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狂妄地獰笑着:“高老大不服氣?”
“哼!”高振天不甘示弱,昂然說:“在香港是你狠,在九龍城我倒不相信你能把我擺平!”
這時候,已有二三十人站了起來,都是高振天帶來的手下,一個個摩拳擦掌,聲勢滔滔。
情勢突然緊張起來,胡豹眼光向那些人一掃,居然有恃無恐地沉聲說:“高老大,你别仗着人多氣壯,不是兄弟說句狂話,今晚兄弟是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同心會’今晚是非組成不可,誰要反對,嘿嘿,隻怕難走出這金盛開賭館!”
高振天豪氣遄飛地大笑起來:“我高振天偏不信這個邪,後會有期!”說完,向他手下一揮手,扭頭就走。
“呼!”一柄飛刀不知從何而來。
接着一聲慘叫,飛刀插入了高振大的背心!
全場嘩然大亂,高振天的手下更是怒不可遏,一齊發動。
“咯咯咯,咯咯咯……”這是輕機槍的吼聲。
雖然子彈是朝天發的,但它畢竟有着驚人的威力,立刻鎮壓住了全場的混亂。
全場都被機槍聲驚愕住了,定下神來,才發現門口出現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紳士。
已經是晚上了,他居然仍戴着一付寬邊太陽眼鏡,手裡提着一根“司的克”。
跟在他身邊的兩個漢子,手裡正提着兩挺“烏滋”沖鋒槍。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同心會”的發起人,他大概也揣出了衆人的心理,首先就自我表明身份說:“各位不要誤會,兄弟跟胡老大一樣,也是替人跑腿的。
今晚‘同心會’的發起人,因為香港方面有件重大的事件無法抽身,所以派兄弟來一趟,帶來一本結盟冊,請每一位到場的在上面簽個名,就算正式加入‘同心會’。
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
胡豹立時接口說:“如果誰不同意,高振天就是榜樣!”
在兩挺“烏滋”沖鋒槍的威脅下,沒有人敢貿然妄動。
胡豹見沒有人再表示異議,就說:“現在我們開始簽名入盟,哪一位老大先請?”
“兄弟擾個先吧……”獨眼龍曹金盛為了表示巴結,第一個率先響應。
當他剛要提筆簽名之際,忽然聽人叫了聲:“慢着!”大胡子昂首闊步地走上前來。
胡豹臉色一沉,狠狠地盯住他,厲聲說:“閣下還有什麼高見?”
大胡子充耳不聞,一直走到那中年紳士面前,才洪聲說:“兄弟有句不太中聽的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中年紳士朝他看了一眼,冷冷地說:“既然你知道是不太中聽,與其說了後悔,就不如考慮仔細了,再決定該不該說!”
他這番話分明是提出了警告,但那大胡子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居然模仿着他的口吻說:“多承關照,兄弟剛才已經考慮過了,如果大家簽了名後悔,那就不如事先考慮仔細了,再決定簽與不簽!”
全場的人都暗吃一驚,替大胡子捏了把冷汗,想不到在兩挺殺人利器的威脅之下,他居然有膽量說出這種話來!這種膽識、氣魄,十足令人咋舌。
中年紳士和胡豹,兩人臉色齊都一變,彼此交換了一下眼色,那意思已然很明顯——幹掉他!
胡豹眼露殺機,走上一步,惡狠狠地說:“閣下是存心想攪局頭?”
“胡老大,”大胡子明知面臨殺身之禍,居然神色自若地說:“請放個交情,等兄弟把話說完再命你手下的朋友發飛刀!”
胡豹被他一語道破,隻得示意身後的飛刀手,暫且按兵不動。
“不必打過門了,”他咄咄逼人地吼着:“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大胡子鎮定地說:“兄弟并非存心攪局,隻是覺得今晚的‘同心會’,竟好有一比,像硬打鴨子上架,又像是張飛賣肉,更像是上了賊船……”
胡豹正要發作,大胡子卻又繼續說:“照說呢,這個組織既是為了三尺地面上混生活的朋友們生存,誰也沒有理由不參加——除非是他不想混!不過,究竟發起和領導的是哪一位,我們似乎有權要知道。
譬如說是胡老大吧,大家都知道他擁有一幫玩飛刀的班底,誰要不服,立刻就會惹上殺身之禍,剛才高老大就是個現成的榜樣!”
大胡子這幾句話,分明是明捧暗譏,句句帶刺,胡豹哪會聽不出來,直氣得他臉色鐵青,恨不得立時就給他一刀。
“就說是這位老兄吧。
”大胡子忽然轉移了目标,沖着那位中年紳士說:“哦,對了,恕兄弟有眼不識泰山,枉在港九地面上混了不少年,還不知道老兄是……”
“你在盤我的底?”中年紳士怒視着他。
“不敢,”大胡子說:“老兄既然能代表‘同心會’的發起人說話,自然是有身份的,那隻怪兄弟眼拙了。
所以我說,如果這個組織是由你老兄領導,就算兄弟有眼不識泰山,至少總算見到了你老兄的面。
不看别的,單看你老兄的氣派,和這兩位手裡的家夥,兄弟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這句話還中聽,中年紳士微微一笑,顯得很得意。
大胡子頓了一下,又說:“但發起人是個不願露面的人物,那就應當别論了!”
“你是不願入盟?”中年紳士陰沉着臉。
“别人我不知道,”大胡子毫無疑問地說:“兄弟正是這個意思!”
“好!”中年紳士冷笑起來:“入盟不入盟,由各位自己選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