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絕的!”
“老大有話請問吧。
”這大漢倒也很光棍。
“好!這才夠朋友。
”方天仇滿意地稱贊了一句,遂問:“我先問你,剛才在碼頭上,你們向‘黃玫瑰’号打的燈号是什麼?”
“叫他們離去!”
“為什麼?”
“因為今夜不需要他們來接了。
”
“就這麼簡單?”
方天仇因親眼看見,遊艇和岸上曾互相打過幾次燈号,所以有此一問。
那大漢知道瞞不過,遲疑一下,隻好說:“本來‘黃玫瑰号’是約定十二點半來的,我們已來通知過,要他們改在三點半再來,剛才我們又奉命去通知,要他們今晚不來了,所以他們用燈号問,什麼時候再來,我們就通知他明晚仍照平常預定的時間……”
“平常是幾點?”
“十二點半……”
“剛才你們是奉誰的命令去通知的?”
大漢對這問題猶豫了一下,才回答說:“奉我們老闆的命令。
”
“是那個叫金玲玲的金小姐?”宋公治在一旁忍不住問。
“金小姐?”大漢搖搖頭苦笑說:“我們老闆是男的,怎麼會是小姐……”
方天仇和宋公治齊齊一怔,尤其是宋公治覺得詫然,他以為是自己得來的消息不确,連忙問:“住在‘黃玫瑰’号上的,不是那姓金的女人嗎?”
“這就怪了,”大漢說:“我們雖然沒上過‘黃玫瑰’号,可據我們知道,船上根本沒半個女人!”
這消息更令人吃驚了,宋公治為着找尋林廣泰,幾乎找遍整個香港,一個晚上馬不停蹄,千方百計地各處探聽,才得到一個可靠的線索。
就是那行蹤神秘的金玲玲,白天在香港活動,晚上必住在“黃玫瑰”号上,難道這得來不易的情報,竟是空穴來風,他茫然了。
方天仇仍不死心,他覺得這大漢雖然還算幹脆,但怎知道這種老江湖不是面存忠厚,内懷奸詐的那種人物?因此他把手裡的槍交給宋公治一把,騰出一隻手來,冷冷一笑說:“朋友,光棍眼裡是不揉沙子的,你放明白些,我們要沒摸清你們的底子,也不會問你這些,我看你老兄還是說實話吧!”
大漢看他眼露兇光,不禁吓得全身發抖,連忙說:“老大,我說的都是實話,若有半句虛言,就叫天打雷劈……”
“那麼你說!你們老闆是誰?”方天仇上前一步喝問。
“這個……”大漢似乎有所顧忌竟不敢貿然回答。
“你說不說?”
方天仇猛可出手,抓住大漢手腕向背後一扭,再往上一提,直痛得那大漢連聲怪叫起來。
“喲……喲……”他哭喪着臉說:“老大,你們既然摸清了底子,何苦要逼我說……”
“我要你親口說出來!”方天仇把他的手又用力一提。
“老大……”大漢殺豬般怪叫起來:“你幹脆給我一槍吧,我不能說……”
“那你是甯死不說?”方天仇勃然大怒。
大漢把頭一陣亂搖,又一陣亂點,另一大漢頓生物傷其類之感。
他知道這大漢如果抵死不說,下一個就輪到他自己,毫無幸免的機會,不如乘現在說明苦衷,免得回頭再吃苦頭。
“老大,”他沮喪地說:“我們不是硬充不怕死的好漢,實在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因為我們如果不說,至多自己一死了之,如果洩露了老闆的身份,那麼我們全家大小,都要遭到最殘酷的命運啊!”
“原來如此!”方天仇不聽猶可,一聽之下,更是怒火狂熾,仇憤之心大起。
不由憤然說:“哈哈,我倒要看看這厲害的角色是何許樣人物,說!他是誰?”
這猛力一提,那大漢的一條手臂幾乎折斷,痛得他一聲慘叫,竟情急拼命起來,不顧一切地猛一腳往身後的方天仇踹去。
說時遲、那時快,另一大漢竟也橫了心,突然奮不顧身地撲向宋公治,企圖要奪他手裡的槍。
宋公治吃了一驚,手指不由一扣,“噗!”地一聲,子彈身射入了撲來的大漢胸膛。
這邊的方天仇已将身子一弓,扭住大漢的手同時猛力向前一推,那大漢就全身沖跌起來,一頭撞在墓碑上,當場頭破血流,倒在地上死去。
急忙察看被宋公治槍擊的大漢,這一槍竟傷中要害,正中心髒部位,一彈就斃命了。
這一夜的忙碌,又經曆了一場驚險的槍戰,結果隻擊斃了三個身份不明的大漢,原有的一點線索,反而更茫然了。
嚴格的說起來,今夜除了知道那一艘“黃玫瑰”号遊艇,每晚準十二點半來接人,其他并沒有收獲。
如果遊艇上真沒女人,那麼宋公治獲得的情報便不确實了。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黃玫瑰”号遊艇的神秘行動,至少它是屬于大漢口裡說的那位“老闆”。
就以它嚴禁手下洩露他身份的殘酷手段來看,必是個心狠手辣的獨裁者,難道他就是金色響尾蛇?
此時東方已微明,一片魚肚的白色已逐漸伸延,擴展,表示黎明在即。
他們已不能在這裡久留,天明以後,萬一遇上巡邏車,事情可就麻煩了。
于是,他們勿匆離開現場,上了轎車。
宋公治把槍交還方天仇,一面發動引擎,一面說:“現在我送方兄去醫院,然後到老大那裡去,如果有什麼消息,随時用電話聯絡好了。
”方天仇點頭表示同意,他此刻最急的,就是趕回鐵崗醫院去看瑪格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