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淡,他還能一本初衷的有禮以對,也真正是難得了。
“羅紅,我問你,那個趙痞子是不是以虐待别人來取樂自己?”秋晏染移身過來,在她耳邊問着。
羅紅又一次睜大眼。
“趙哥隻有對你才會,他喜歡你。
”這不是很明顯可見嗎?聰敏如她應該看得出來。
“拜托!那我甯願他讨厭我,然後用一大疊鈔票來砸我。
”秋晏染翻翻白眼。
一點也不相信這種說詞,雖然很多人都這麼對她說。
“小秋,你會在這邊待一整天嗎?要不要等我來接你?”上車前,範群問着。
“不必,今天做白工,我一定要從那痞子身上敲來一頓牛排大餐吃不可。
”她與那痞子誓不兩立定了。
範群微笑點頭,駛走車子。
佳人在側,他很難有其它的專注,何況他相信表妹會将自己打理妥當。
“吃飽了嗎?”他順口問。
她點頭,由手袋中拿出一個小餐盒。
“我爸做的三明治,要我拿給你。
”
“謝謝,你父親真的太好客了。
”他笑。
漸漸習慣他的笑容與爽朗,也習慣聽着他的聲音。
她天生的排外性格很難出現在面對他的時候,這就是“朋友”間會有的感覺嗎?讓她全然放松時,亦不介意對他說一些瑣碎的事。
以往她是很讨厭講一些雞毛蒜皮、無關緊要的事情的。
可是,生活中其實很難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諸多情感的交流,大多由瑣事串連成溝通的要項。
如果“重要且必要”的事代表着嚴肅的生老病死,那她甯願由一大堆瑣事來充塞周遭。
母親這一次開刀,增進了大家情感的交流。
父親與小扮原本就是形于外的表現赤誠的感情,而她與其他沉默的家人,若沒有一個觸發點來表現一些關懷熱絡,其實平日這樣冷淡以對,着實看不出對自己的親人有何關懷可言,雖然大家的向心力很強,每人心中都明白,隻是舉止間的适切表達也不可或缺。
早上她端肉骨粥到房中給母親,見母親眼中閃着感動,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表現母女間熱絡的感覺,但這就夠了。
靶情的交流滴聚在日常生活中,不喜歡講廢話的心态反而造成了隔閡與冷漠;如今家人全因母親生病而聚在一起,有了表現親情的機會,想來是有點可悲的,說是因禍得福,她倒甯願這種“福”少一些的好。
人生中若是講廢話占了絕大多數的交談時光,那她也不該幸免,近來已有了悟,溝通兩字,就是從一大串又一大串不一定必要的話語中協調出來的,然後在親人之外,有朋友、同侪的産生。
仍不太明白朋友在她心中有何明确的意義,不過,她想她是高興有範群這個朋友的。
有人說過他喜歡她……他沒有提過,代表那已成過去式或不是真實的,是不是?這樣也好,好不容易習慣了朋友,她并不想改變。
“趙令庸很喜歡小秋,我希望他是認真對待她,聽說你認得他十來年了,對他的評價如何?”畢竟是當人兄長的,總不免私下關心。
她看着他。
“趙哥不輕易追女孩子,他應該是認真的,今天他不是帶她來我家了嗎?”
“呃,有特别的意思嗎?”他好奇。
“他把我們當成他的家人看待。
”她突然低笑了出來。
他雙眼不由自主的沉迷在她美麗的笑臉上,幸好正在等紅燈。
“在笑什麼?我能分享嗎?”
“曾旁聽過一門兒童心理學,那名老師說有些兒童會去捉弄他所喜歡的小朋友,藉以表達好感。
以前覺得不可思議,但上回在重慶南路看到趙哥與秋晏染之後,我相信了。
”愈想愈好笑,雖然覺得自己因這種事而笑不可抑并不道德,但就是忍不住想與她唯一的朋友分享。
她是習慣簡短說話的人,所以在述叙當天所見所聞時,表達得并不完整,而且還斷斷續續的。
但在範群鼓勵而專注的聆聽與捧場的朗笑下,他讓她覺得自己很成功的叙述了一件好玩的事。
他的笑聲感染了她,她的笑也不再是淺淡中夾着羞赧與憂郁。
當清脆的笑聲加入他時,她比他還訝異不已。
她……也可以是開朗的嗎?如父親與小扮那般?心髒因笑得太多而跳得快速,但因她是健康的人了,所以急速躍動的心跳并沒有帶來絞痛的後果。
這是一顆健康的心髒……
她此刻才深刻體會到。
撫着心口,那仍然有力跳動的器官,不再是鎖住她喜怒哀樂的繩索了。
“怎麼了?”他擔心的問,不明白她的笑容為何會收住,陷入沉思中。
她搖頭,看向遠處,再度浮現一抹笑。
***
“你到底有多讨厭日本人?”
中午時分,秋晏染與羅紅在餐廳不期而遇,便走到同一張桌子落坐,她們并不熟,但因為趙令庸與範群,無形中似乎也就相熟了不少,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