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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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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夥的口氣,好像老大如果不接受他們的條件,還有别人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呢。

    ” “這倒成了熱門貨!”費雲冷笑着。

     莊德成坐上他的“寶座”,把剛才剩下的半杯酒一口飲盡,皺起眉頭說:“老大今晚真害人不淺,折騰了我們一晚上,到現在還沒找到他,可别真他媽的出了事……” “我們在九龍城,還不是差點出了事!”費雲說:“我是老大叫我帶人過海去的,怎麼……你說老大出了事?” “很難說,”莊德成不敢抱樂觀地态度說:“老大晚上跟老二本是在一起的,大概是喝多了一點,自己一個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老二很擔心,派出各方面的人手分頭找尋,我也忙了一晚上,到現在還沒有老大的消息。

    連老二也沒個電話打來,真叫人幹着急!” “羅老三他們呢?”費雲問。

     “他們完事以後就會上這裡來,”莊德成看看手表:“現在大概快來了……你去九龍城的情形怎麼樣?” “今晚還真虧得老大細心,藍天才沒出漏子,”費雲說:“老大聽說藍天今晚賣了個滿座,就知道會有麻煩,怕鄭二爺受傷在家,可能應付不了,才要我帶人趕着去。

    我一到就覺出情形不對勁兒,你猜怎麼着?”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莊德成頂了他一句。

     費雲尴尬地笑笑,接着說:“你再也想不到,藍天的票房把票賣得一張不剩,我們還是找周經理才能進去,可是戲院裡的觀衆卻坐的不到三分之一!” “觀衆買了票不看?”莊德成不解地問。

     “所以我覺得奇怪,哪有花錢買票不看的傻瓜,”費雲滔滔不絕地說:“等我仔細一看,嘿!在座的幾乎全是三尺地面上混的熟面孔,獨眼龍的人占多數,還有飛刀幫的,香港碼頭走私團的,新界的水陸兩路黃牛,大概有一兩百人。

    而我帶去的跟鄭二爺那邊的入手,加起來不到五十,無形中在人數上成了懸殊的比率。

    因此我們隻好決定随機應變,盡力避免跟他們的人發生沖突。

    ” 費雲喘了口氣,又說:“說句洩氣的話,當時我心裡真有點緊張,等到幕開了,台上開始表演,全場都沒有什麼意外的事故發生,觀衆也很正常地在看跳舞,我才比較放心。

    可是一等到露娜出場,全場的噓聲就大起,甚至連汽水瓶、水果皮,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朝台上扔,而且異口同聲地大叫着:‘賤女人滾下去!’‘我們要金妮!’‘我們要金娜!’‘誰花錢看這隻母狗!’戲院裡亂成了一片,吓得露娜哭着奔進後台,台下前排的兩人,竟沖上了舞台,我一看情形不對,立刻帶着幾個人趕上台阻止。

    正在要動手的時候,忽然有個麻臉秃頭的人挺身而出,他從中排解說:‘人家靠出賣色相讨生活,已經夠可憐的,各位看得過去就多捧場,如果她表演得實在太差勁,不用各位開汽水,周經理也會請她走路的。

    何苦花錢來享樂的,結果大家弄得鼻青臉腫地回去,那太不值得了,各位認為我的話對嗎?’嘿!别看他就這麼幾句話,竟把那些沖上台的說得服服貼貼,連台下的人也報以熱烈掌聲,我看情勢緩了下來,也就不願惹事,領着人下台歸座。

    ” “露娜又繼續表演了?”莊德成不禁插嘴問。

     “當然沒有,”費雲說:“那個麻臉秃頭的家夥到後台去了一會兒,周強就親自上台宣布,當晚決定解聘露娜,全場又是一陣如雷的掌聲,表示對周強的決定十分滿意。

    一直到終場,再沒有發生别的事,我們就直接回香港了。

    ” “這麼看來,他們是存心要敲破露娜的飯碗?”莊德成忽然對露娜起了同情:“哼!明天我非高價把她請過來!” “你不怕他們也來這裡轟她?”費雲問。

     “諒他們不敢!”莊德成自負地說。

     “可是剛才人家不是已經找上門來過了?”費雲毫不保留地給他來了一句。

     莊德成氣得把拳頭往桌上重重一擊,恨得咬牙切齒地說:“他要有種就盡管再來!” 桌上的電話機猛受一震,恰巧在這時候鈴聲響了起來。

     “你瞧,電話都讓你給吓着了!”費雲笑着向他挪揄。

     “刁那媽的!”莊德成狠狠罵了一句,氣呼呼地抓起話筒,大聲說:“銀星夜總會,我是莊經理!” 話筒裡傳來廖逸之的聲音:“老四嗎,你快來一趟,最好能找到老二一起來,我在西營盤區的警署。

    ” “出了什麼事?”莊德成驚問。

     “一言難盡,”廖逸之沮喪地說:“反正是災情慘重,咱們栽到家了,你盡快來吧!” 莊德成還沒聽出是怎麼回事,對方的電話已經挂斷。

     “誰出了事?”費雲緊張地問。

     莊德成茫然擱下電話,突然站起來說:“現在還不知道,我們趕快去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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