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
“不用客氣,女士。
”方天仇也笑笑。
金玲玲被他左一聲女士,右一聲女士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妩媚地說:“你這人真有意思!”
“是的,”方天仇趁機諷刺地說:“如果女士以後打電話的時候,能夠縮短一點時間,那就更有意思了!”
金玲玲并不生氣,又朝他看看,才嫣然一笑地走開了。
方天仇等她走過,立刻撥電話到林公館,結果林廣泰到現在尚未回去。
他又撥電話到銀星夜總會,剛好這時候莊德成等人正在經理室裡商讨善後之計。
接電話的是莊德成,他聽出對方是方天仇,立即說:“你在哪裡?趕快上我這裡來!”
“我在‘鐵崗醫院’,現在走不開……”方天仇說:“林老大有消息沒有?”
“還沒有!”莊德成在電話裡大叫:“死了人你也得馬上趕來,今晚咱們栽了個大筋鬥!”
“什麼?”方天仇大吃一驚。
“電話裡說不清,”莊德成說:“你來了就知道!”
方天仇再要問,對方已經把電話挂斷了。
這一夜真是事件層出不窮,林廣泰的行蹤不明,胡豹派人送去的斷手,瑪格麗特的撞車,孫探長夫人的遇刺……這接踵而來的事件,表面上看是各不相幹的,可是仔細一想,似乎每一件都與金色響尾蛇有關?
很顯然的,金色響尾蛇原以為水到渠成的“同心會”,想不到被方天仇輕而易舉的破壞了,這也可以說是他們的疏忽,以緻未曾料到這匹“黑馬”爆出冷門。
由目前的種種迹象看來,金色響尾蛇正在以各種手段打擊林廣泰,使他防不勝防,最終自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現在莊德成在電話裡又說栽了個大筋鬥,究竟是林廣泰出了事,還是羅俊傑和俞振飛的行動失手了?無論這兩方面任何一方面出了漏子,都将是傷筋動骨的麻煩事!
方天仇此刻的心情非常煩亂,因為他始終感到歉疚的,是認為金氏姊妹是因他而死的。
而瑪格麗特的被車撞傷,也是為他遭此不幸,因而受着“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感覺作祟,心理上難免失卻平衡。
當他走回病房的刹那間,他毅然作了決定。
瑪格麗特未清醒,好在這裡有特别看護照顧,事實上他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于是他拜托護士小姐一番,就離開了醫院。
乘街車匆匆趕到銀星夜總會,距離午夜兩點鐘打烊的時間尚有半個多小時,客人們大多數尚未離去。
方天仇一到,就覺出情勢的嚴重,發現從夜總會的大門外,一直到經理室的走道上,都有着莊德成的手下在戒備,俨然如臨大敵似地那樣緊張。
走到經理室門口,兩個把守的大漢突然上前攔住,手插在上衣口袋裡,厲聲喝問:“幹什麼?”
“莊經理要我來的!”方天仇昂然回答。
“貴姓!”大漢問得很仔細。
“方天仇!”他直截了當地報出姓名。
兩個大漢立即向兩旁讓開,恭敬地說:“方老大請!”
方天仇笑笑,徑自向經理室推門而入。
經理室裡正在開緊急會議,莊德成、羅俊傑、廖逸之、費雲、俞振飛五個人均在座,他們似乎在争論着。
一見方天仇到來,才暫時停止争論。
“怎麼回事?”方天仇進來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劈頭就問莊德成。
“他媽的,筋鬥栽到家啦!”莊德成垂頭喪氣地說:“你先坐下來聽我說……”
方天仇隻好徑自在空着的沙發上坐下,眼光一掃,發覺羅俊傑和俞振飛正怒目相對,似呼随時都可能跟他動手,結算他們之間的舊帳。
他神态自若,根本就當沒看見,靜靜地聽着莊德成述說經過。
莊德成口如連珠炮,一口氣把羅俊傑他們被突擊的事說完,喘口氣,又接着說出到警署接出他們的經過。
方天仇始終不動聲色,直等莊德成說完,他才肯定地說:“不用說,這準是金色響尾蛇的傑作!”
俞振飛突然站了起來,懷着敵意地說:“姓方的,今晚的行動,除了我們七個人之外,恐怕隻有你一個人知道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天仇心知對方是在故意找喳,卻也不甘示弱。
“嘿嘿,”俞振飛指桑罵槐地說:“我看準是哪個兔崽子放了風,不然我們的行動絕不可能走漏消息!”
方天仇聽出他的口氣,明明是指他出賣了他們,不由報以冷笑說:“俞老弟,請你話裡不要帶鈎子,如果懷疑姓方的害了你們的事,不妨直說!”
“事實俱在,還用得着我說?”俞振飛毫不保留地說:“姓方的,你究竟得了他們多少好處?”
“哈哈……”方天仇突然大笑起來:“俞老弟真不愧是香港鼎鼎大名的私家偵探,說出來的話真是一針見血!”
“方天仇!”羅俊傑霍地站了起來。
俞振飛的手已伸入懷中,正準備掏槍的時候,經理室的門推開了,宋公治已巍然站在門口,見狀大喝一聲:“住手!”
俞振飛的槍已掏出,方天仇卻是正襟危坐,若無其事地微微笑着。
宋公治的這一聲大喝,使俞振飛不敢貿然造次,忿忿地冷哼一聲,悻然把槍插回槍套。
“老弟,你也太不識時務!”宋公治鐵青着臉說:“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