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共犯升遷對兇手本人并沒有影響;如果他的共犯不升遷,兇手也毫無損失。
于是我們可以說,這個姑且假設為監獄外的人,完全不可能會去打開信封。
”
“啊,可是兇手的确打開了信封!因此,我們比較有力的那個可能性一定會成立——一般來說,一個會對阿岡昆升遷案感興趣,并探究其内容的那個人,我敢說,一定和監獄有直接相關。
”他停下來,臉上罩了一層黑影,“事實上,等我告訴你誰是兇手,你就會發現一些原因,比我剛剛所指出的更有趣。
無論如何,現在,我應該說,以一般原則而言,兇手是監獄裡的人。
”
“從第一樁命案的事實還可導出一個推論,據我從馬格納斯典獄長那兒所得知,監獄的例行時間表非常嚴格,比方說,警衛的排班都很固定,從不變更。
我們已經證明兇手是阿岡昆監獄裡的人,他在什麼時候謀殺佛西特參議員?在晚上。
因此,無論他在監獄裡擔任什麼職位,顯然都不是晚班人員,否則他不可能在晚上離開監獄跑到佛西特參議員家裡來行兇。
因此他要不是白天班的人員,就是上班時間沒有特定限制。
這些都是最基本的要素,當我推導到其他的發展時,請各位要記住這些要素。
”
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的聲音愈顯尖銳,臉上也镂刻着冷酷的線條,他的眼光逡巡室内,我看到幾個證人坐在硬長椅上微微瑟縮了一下。
洪亮而帶着回音的聲調,明亮眩目的燈光,電椅和坐在上頭動也不動的囚犯,穿着制服的警衛……我無法苛責他們産生不安的感覺,因為我自己也汗毛直豎……
“而現在,”老紳士清晰而急促地又開了口,“談到第二樁兇案,可以确定這兩件案子是相連的:同一個小箱子的第二截盒子,得奧與兩件案子都有牽涉,兩個被害人之間有血緣關系……現在,得奧在第一極謀殺案是無辜的,那麼姑且假設,他在第二樁案子裡也是無辜的;既然他在第一件案子中是被陷害的,那麼第二樁也同樣是被陷害的。
我們能證實嗎?是的,得奧從沒收到過艾拉·佛西特醫生叫他星期三從阿岡昆監獄脫逃的信,不過得奧确實收到過一張紙條,僞造成佛西特給他的,指示他在星期四脫逃。
這表示,很簡單,有人從中攔截佛西特原來那張紙條(這張紙條我們已經在謀殺案現場發現了),而且把另一張紙條送給得奧,指示他星期四脫逃。
這個攔截紙條的人——也就是一開始讓得奧成為兇手邪惡行為代罪羔羊的人——是誰?換句話說,誰陷害了得奧?”
“那麼我們得到了什麼呢?我們證實先前的結論——兇手是監獄裡的人——是正确的。
攔截紙條是一個很有力的推測證據,證明這件事是某個‘監獄裡的人’親自操作的,他知道監獄裡的秘密通信系統,把佛西特的紙條攔截下來,然後換成自己僞造的紙條。
”
“但是,各位,現在我們要面對破案最重要的關鍵,為什麼兇手要把得奧脫逃的時間,從星期三改成星期四?因為兇手打算把謀殺艾拉·佛西特醫生的罪名栽贓給得奧,而由于得奧在艾拉·佛西特的謀殺案中是無辜的,真正的兇手必然——記住這一點——在得奧脫逃的那天晚上,有時間可以殺佛西特!如果兇手把脫逃的時間從星期三改成星期四,就說明他自己沒辦法在星期三殺害佛西特醫生,但可以在星期四!”哲瑞·雷恩瘦削的臉上一緊,食指揮舞着,“哈,你會問,他為什麼沒時間?從第一樁謀殺害我們得知,他不是夜班人員,因此‘任何’一個晚上他都有時間去犯案,除了星期三晚上。
唯一可能的答案是,”他挺直身子,停頓了一下,“監獄裡某些非慣常的工作,讓兇手星期三晚上沒有空!但艾拉·佛西特遇害之前的那個星期三晚上,監獄裡有什麼事?會有什麼非慣常工作,使得一個在監獄服務、平常晚上有空的人走不開?我告訴各位,這個案子關乎心髒和大腦,結論就像自然法則一樣永恒不移。
在那個星期三晚上,就在這個可怕萬分的死刑室裡,舉行了一場電刑,死刑犯的名字是史卡西。
我還要告訴各位,結論就像最後審判日一般牢不可破:殺害佛西特兄弟的兇手,必然是出席史卡西電刑的某個人!”
室内仿佛太空般一片靜寂,我不敢喘氣、不敢轉頭、不敢移動我的眼睛。
沒有人敢稍微動一動。
在老紳士灼灼的目光下,我們看起來一定都像是蠟像博物館的作品,他站在電椅旁,滔滔不絕,一個字又一個字,說明罪案的情節,和一個在劫難逃的悲劇。
“讓我一一列舉,”他終于開了口,聲音毫不激動,冰冷得有如鐘乳石,“這位兇手的必要資格——從兩樁謀殺案的事實中,兇手所描繪出來的種種限制,清晰得就像是兇手本人镂刻在時光的磐石上。
“第一,兇手是右撇子。
“第二,他和阿岡昆監獄有關系。
“第三,他不是夜班人員。
“第四,他出席了史卡西的電刑。
”
全場再度陷入一片沉默,這回的沉默仿佛有形的物體震顫着,可以觸摸感知。
老紳士微笑,突然開口繼續道,“各位,我知道你們的感覺很震撼,特别是因為那些曾出席史卡西電刑,而且和阿岡昆監獄有關的人,今天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