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來五官是極之出色的。
不知道這嚴家六少來找金夫人做什麼?策馬打道回府時,烏夫人腦中不斷想着這個問題。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米素馨将嚴峻領進大門。
這裡是她将來要跟金霖長住的地方,從她買房子開始,家人就老在她耳邊叨念,希望她打消搬出去的念頭,可是她還是堅持要搬出來。
這兩天正在搬東西過來,所以她幾乎整天都待這邊打理瑣事。
「我問了-姊夫。
」嚴峻随意看了下裝飾成江南庭園模樣的院子,然後目光放回米素馨身上。
「方才那是烏夫人吧?」雖沒正式打過照面,但他曾在二哥家中遠遠看過她一面。
「是呀。
」米素馨揚眉,「你提起她,為什麼?」他從來不會去注意女性的,當然……也可能經過這幾年的改變,他開始注意起來了。
「嚴家的牧場幾乎是被她與烏大當家買走。
」
「是呀,我是這麼聽說沒錯。
」
「這一年來,烏家在每一個互市裡高價購買良駒種馬,尋常一匹一百兩的馬,他會出一百五十兩去搶購,讓其它牧場無力競争。
到最後,沒有好馬,以及買下到好馬的小牧場終究會走向倒閉一途。
」
「看得出來他們是有計劃要成為西北第一大牧場,接着成為國朝與外國唯一的流通管道,完全吃下互馬的生意。
」米素馨點頭。
「照烏家目前鴻運當頭的情況來看,要達成這個希望,倒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
她沒有太過表達自己對于這件事的見解,就是想聽聽看峻少有什麼想法,以及為何會來找她。
「素馨,我知道烏家想拉攏-與他們合作-做何打算?」
「你怎麼會知道這事兒?」她非常好奇的看他。
怎麼着?她才以孀婦的身分回來隴西多久,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同時也是個生意人,可以找她談生意。
為什麼呢?
「素馨,我知道-的,-是一個閑不下來的人,從來對管帳、做生意的事充滿興趣。
以前我從-哥哥那邊打聽到,-嫁人後,幫夫家管理許多生意上的事。
我在想,-回到這兒,定不打算就此閑下來。
烏家自何處打聽到-,我并不了解,可是我知道-應該會有一些生意上的計劃在這兒施展。
」
不愧是她的好友,果然很了解她。
「那你接着猜猜看,我在這兒會做哪方面的生意?」她笑。
嚴峻凝視着她喜悅又淘氣的神情,那模樣如同當年的天真靈黠。
「我猜烏家想同-做絲綢生意,希望從-這兒取得江南最精緻的絲綢。
可我猜,-做的應當還是牲畜方面的生意。
」
「峻少,你果真知我。
」她開心的笑了。
「那你呢?你來找我是希望與我有什麼合作呢?需要我金錢上的挹注,還是生意上的交流?」
「我知道-擁有驵儈的印紙,可以合法的與所有外族馬販做大宗交易。
我希望可以委托-經手嚴氏牧場與外族的販馬交易。
」
「要我幫忙嚴氏牧場買馬?」對于這一點,她隻有一個疑惑--想做大宗交易,嚴家目前可有足夠的金錢以支應這筆龐大的開銷?
「對。
可是在買馬之前,我想先賣馬。
」
「賣馬?賣給外族?這恐怕不是朝廷所允許的吧?」難不成峻少想艇而走險,做違法的事?不,他不是這種人。
米素馨心裡對他至少有這樣的肯定。
販馬可不比一般的牛羊交易,馬兒這對象,平常雖是用以交通,可是若在戰時,那就是極之重要的戰力,從來不許随便輸出國外;雖長期向國外購馬,但賣出則不多見。
小小的交易尚可,若是大宗輸出,那可是犯罪行為了。
「本來确實是不允許,可是近年來律法稍有寬松。
一方面是長期以來我朝與西方各國來往和善,多年未有戰事;但長期買馬養馬,耗費巨資,已然成為國朝的負擔。
再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這些年來買進來的馬,品種大不如前,而太仆寺一直在努力于這方面的改進,對于自行培育種馬已有一定成果,日後我國将無須完全仰仗國外的種馬,便能養出卓越的好馬了。
」這也是嚴峻這些年一直全心全意在做的事情。
米素馨聽得眼睛一亮!這可是一條亮晶晶的财路呢。
「這事烏家怕是不知道吧?」她因亢奮而緊張起來,忘了兩人已不再是沒有男女之防的年幼孩童,一把抓住他手臂搖着,就像小時候磨着他問東問西的模樣,神情與動作都不曾稍變。
「這是最新消息吧?隻有你知道這事的是吧?對吧對吧對吧!」
「是的。
這種事,方要開放,規矩要嚴明,腳步必須無比謹慎,怕一個弄不好,會使得我國戰力大受影響。
所以太仆寺那邊挑了一些人來做這件事,暫不打算交給一般商人去做。
」嚴峻悄悄看着她紅撲撲的臉頰,再移下目光望住被她搖得左擺右晃的手臂,唇邊蘊笑,語氣一貫溫和,卻又似多了些什麼更柔軟的東西在裡頭,讓他的聲音醇得有些醉人起來。
「我争取到隴西這邊的交流差事。
最新上任的隴西監牧司是我的師父,他相信我可以把這差事辦好。
」
哇哇哇!好大的靠山呀!那可是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