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多麼的……說到做到;多麼的……重然諾。
不禁好奇着她愛上的,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他想問,卻也知道自己是最不該開口問的那一個人,他沒資格的。
「今天怎麼來了?見過老爺子了嗎?還是又被趕出來了?」老是尴尬的沉默着也不是辦法,還是說些安全的話題吧。
趁着嚴峻沒看她,她其實一直在暗觑他的表情,有些沮喪的發現如今她已不能夠從他變化稀少的臉上去解讀出他的心思了。
九年的時光,沒變的是他仍有一雙清澈迷人的漂亮眼睛,但變更多的是他臉上有了胡子、有了她不了解的滄桑:因為不了解,所以他每一個神色轉變,她都不再能輕易解讀出來。
她已經不了解他了呀……
「忠叔說爹在休息,所以今天還沒見到他老人家。
」
「還是不死心想勸老爺子跟你回去嗎?你知道他不可能回去的,哪一個爺兒來請都沒有用。
」
「不,我不勸了。
隻是來看看他老人家。
」
「不勸了?死心了?」她聽了,不免感到訝異。
「不是死心。
如果把嚴家家業振興起來,是他老人家願意回家的唯一條件,那我就去達成這件要求,到時爹就會願意跟我回去了。
」他自然地對她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咦?!」她高高揚起眉以表驚訝。
「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岔了?你真的說……要振興嚴家?我一直以為……你沒興趣于經營上頭的事。
」
她有一雙好看的眉毛,本來就很好看的了,實在不該再抹上黛黃增色,嚴峻心裡暗暗想着。
「我對争産沒興趣,不是對經營沒興趣。
」他講話向來簡單,可是卻表達得精确。
但,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峻少……」她一時望他望得怔忡了。
嚴峻對她微微笑着,然後兩人心底同時想起:這是他回來後,對她露出的第一抹笑。
可這笑,非常的落寞,像是有着什麼無法訴諸于言語的遺憾,隻能以笑泯去。
「素馨,我的朋友,-不曾真正的完全了解我,對不?」
我不曾真正了解他嗎?米素馨不止一次在心底悄悄的問自己這個問題。
如果說現在的她不了解他,那她承認。
但以前她是了解他的呀!可峻少為什麼卻說她沒有真正了解過他?連同年少時期的歲月也一并推翻?他為什麼要這麼說?是否對她有着一些些埋怨,于是發出這樣的感觸?那,他埋怨她什麼呢?
「……金夫人,以上我所提的合作方式,-意下如何呢?」
米素馨臉上表情沒變,所回答出來的話教人察覺不出方才她根本就在魂遊天外,完全沒聽到對方說了什麼。
「烏夫人,對于這事兒,我還得想想。
畢竟事關重大,也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徑自決定的。
」
米素馨口中的烏夫人,來頭非常的大,除了是目前隴地第一巨富烏家大當家的夫人之外,五年前她未再嫁給烏大當家時,更是一個大商隊的女當家;繼承了亡夫的事業,來往于西域各國間,把商隊生意經營得有聲有色。
她與烏家算是利益上的結合。
烏家有了她的财富與才能加持,方能在短短時間内成為隴地第一巨富:而她有了烏家做靠山,商隊生意做得更順利。
在荒涼的隴西地帶,婦女與男人相同,都是重要的勞力,要能持家,也要能出門攬營生。
牧羊、趕馬、到市集去做小買賣等等的事,從來不分男女,誰能做、誰不能做的。
這兒的女性沒有嬌弱的權利,與江南、與那些熱鬧的大城市的生态完全不同。
不過,雖然勞力階層是這般情況,但倒也少見由一個女人主持大商隊的情況,所以烏夫人算是隴地的傳奇人物。
米素馨對她的成就十分敬重,也樂于與她一見,不過說到合作嘛,還是多多思量才好,至少她目前沒這打算。
「也是,-多考慮考慮。
一旦-深思了,便會更加知道與我烏家合作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兒了。
」烏夫人也不急着要求米素馨給一個明确的答案,豪氣的端起茶杯,把裡頭的碧螺春一飲而盡。
喝完後咋咋舌道:「雖然我拿茶葉跟西方交易多年了,但就是喝不慣這種味道,到底咱們西部人還是喜歡喝奶茶多一些。
」
米素馨微笑,沒有應些什麼。
看烏夫人沒有起身告辭的意思,想來是還有什麼話想說了。
果然,烏夫人清了清喉嚨,開口提另一件事。
「好了,那些硬梆梆的公事咱就先擱一邊不談。
我說,素馨妹子……-,我叫-一聲妹子-不介意吧?」
「不介意的。
」
「那就好。
是這樣的,素馨妹子,我知道在-相公剛過世沒幾年就提這事兒,或許不能說恰當,不過-一個年輕女人家,總得為自個兒的未來打算打算;趁着年輕,好好找個知心人互相照顧,勝過一個人孤獨過日子,有什麼事也可以彼此商量,互相擔待。
」
米素馨微揚着眉,沒意料到第一個到她面前談這事的居然會是烏夫人。
這烏家難怪會成為隴地第三昌戶,于公于私,都使盡力氣想拉攏住任何有利于他們的人。
了得!
「烏夫人,-怎麼會跟我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