“别想用這理由耍得我頭昏。
不管他是不是,或會是什麼樣的人,我全不要!一個太主動又太活潑的男人會令我害怕!”
“想要人追,有幸真有人來追了,又怕死了對方企圖不明!你果然适合當閉門造車的作家,典型的逃避人格。
”蕭諾開始對她面前的一大盤食物進攻,反正别人的戀情與她無關,她是來度假的。
原穎人不回答,反正習慣了也不必太在意;而且她似乎也說對了,她不太習慣有人來追求她。
一旦有男人接近她,她會草木皆兵的認為他們都懷有不軌的企圖。
追根究柢,她會小姑獨處到二十六高齡實因她本身的問題。
這會是小說寫多之後的症候群嗎?當神仙太久了,對世事的幻想與要求超過現實太多?
“我的要求太高了嗎?”忍不住擔心的低問,腦中努力回想那個自稱羅京鴻的男子的輪廓。
“青菜蘿蔔各有所愛,我不會多說些什麼。
隻是提醒你,小說世界中的好男人絕對不會存在于世界上,你喜歡的求偶方式隻合用在你的筆下世界。
現實世界中那有什麼事件件掌握在手中?别忘了,我們也隻是造物者筆下的人物而已!怎麼演,由不得我們。
不過,老實說,你應付男人的手段太青澀,完全不像你筆下女主角的俐落。
”
“現實生活畢竟不同嘛!”
一時想不起那男子完整的面貌,所以幹脆甩到腦後,專心吃飯;反正,她真的不會喜歡那種花得半死的男人啦!才不花心思去懷念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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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這是每位作者下筆行文時必會描寫到的動作;歡喜時看日出,憂傷時看日落,相遇時,分手時,懷念時,海邊都是營造情境的絕妙好地點。
即使“海邊”這地方早被數萬本小說一寫再寫的成了老掉牙的場景,可是,它依然是作家的最愛與必到之處。
所以,原穎人起了個大清早,上海邊去了!說要撿貝殼——如果台灣的海邊還有那種稱為貝殼的東西的話!而且,隻要白色沙灘還沒有變得像石油一樣黑,像福德坑一樣充滿垃圾,也許她還會脫下涼鞋,赤足踩它幾腳——女主角都那麼做的嘛!身為作者,總得盡職的親身體驗一番。
小木屋裡理所當然的隻剩下坐在屋檐下努力看讀者來信的蕭諾了。
才看了十來封信,側方相連的另一間木屋發出了敲打的聲響,她轉頭看過去,看到了一個穿休閑服、有着漂亮面孔桃花眼的男子——就是昨天在書局向原穎人搭讪的那一個了!蕭諾露出詭異的笑容,道:
“别跟我說什麼‘人生何處不相逢’的鬼話,你費盡心思的目的是什麼?我那室友還不到傾國傾城的地步,而且她也沒有她外表看起來的會玩。
”
羅京鴻隻手撐住欄杆,帥氣的跳過木牆。
與她相同席地而坐在木闆廊道上。
甩了甩垂落額前不拘的發絲。
“會在墾丁遇見你們真的純屬意外;但不諱言,在台北時,我的确決心要交到那個小美人來當女友。
”
“你看來不缺女友。
”她丢了瓶果汁給他。
“還是你喜歡挑戰?認為她隻是在吊你胃口,其實欲迎還拒?所以你也開開心心的打算接招了?!”
正式對陣,羅京鴻立即明白眼前這個看來乖巧文靜、毫無危險性的斯文女子并不容他小看!然後他立即機警的打量她上下,看到她身邊一堆小山也似的信。
拈起了一張,信未拆封,上頭署名是:練華大作家收。
“作家?”他也是個各方面書籍皆涉獵的人;雖然文化界的作家他不可能皆有所聞,但多少會有一些印象。
但“練華”?有這個人嗎?
蕭諾扯出一抹淡笑。
“閣下恐怕是有些孤陋寡聞了!”
“恐怕是。
”立即的,他明白她是哪一種作家了!專寫少女看的小說,被知識份子批評為上不了台面的那一流作家。
果真是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也沒有台北上班族應有的明快精幹,而那一張嘴倒是直率得讓人意外,一不小心就會讓人下不了台。
“對我們這種作家很歧視嗎?”
“我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