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飛能跑,若要讓他們發現了我在追蹤,隻怕會要了我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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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兒還賴在風淡泊懷裡,就是不肯起來,渾身就像一根骨頭也沒有了,軟軟柔柔的,一動不動。
她雖然自己不肯動,卻不肯讓風淡泊不動。
風淡泊苦笑道:“了然要回來了。
”
影兒閉着眼睛,曼聲道:“他回來回自己的房裡去,跟咱們有什麼關系?”
話音剛落,了然已經在門外笑将起來:“你怎麼知道沒有關系?”
影兒一聲低呼,遊魚一般溜下床,抻抻揉皺的衣衫,珉抿散亂的鬓發,恨恨地瞟了瞟風淡泊,蓦地羞紅了臉,扭頭到了窗邊看風景去了。
風淡泊故作鎮靜地打開門,一下喜得跳了起來:“禇老爺子,你可來了!”
禇老爺子嘻嘻一笑,也不回答,隻将目光掃向影兒的背影,順嘴道:“啧啧啧,你小子金屋藏嬌啊!”
風淡泊臉上有點挂不住,連忙幹笑道:“這是我師妹柳影兒,影兒,你過來一下。
”
影兒紅着臉轉過了頭,惡狠狠地盯着禇老爺子。
風淡泊道:“影兒,這位便是徽幫的老大禇不凡禇老爺子。
”
影兒撇嘴道:“我瞧他也平常得很,怎敢取這個名字?
呸!”
禇不凡怒道:“就是柳紅橋來了,也不敢小瞧老夫。
你個小丫頭片子,竟敢拿我名字開玩笑。
告訴你,若不是看在風老弟的面子上,我不拿大耳刮子打你才怪呢!”
他一生氣,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顯得相當滑稽。
影兒忍不住撲哧笑出來,禇不凡也樂了。
了然低聲道:“你們有完沒完?捕快多半會找來的,咱們還是躲一躲好!這些狗雜種功夫稀松,鼻子卻跟狗差不多靈”
風淡泊吃了一驚,忙問端詳,了然便将方才情況說了。
禇不凡滿不在平道:“你們盡管随我走好了!我老人家在揚州有分舵,好大一座園子。
手下的這幫奴才照看得不錯,而且離這裡不遠。
走走走………風老弟,你的事情咱們再說,反正也不是特别急。
到分舵後,咱們再仔細商量商量。
隻是這些奸商失蹤的事還真有點棘手。
不過有兩個人是徽幫的,我不能不管。
唉,真是煩人,煩死人。
”
他一面走,一面低聲嘟囔,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影兒笑道;“難怪人家都說,徽幫是天下最最富有的幫會,原來這許多大戶都是你們幫中的。
禇老爺子,他們不會武功嗎?”
禇不凡吟道:“會個屁!要是會武功,怎會被别人綁了票?
他們隻管賺錢。
”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路上行人卻仍不見減少。
天氣太熱太鬧了,會享受的揚州人可不願呆在屋裡發汗喂蚊子。
四人行不多時,已到了城東一處大莊園門前,院内古木參天,門口高挑着兩盞燈籠。
昏黃的燈光,映着兩個肅立的莊丁。
四人走上台階,一個年輕些的莊丁警覺地叫了起來:“什麼人?”
禇不凡冷冷道:“你爺爺。
”
那人一呆,旋即怒道:“你找死?”
禇不凡笑得更冷:“你爺爺不是找死,是找人。
”
那人雙手一伸,攔住了禇不凡的去路:“滾開,這裡沒你要找的人!”
禇不凡不動聲色地道:“不會吧?我來找魏紀東。
”
另一個年歲稍大的莊丁突然跪倒,恭聲道:“屬下參見幫主。
”
年輕些的莊丁似已吓呆,怔怔地站着,伸出的手也似已僵硬。
禇不凡氣咻咻地道:“他媽的!老子也不過才一年多沒來,你們這幫狗雜種就連老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小江,你還乖巧些!這個王八小子是新來的嗎?”
叫小江的莊丁忙道:“是。
他剛來不到半年,還沒福氣面見幫主,請幫主從寬發落。
”又對年輕些的莊丁道:“小丁,還不見過幫主?”
小丁正要跪下,禇不凡已一甩袖子進了門:“少他媽的在外人面前丢老子的臉!”
小丁的冷汗涔涔而下。
不消片刻,魏紀東匆匆趕來了,身後還跟着兩個長相酷似的大漢。
禇不凡劈面就是一頓臭罵:“好你個魏紀東!你這狗屁分舵主是幹什麼吃的,嗯?發生了這許多大事,你居然還安安穩穩坐在這裡擺譜,顯威風給老子看!”
魏紀東嗫嚅道:“屬下不敢,不敢。
”
禇不凡怒道:“不敢?我問你,凹凸館的人哪裡去了?”
魏紀東道:“禀幫主,屬下因此事與本幫無關,故而沒有派人查訪。
”
禇不凡冷笑道:“這倒像是個堂皇的理由啊!那好,我且問你,張億和兩家失蹤,也和本幫無關嗎?”
魏紀東額上見汗,低聲道:“屬下已派弟兄們去查了,還沒有什麼線索。
一旦查到什麼,屬下會立即禀報幫主。
請幫主責罰屬下失職之罪。
”
禇不凡點頭道:“究竟是失職,還是監守自盜,咱們還得往後看。
我問你,另外兩家,你可派人去問過?”
魏紀東道:“屬下不敢。
出為此事已驚動官府,屬下自認不宜出頭。
屬下隻想私下救出幫中的大戶。
”
禇不凡眯起眼睛,慢吞吞道:“你倒想得